周彦博喝了一口粥,抬起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爸和你说了吗?下周咱们可以一起吃一次饭。她喝着粥,突然抬起头:嗯?没有啊,没听说。周彦博脸上竟然露出了他这个年纪的人不会有的得意之色,像个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少年:啊哈,他请局里的几个朋友吃饭,你们全家应该都去的。华彧继续埋头喝粥,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他有些奇怪:你这个孩子,怎么了,不高兴吗?她撇撇嘴:这有什么?还不如这样吃饭来的开心和自在,这样吃饭还可以这样和你说说话,还可以看看你呀!说完,华彧自顾自笑起来,还故意撅起嘴。周彦博看着这个孩子可爱的样子,也故意挑着眉毛逗她。
华彧问周彦博:你喜欢小米粥还是喜欢罗宋汤?他咧开嘴笑:这二者有没有可比性?她白了他一眼:当然有了。他点点头,喝了一口粥:那,我喜欢小米粥。
吃完以后,华彧担心回去太晚,于是周彦博直接送她回家,路上开的极慢,路程过半,周彦博突然问她:你也会开车是吧?要不你来开一段。华彧转过头问他:怎么了?他耸了耸肩:我累了。她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华彧准备下车,周彦博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用下车的,你先跨过来。华彧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怎么跨,女孩子这样不好看的。周彦博轻松地笑笑:没事,过来吧。华彧一只脚才跨过去,周彦博就一把抱住她,借着他的力量她才把整个人调整过来。她坐在他的腿上,他搂着她的腰,语气轻柔且不带猥亵地说道:让我抱抱你。她愣住,一时也忘了挣脱,过了二十秒,才反应过来,开了他那一侧的车门,径直走出去,站在车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奇异的想法,再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二人无言。
华彧右手按在档位杆上,周彦博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她觉得手背上湿湿的、暖暖的,默不作声地开车。她换挡时,他的手也会乖乖地由着她动。久久他把手移开,轻声说道:快到你家了,还是我来开。她停下车,走下车子,坐到副驾驶上。
下车前,周彦博叫住了华彧:等下。从驾驶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包装好的“PARKER”笔:拿着,伯伯送你的,好好学习。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走下车,一边关上车门一边说:谢谢伯伯,但是真的不用。说罢关上门走了,她知道他不会下车,走出了好几步还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快走。他在车里舒心地笑,目送着她消失在视线里。
爸爸果然请他们吃饭,又见他,这次是大方的打招呼,他和她握手,握的很紧。这次他竟然穿了羊绒衫而没有穿衬衣,外套依旧是那件呢绒大衣。
饭局过半,华彧走到外边透透气,周彦博竟也跟着出来,华彧愣住了:你怎么也出来了?周彦博神秘一笑,拽起华彧的胳膊:到我车里去。
坐到车里,华彧故意逗他:你也不怕别人见了说闲话?人家可只认识你这个老领导,不认识我,还以为……
周彦博转过头,故意装傻:以为什么?她没好气地说:你说以为什么就以为什么。周彦博却还是宽厚地笑:你这孩子,有时候很孩子气,有时候又很尖刻,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你。她也笑:那你喜欢哪一个我?他却不再笑了,认真看着她:我都喜欢,只要你有的,我都喜欢。
两人静静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周彦博突然开口问道:想不想出去开车兜兜风?她很开心:好啊,好啊,我反正敬完酒了,咱们出去吧!他摇摇头,耸了耸肩:现在可不行,要不下周一吧,下午三点左右,老地方,我来接你。
我到了,下来吧。周彦博的短信来了。
华彧颠颠地下来,拿了一包烟放在周彦博的车的抽屉里。华彧很喜欢周彦博的车,本田雅阁,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是他总是把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淡淡的薰衣草味也不痛不痒地刺激着她的鼻子,很舒服。
周彦博正打着电话,看到华彧拿来了烟,瞪大了眼睛,用气声说:不许这样,不许这样。她很想笑,示意他坐到副驾驶去,她来开车。
周彦博的电话打了很久,华彧却不开车,等着周彦博打完电话。华彧细细打量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陪着一条红色底色衬着深褐色点纹的领带,很随意的搭配。不知道为什么,华彧总是会刻意关注周彦博每次的正装搭配,他总是会把领带扎的很好,从来不歪,扎的结从来不会过大或者过小,衬衣也总是没有一点褶皱,西装更是笔挺的。或许,这也是华彧喜欢他的一个原因吧!
