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那年苏菲18岁，我刚出来工作，她180cm的身高，加上最喜欢穿12cm的恨天高。这种生理上的距离也让我在心里产生高不可攀的畏惧。那天早晨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我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觉脸上一片温软，眼前一片漆黑。原来我正扎在苏菲双乳的深沟里。昨夜的酩酊大醉，让我不记得发生的一切。可眼前的一切，似乎证明我曾拥有过她。但这种拥有也只像猪八戒活吞下人参果，经不起一点回味。而此时，更因为心里的畏惧，使我只敢畏缩在床角，用眼缝里的余光偷瞄她。苏菲正安然的睡着，随着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她的眉头也随之微蹙。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醒来，但心里又有种期待的惶恐。

曾听人说，苏菲是文斌的女人，这点我无从证实。但我对苏菲的拥有确是文斌的赏赐，诚然，苏菲贵的离谱，但由于文斌的关系，在她闲暇而又心情尚好的时候，我是可以免费和她亲近的。因为是小姐，苏菲没办法左右自己的时间，她住的地方离酒店很远，难得休息的时候，她会考虑是否在门前的把手上系一根红丝巾。每天上班的路上，我都会拐着弯经过那里，如果看见那根红绳，我一定要想着法的和她团聚。做爱是免不了的，我努力要让自己更娴熟，更持久。但苏菲的热情从来都不很积极，坐下聊天的时候，她也多半充当听众的角色。

“其实大学生活蛮枯燥的，”我说，“或许只对我而言吧，好像别人都活的很精彩。”

这时候，苏菲的眼珠会微微转动，像是要表达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表示。

“我听说你只念过小学，”我说，“可我觉得你的知识很渊博啊。”

苏菲这才愿意轻启朱唇，她说：“我就觉得上中学好傻，虽然是小学，可我常常习字，也喜欢看书，懂得东西就多了起来。但不敢说‘渊博’，只能说略通皮毛吧。”

我有些疑惑，因为我从没有见识过她看书的样子，而且她的住处也没有一点书的影子。“唔，是言情小说？”

“不是，”她微微摇头，“什么考古，解密之类的书籍都会读一些，一般是去图书馆，因为那里资料比较全。反正都是些偏门杂物，女孩子读这些，是不是感觉好奇怪？”

我当然说‘不’，为了能提供佐证，我说：“我以前一个同学最喜欢看一些鬼怪的故事，倒是对情爱的书籍没有一点兴趣。不过别人不会说她奇怪，只说她品味独特。”

苏菲像是被我说服了，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她就是这样，健谈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音也会很轻，很慢，像是每一句都经过深思熟虑似的。而稍有争执的时候，即便她掌握了真理，她也不会跟我辩驳。用她的话说，那会很累。她的这种淡雅的品性与仙女般的气质让我难以相信她从事的行业，如果她真是堕落的天使，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人。当我一次次真切的把她拥在怀里，她身高上的距离不再使我自惭形愧，更多的是从心底油然生出奇货可居的骄傲。‘奇货可居’这个词或许不当，因为我的情感没有任何出卖的成分。在最初艰难的日子，记得那是2007的夏天，我出来工作的第二年，终于可以在师父的授意下独立做一些事情，收入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增长。当我的户头终于达到了一万块，我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跑着要去找苏菲。

苏菲正好有空，记得那天把手上并没有系红绳，门虚掩着留了约10cm的缝隙。我一头钻进去，在那间很大的卧房里，见苏菲被一层淡黄色的薄被盖着，她的眼睛比以往要清澈许多。我半跪着，伏在床沿边，心里一片忐忑，不知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话憋到喉咙口却没办法说出来。苏菲转过头看我，脸上隐隐藏有倦容，但还是对我微微一笑，只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