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肖海的结识,纯粹是因为酒的关系,肖海总是以‘酒精’考验的**党员自诩,我则一贯以“舍我其谁”的大无畏精神回应他,以至于成了所谓的酒肉朋友。而我之所以能够认识子溪也是因为肖海的关系。
那年我们大四,我、肖海,还有子溪。肖海在校外的出租屋里租了间房子,而子溪就住在他的隔壁。临近毕业那会,我总是和肖海混在一起,一起吃饭喝酒,一起应聘,还有就是一起搓麻。
肖海的房东是个无业游民,好像仅靠着几间出租的平房生活,搓麻将似乎是他唯一的爱好。我记得我们总是喊他“麻哥”,其余的我已经抛之脑后或者根本无从知晓了。
麻哥人不小气,而且手气总是很好,每次出门赢钱回来就会在牌桌上把一部分钱输给我和肖海,以至于我和肖海就有了次日狂饮的本钱。无奈的是,我们总会遇到“三缺一”的尴尬,因为麻哥的另一位房客辰明在网吧里做网管,和我们经常出现时差,大家凑在一起的时间不多。那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尽管辰明也在,但是以“晚上要加班”为由就是不肯凑把手。
要知道,玩牌是上瘾的,越是玩不成就越想玩。如果你要是也喜欢玩牌,不管是搓麻还是斗地主、打升级,就一定会深有同感。
“又‘三缺一’啊?”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此时,我、肖海还有麻哥正在肖海的屋子里琢磨着人手问题。
“甭理她,玩不成就算了。”麻哥脸上显示出极其不悦的神情。
“怎么了?”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肖海,希望他给我个解释。我的确需要个解释,因为我来了多少趟,也不知道隔壁还住个女生。
“李子溪,也是X大的,是个小计。”肖海跟我说的时候脸色平淡,似乎小计这个词在他的意识里已经稀疏平常,而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却一脸的错愕。
“没错,她就是个小计!”麻哥很坚定地告诉我肖海说的是实情。
“是么。”我并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内心还没有承受小计这个词语的位置,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麻哥,怎么了,不欢迎我吗?”出乎我的意料,隔壁那位被称为校妓的女孩居然推门,走了进来。我抬头看时,不由得一惊,心里感慨着“果真有做校妓的本钱啊,只是可惜了”。
“你会玩吗?”麻哥没有开口,倒是肖海问了一句。
“玩不好,不过大不了就输点,也没几个钱嘛。”
“呦,看不出来,你还真有钱啊?”肖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满含着嘲笑的意味。子溪似乎也听出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却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坐在了麻将桌旁。我所奇怪的只是麻哥,他自打子溪进来就没有说一句话,而且脸色一直不是很好,我也不便多问。
四圈牌下来,麻哥输了一百多块,几乎全被子溪收入囊中。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是我们毕竟玩的很小,每次也不过十几块到几十块的输赢,像麻哥今天这样四圈就输掉一百多的时候几乎从没有过。
“不玩了!”麻哥推开手里的牌,看了子溪一眼,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不至于吧,麻哥好像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等麻哥出去以后,我低声问肖海,“每次麻哥输点钱不都也是乐呵呵的嘛,今天这是怎么啦?”肖海还没有做声,只是看了看面前的子溪。我确定这事跟子溪一定有关系,但我又实在想不出这件事跟她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走,我请你们俩去吃冷饮。”子溪似乎毫不介意肖海对她的厌恶,甚至把他当做朋友一样亲切的招呼着,当然也包括我,但是我却不在厌恶子溪的人之列。我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我对她真的有什么企图,我还不不至于堕落到想在校妓身上捞点便宜的地步,虽然我和女友分手后一直自行解决生理问题。
“不给面子?”见我和肖海都没有开口,子溪又问了一句,似乎很有请我们大餐一顿的决心。我给肖海使了个眼色,我只是想表达“想去”的意思。不管子溪的职业到底是什么,不管有多么肮脏,但是她今天手里的钱绝对不是嫖资,充其量也就算作是赌资,是从麻哥那里赢来的赌资,何况以前这钱都是由我和肖海还来分享的。这样想来,我的内心似乎好受了许多,也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一个进一步了解校妓生活的借口。本着职业的敏感,我总觉得这个题材一定会受到不少读者的欢迎,因为我的工作目标早已从省报记者下滑到小报狗仔的地步。
“你愿意去,就自己跟她去!”肖海忽然口气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搞的大家不欢而散,包括那个校妓。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躺在床上,总是觉得有些烦躁,也不知道宿舍里这帮小子都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了不见一个人影,真是TMD无聊。虽然我在内心里出言不逊,但是并没有对眼前的状况感到意外。马上就毕业了,整栋宿舍楼里又能有几个在呢。有的已经工作了,开始为糊口忙碌;有的考上了研究生,此刻不知道躲在哪里臭美;有的则尽情追赶末班车,准备在最后的时光里结束单身记录;更有甚者可能已经在这座城市的某间出租屋里洗起了尿布……
在感慨一番之后,我决定到水房冲个凉水澡。一盆接着一盘的冷水淋在身上,顿时觉得精神为之一振,神清气爽,其实是自来水的温度太低,挨冻的缘故,好在已是六月份的时节,夜里最低气温也已超过二十度。
就在我专心致志的清理身上淤泥的时候,电话铃声不解风情的响起,让我产生了想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徐伟,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招摆人家了?”肖海的问话让我从一头自来水的状态下迅速转变,成了一头雾水。
“我招摆谁了,招摆你啊?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没有那样的癖好。”
“靠,我说的是子溪,那个校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