挂了电话,周彦博看着华彧笑了笑;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但是嘴上永远都不会服软:干嘛这样看我?他却极有风度:因为你好看。她却忽然觉得气氛尴尬,忙挂档前进。
开车的时候,华彧对周彦博说:每次你穿西服都搭配的特别好,嘻嘻,我特别喜欢把西服搭配的很好的人。周彦博有些羞涩地笑笑:啊?是么?呵呵,其实我不太懂,都是陈阿姨一套套放着,我就是随便拿的,呵呵。华彧吐了吐舌头:嗯,兰慧阿姨看着就是特别贤惠、特别能干的,而且每次都穿的特别得体,嘿嘿,比我有品位多了。周彦博转过头看了华彧一眼,笑着说:你也不错啊,青春靓丽,魅力四射,ATTRACTIVE,呵呵。
华彧开车的技术很一般,而且完全不认识路,一路上,两个人聊天,周彦博还要负责指路。
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耽误你时间了。开着车,华彧突然问周彦博。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啊”了两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他这样回应,华彧一时有些难过:那你以后不用特意为我了,我过意不去。
周彦博却又反应过来了:我,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觉得你耽误我时间,真的没有。看他慌乱解释的样子,华彧却有些觉得好笑:干嘛这么在意我怎么想?明明就是我占用你时间,你怎么想都不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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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到湖边,凉风习习,湖面偶有波涟荡起。周彦博靠在一棵树旁笑着看着华彧:要不要下去游泳?上次吃饭时,听华彧的父亲说起华彧最近在学游泳,这才如是说道。她瞪大了眼睛:绝对不,讨厌游泳!他看着她不禁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总是让人觉得长不大。
冬日的寒风里,她却并不觉得冷。看着湖面,突然说:伯伯,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为什么?怎么会这么问?她转过头:因为不明白你的心。
他走上前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而华彧也没有挣脱,他却又松开手而后只是碰了碰她的肩膀、又拍了拍她的头。风吹过发梢,扰得人心里也乱乱的,气氛霎时无比尴尬。
久久,她从他手中拿过他的汽车遥控器。摆弄半天,他一直含笑看着她。遥控器坏了吗,还是本来就是装饰?怎么锁也锁不上,开也开不了。他惊讶地望着她,直到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才放声大笑起来:大小姐,你还没推上去呢,按键都还没出来,外面的只是指示而已。他笑的无比放肆,她却装作生气地拍他的后背:坏人,坏人,看了我这么久的笑话。
看着湖水,华彧慢慢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随即拍拍身边的石头示意周彦博也坐下。我喜欢你。华彧的语气竟是这样认真。周彦博有些自嘲却又像是苦笑着说道:孩子,我看着你长大,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还记得第一眼见到你这个黑瘦的小家伙,现在都长成这样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想来自己真是老了,时间过的真快。后来我来教研室做了教研员,再见你时你已经会喊我伯伯了,第一声娇羞的伯伯对我来说真真是终身难忘的。
那时候,记得你妈妈总说你谁家都不愿意待,所以你妈妈总是带着你来教研室开会,带着你去教研室、教育局、各个学校批卷,有时还会带着你听课,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很多。你总是很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玩,不哭不闹,开会的时候哪怕在会场里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那时我就在想,这样的一个孩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