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圆定眼看着我，她的目光像是要从我的脸上搜索什么讯息，然后她低下头，夹一片菜叶放进嘴里，不再理我了。没奈何，我也只好随她一样。肚子并不很饿，也没什么胃口，这顿饭吃的尤其漫长。
吃完后，我如坐针毡，琪圆站起来收拾碗筷。我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想到文斌的话，心里来气，觉得她不要脸。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对她有丝毫的恨意，这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亲眼历见，好比丈夫丈夫没有捉奸在床，只是听闻妻子与别人之间的暧昧，如果他的爱够深，或许会原谅。而这种传闻的真假是难以确定的，好比文斌的话。虽然文斌够资本，但我了解他爱吹牛，而且男人面对失败常会用善意的谎言来自我解嘲。但这些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因为我无法询问眼前这个女人。
屋里弥漫着油烟，琪圆把碗筷一股脑的放进铁锅里，拿到距门不远的灶台上，放进一半深的的清水，加一点洗洁精，扭上火，烧了起来。她时而会回头看我一眼，当我还没有看清她的表情的时候，她又转了回去。昨晚睡眠糟糕，又可能是刚吃过的原因，我渐渐感到疲乏，四肢百骸涌上来一股无边的困倦。我支撑不住的弓着身子走到床沿边坐下，拨开前面花几上的一台十六寸的长虹牌彩色电视机，然后把床头叠好的被子摆到中央，就这么背靠了起来。
屏幕里正上演着一出韩国爱情剧，是我曾经看过的剧集，叫《阁楼男女》。记得以前看的时候，我对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颇为向往。那时我毕业不久，满怀着一颗童真的心，在一次出差中，我为了节省开支，只住了30块的小旅馆。便宜的旅馆照例是潮湿脏乱，但其实我要的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在那种陌生恶劣的环境里，我是没有办法睡着的。记得是cctv8，凌晨的时候还在连续播放着剧集，就是这部《阁楼男女》。它算是我最喜欢的韩剧，当时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联想，可在后来的时光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在这个人人恨不得用自己的刺扎死别人的世界，我却时常觉得这个小小的爱情故事蕴含的温馨。
尤其是我今天再次看到，男猪脚醉眼迷离，缓缓的凑过去身子，在女主角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画面切割成阴暗，再次浮现的时候，男女主角已经偷食了禁果。我想我的嘴角一定流露出了笑意，目光撇向琪圆，见她戴着一副胶水套，腰间系着一件碎花围裙，在以75度的绰约侧影对着我，虽然是一身淳朴打扮，可还是让我心醉。
我突然感到有些恍惚起来，置身的环境，眼前的女人，都像是影子跳舞一样让人感觉缥缈。我不知道我的心境是一下老去了许多，还是年轻了几岁，总之我的思绪还是不由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房子也是这般大，我很早就醒了，睡眠也是支离破碎的。被子的一半已经滑了下来，芳芳，她那丝绸一般的肌肤几乎完整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很多保养极好的女人皮肤会是水嫩白皙，而芳芳的肌肤却是带有油光的微红，像是被精心打磨过。一望而让人冲动，而好色的我更是难以抑制。
古人倡导夜‘色’，因为男耕女织，夜晚正好可以腾出时间，行完房事还可以悠哉睡下，真是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最忌讳‘黎明色’，想来是因为一天之计在于晨。而我这时正要执行‘黎明色’，突然也忌讳起来。一来是昨夜的无能伤了自尊，怕这种无能会一如永久。二来是早起的男人可能会有口气，怕芳芳从心底里厌恶我。
这种想而不能的心里不知要多大勇气才能摆脱，我沮丧的披上浴巾，到浴室里搞自己去了。搞自己是种本能，它不像**那样需要繁复的技巧。当我把自己搞的无比满足的时候，才看见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芳芳像是没看到，她面带微笑，缓缓走到镜子前面，挤下一点牙膏。我羞愧的只想找地缝钻进去，用浴巾把自己紧紧捂住，心理还没释怀，生理已经平复了。我像一根木桩一样，双腿在地上生了根。芳芳一边刷牙，一边转脸冲我一笑，嘴里咕哝着说：“来啊，我们一起刷。”我愣在那里半饷，蹑手蹑脚过去，也挤下一点牙膏，跟她一起刷了起来。芳芳的个子很高，几乎跟我齐肩，更由于女人天生的显高，加上她丰腴的身材，倒显得我小鸟依人了。她的脸上挂着微而不露的笑容，时而撇头看我。我的心情是失落的，我觉得我的脑浆都凝固了。
