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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稳不住啊,四面八方传来了女工们的尖叫声,保安的吆喝声,还有不知是左边楼道还是右边楼道传来的一串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原本万籁俱静的工业区宿舍,瞬间恢复了白天的热闹和喧嚣。

“出来,乔八。”一个声音吼叫着。

那声音我认得,是保安队长。就算这凌晨三四点,他也喊得铿锵有力,一点也不省电。

老这么纹丝不动地趴在人家姑娘肚皮也不是我的风格。都点名了,看来不出来不行啊。我胡乱打点了一下自己,然后不慌不忙地拉开蚊帐,干咳了两声,对着那个守在门口的彪形大汉说:“咩事?”

“他奶奶的,抓起来。”保安队长把手一挥,四头保安同时向我飞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抢银子哩。

“她是我女朋友。”我指着315床位说。

“是你老婆也白搭。拖走。”四头保安分工合作,一个扭着我的左手,一个扣住我的右臂,还有一个从后面锁用铁爪功锁着我的双肩,第四个保安无处下手,嘴里骂骂咧咧,起码三次建议“把那玩艺儿割了。”这倒是句稀罕话,我曾经也有过这想法,但没有说出来。我想认清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大的权力,回头一瞥,看到838宿舍的女工们都穿着睡衣精神抖擞地坐在各自的床沿上,像看猴把戏一样嘴角挂着奸邪的笑,我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可怕的成语:瓮中捉鳖。

那一夜,公司上上下下无法入眠的人们紧紧团结以我为核心的TTK周围,她们都认识我,前几天我还给她们道过歉,请求她们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会,又被她们牢牢捏在手里了。她们中间有的说见过牛人,没见过像我这么牛的;有的说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有的说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有的说我长一幅三角眼,一看就是甭种;有的说我这下完蛋啦。他们的说法五花八门,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要我老实交待罪行。

我一口咬定315床位是我女朋友。“俗话说,有女走遍天下,无女寸步难行。我搞我女朋友,关你们屁事。”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爹曾经教导过我,人,在自己搞不清楚是对是错的情况下,一定要把头昂起来,越嚣张就越有底气。遗憾的事,那些粗壮的保安不吃我爹那一套,他们直接把我轰了出去。

5

我曾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跟着一个送水工混进TTK找过管人事的经理,没别的意思,让他把公司欠我的两个月工资给结了。人事经理姓黄,台湾人,员工们私底下称他黄鼠狼。黄鼠狼坐在大班椅上,头也不抬地敲着电脑,回答倒很干脆:“不给。”那神情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问他为啥不给。他居然反问我:“一个男人搞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难道另一个男人还得向这个男人付工资吗?”

“啥意思?”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乔八,搞了我的女人,你地,明白?”黄鼠狼突然从人事经理的宝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额头一字一句道。那腔调,那架势,让我一下子想起电影里日本宪兵欺侮咱中国老百姓的画面,也就这么个意思。

“谁他妈是你的女人,什么狗屁逻辑。”我愤怒了,不是因为他傲漫无礼的屌样,而是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额头。

“全厂女工都是我的女人。要跟你算账,你还得找钱?”

“我操,你妈,你这是工厂,还是妓,院?”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来,我用小时候练就的霍家迷踪拳对准黄鼠狼的脑袋扔过去,别看那家伙养得白白胖胖的,倒也机灵,左躲右闪,三两下就化干戈为玉帛了,让我屡发屡不中。这时我听到有人叫保安,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淡定地拂了拂衣袖,幸福地指着用大班椅作挡箭牌,缩在墙角的黄鼠狼说:“耶,你好帅哦。”说完我还不忘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写字楼。

在楼下我又遇到了那几头粗壮的保安,我用十万火急的口气对他们喊道:“快快快,锅炉房要炸了,把应急通道都打开,维护秩序。”那一堆保安像中了咒语一样,扔下手里的警棍,有的去开应急通道的安全门,有的去找灭火器,有的去喊高音喇叭,还有两个守在大门口,随时准备疏散工人。我提着一个“农夫山泉”水桶大大方方地从应急通道走了出去,回头对他们说一句:傻逼。

谁是傻逼其实很难分得清,不到最后关头,没个准。事实上,人们都说我是个傻逼。我身无多少银票,举目没有亲人,吃了上顿担心下顿,整日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东莞各类工业区的水泥路上。我的首任女友从未主动联系过我。因为派不上用场,亲爱的汉显抠机,还是那次叫我下楼看她开灯,有且仅有一次响过。马成功对我爱恨加交,我是他介绍进来的,负有连带责任,他说我虽然保住了他供应商的资格,却害得他女朋友升官无望,他希望我以后别再给他添麻烦。我的新雇主,也就是米粉店老板,对那辆崭新的三轮车充满了怀疑,他将一扎零钱放在抽屉里,史无前例地忘了上锁,他在揣摩我的时候,我也在揣摩他。揣摩来揣摩去,我揣出了一个道理:老子要单干。

我把抠机五五折卖给了一个潮州人。从虎门进了一批拖鞋,在工业区路边摆卖,边上竖一牌子:拖鞋3元,买一双,送2元。下面是一排小字:解释权归本人所有。员工们都会算账,那等于是1元一双啊。

他们一窝蜂地把我围住,售拖现场比今天的售楼现场还要火爆。我是这么解释的,商场和店铺里同样的拖鞋最少也要卖5元一双,我这儿卖3元,不就等于买一双送2元吗?员工一听是这个理,也就不好意思再计较了。1块钱一双,1949年也没有这个价,真要卖给他,估计他也脸红。是啵?

卖完拖鞋,我又从樟木头批了几捆黄碟。开始在红绿灯路口兜售,专挑过往的司机兄弟,后来大家都熟悉我了,就不开车窗了,我就挨家挨户的去敲出租屋的门,出租屋的门非常谨慎,难敲,我就拿出吃奶的劲喊道:“治安队的,查房。”我这么一喊,门一般都会打开。因为按照他们的经验,如果死不开门,门可能会被踹得面目全非。

出租屋里一般住的都是年轻男女,成双成对的多,我把碟片往他们手里一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五块钱。”他们惶恐不安地拿着碟片,发现我不是治安队的,庆幸之余,掏五块钱倒也利索。再说,也没有白掏,学习就得花钱,天经地义,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

卖完学习碟片以后,我已经是一个小款了,我找到那个买我抠机的潮州人,以88折的价格回购了汉显,倒腾起了女性自慰器,我为什么要倒腾这玩艺呢?因为我在《深圳特区报》上看到了一个关于珠三角女工性生活的调查报告,报告以东莞某镇为例,说有21.9%的女工靠自慰解决性生活,只有7%的女工靠男朋友或老公解决性生活。我粗略地算了一下,用21.9%乘以东莞800万女工,至少有160万女工在靠自慰解决下面的问题。如果让她们每人买一个自慰器,每个自慰器给我带来10块钱的纯利润,那我就差不多是千万富翁啦。

我当即决定,把东莞的自慰产业发扬光大。

我有模有样地做了名片,遇到觉得有需要的女工就递一张(别问我从哪里觉得她有需要,那是秘密),还用A4纸印了火辣辣的广告语:我们可以很渺小,但我们不能没有高潮。趁半夜三更保安打瞌睡时贴在工厂的招聘栏里。此外,我还发展了一批业务员,她们大多是工厂的女工,有些还是未成年少女,让他们帮我推销确实有点勉为其难,但我承诺推销一个,可以提成8块钱,相当于她们半天的工资,于是她们也就乐得这份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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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笔记:我的呻吟你永远不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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