早餐算得上丰盛，地道的上海生煎与蛋挞，外加纯牛奶，若按照价钱来算，算是我生平以来，吃的最贵的早餐了。这都是芳芳买的单，关于芳芳的家庭，我知之甚少，我甚至不了解她父母从事何种行业。而让芳芳这样破费，我感到不安的同时，还觉得不爽，因为我太没用了，我努力做兼职的结果就是买了几件看上去正常的衣服。
我对芳芳说：“滴水之恩报以涌泉，你今天请我吃蛋挞，我以后请你去豪华饭店里吃大餐。”
芳芳说：“什么恩不恩的，你我还分彼此吗。况且也就是平常的东西啊，就算吃好点又算什么，吃好点，才有力气嘛。”
她说最后一句时，脸上带着意味莫名的笑容，我也明白了什么，脸羞的通红。
上午逛城隍庙，淘一些精致的小东西。我总要抢着付钱，芳芳有时也会推脱的答应。下午去南湖公园，我们坐在凉亭的阴暗处，看着涟漪荡漾的湖水。虽然我们在愉快的谈着恋爱，可我的心却是缺失的，我的心无法求得圆满。
夜晚终于来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这夜晚准备的，眼神的交汇也在累加着暧昧程度。我又是期盼又是害怕，像是要上手术台供人解剖。吃过饭，我躺在温热浴缸里，所有繁杂的欲念也在此刻获得了些许的安宁。芳芳突然进来了，全身不着一物，她慢慢下了水。浴缸并不很大，当她的身体紧贴着我，我着实感受到了焚身之苦。等它彻底燃烧的时候，我那所有的羞涩，胆怯，都像是大撤退的部队，一下遣散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熊熊的情欲。芳芳靠着我的肩膀，说：“别，我们就这样说会儿话，好吗？你如果爱我的话，我们就这样说会儿话。”
没奈何，如果我不爱她，她还会爱我吗。说了什么情话我已经不记得了，等到水都凉了，我们才出来。我揽着她的腰坐到床上，已经猴急的不成样子了，正要行事。芳芳用她那软绵的手掌抵着我的胸膛，脸上含着奇怪的微笑。她两条腿慢慢向后挪动，然后她慢慢趴下来，当她完全趴下的时候，她的嘴唇正好对着我的**。我难堪至极，这时轮到我说‘别’了，可那也只好比屁民对机关的呐喊，毫无效用。在芳芳娴熟的口活下，我很快的射了。我快慰之余，再一次感到沮丧。
芳芳穿上衣服，拨开桌上的9英寸黑白电视机，正听到新闻联播闭幕的声音。她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回头笑着对我说：“过15分钟放《笑傲江湖》，很好看的武侠片哟。”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我看过书，不知电视会拍成什么样。”
“不是电视，”芳芳纠正道，“是电影。林青霞演的，我以前看过。”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接话了。
15分钟过了，我懊恼的闭上眼睛，可怎么也睡不着。这时，电视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不由的睁开眼睛，见芳芳以跪着的姿势，把她那并不很大的眼睛睁得溜圆，一眼不眨的看着我。
我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说：“我希望你爱我啊，不敢说永远，五年可以吧。”
我说：“那你吃亏了，因为五年后你已经是老太婆了。”
她说：“真的吗？如果我们相爱五年，你一定会离不开我，因为我是世上最贤惠的女人。”
她这话让我心里涌上来一团欢快的暖流，我呵呵一笑，说：“难道就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贤惠的女人？”
她左右摆动着双手，说：“没有了，没有了，因为再没有人有人这样好运气了。”
我说不话来，心里隐隐泛酸，想很多人都会是这样定下一辈子的诺言，而很多人也是无法拥有自己最爱的女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和芳芳在一起，当真是最好的运气了。
芳芳脱下了那件斑马纹T恤，这件T恤很长，长的可以遮蔽丨内丨裤。而她稍微上拽的时候，她的羞处已完整的毕露在我的眼前。我像是最虔诚的奴仆，过去爱抚她的身体，她的肌肤很软，摸上去给人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略微遗憾的是，她的丨乳丨房有些下垂，躺着的时候还不甚明显，直立时才觉美中不足，想平时感官上的挺翘圆满，该是胸罩烘托出来的吧。她的丨乳丨头很突出，周围漫溢着黑仁，给人一种成熟的美态。
据说女人的初夜是痛苦的，由于没有亲眼历见，我不得知。当我终于进入她的身体里，传闻中的叫痛并没有实现，但我在兴头上，竟没有理会到这些。这一次，我居然奇迹般的支撑了很久，等完事过后我才意识到芳芳原来不是处丨女丨。荡漾在快乐里的余波瞬时静止了下来，脑袋里蒙蒙的竟不知怎样表达内心的情感，或者是我的绅士风度不允许我表示失望，但事实上，我不但失望，甚至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