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稳住,大家稳住!”
“管事人,你觉得怎么办合适?”
死者那个见过世面的亲属还算冷静,安稳下众人问道!
“武斗不是办法!”
“咱们都有家有业的,老婆孩子一大堆,去火拼,活着坐牢,死了拉倒,父母妻儿呢?不用管啦?”
管事人的话,很快让半醉的亲朋安静了下来!
“那你的意思呢?”
“管事,你见多识广,脑子灵活,门路也宽,你给想想办法!”
“管事,你跟他是邻居,他生前为人不错,你不能眼看着他惨死不管吧?”
“就不说死的,那孤儿寡母的,看着就让人心酸!”
“管事,看在那俩孩子的份上,你就出手管一下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管事下不来台,好像自己不管就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一般了!
“行!我管了!”
“第一,先不下葬!”
“第二,让南门老六联系他三姨家老大!”
“第三,立刻准备事情经过的材料!”
“第四,大家凑钱,我有大用!”
管事的命令极为简洁明了,但却没有人深问!
不是他们深度相信管事的能力,而是其中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南门老六他三姨家老大,在东口镇算是个名人!
老大人不在江湖,但老大的名声却在东口江湖激荡烈烈!
老大是某国级大报的记者!
真正的无冕之王!
南门老六,一个小煤窑主!
既不是死者亲戚,更不是邻居,也算不上好朋友,只因为死者在他煤窑上拉过一些日子的煤,算是认识,因此被几个同行通知,来参加送葬酒宴!
也就是说,南门老六只能算是死者生前相识,能来送死者一程就算是仁义,自然没有没有资格参加葬礼的高层会议!
此时,南门老六正和几个煤老板拼酒,被管事喊了回来!
管事的小煤窑跟老六的煤窑离的不远,两人平日交集不少,算是熟人!
被熟人管事叫进屋子,看着眼前的一幕,酒至半酣的南门老六瞬间傻了眼!
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一个面容憔悴的小媳妇,领着两个披麻戴孝的小孩,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媳妇,带着俩孩子,给他六伯跪下!”
管事的沉声说道!
“六哥,你得给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媳妇一声凄厉的哭喊,跪了下去!
“妈妈,我要爸爸…”
两个小孩稚嫩的哭喊,顿时让满屋子人都落下热泪!
“弟妹,这,这,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我老六虽然无能,但只要能办到的,就是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老六手忙脚乱的拉着死者媳妇!
但媳妇抱着俩孩子,哭喊着不肯起来!
“弟妹,我今天来的匆忙,身上带的现金不多…”
“这样,你等着,我立刻回去拿卡,去银行取了钱给你送来…”
老六见拉不起媳妇,急的满头大汗!
“老六,你弟妹和侄儿侄女不是要钱,是想请你帮个大忙!”
管事的说道!
“哥,先让他们起来,让老六做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怎么弄这个,折死老六了!”
老六急忙说道!
“老六,现在咱的人被人活活打死,对方一毛钱也不赔…”
“我们想请你去趟京城,见一见你三姨家老大…”
管事的把计划说了出来!
“这是我们零时凑的,不多,只有两万多,你给老大带上,就说是孤儿寡母的一点小心意,让他多费心…”
亲属递过两沓子钱说道!
“就这事?不早说,吓死我了!”
“弟妹,快跟孩子起来,这事我管了!”
老六擦了把汗说道!
“谢六哥!虎子,妮子,快给你们六伯磕头…”
媳妇哭着说…
管事立刻在屋里设下宴席,和几个葬礼高层一起,跟老六商量办法!
“这事不用你们管了!”
“对别人来说,他老大是天,可在我老六眼里,他就是个表弟!”
“我不用去京城,我就在这里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这事,他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钱?看我给他根鸟毛…”
老六大包大揽的拿起了手机!
事情凑巧,老大昨晚刚回来看老母亲,也就是老六的三姨!
在我们这样的小地方,亲情的血,总是浓于世俗的水!
老六没有吹牛,几句话过后,老大便答应自己开车过来!
顿时,管事的开始忙碌起来!
“先把在我家里打牌喝酒的全部暂停,让他们动手把客厅收拾出来!”
“厨房大师傅,先别给别人上菜,先弄一桌高规格客饭,送我家里!”
“穿孝服的,马上放下筷子,束装停当,去巷子口等着,见人来了就跪下,大声哭!”
“器乐班子,别特娘跳舞了,唱几段能让人掉泪的歌…”
管事的刚安排好,不出世的王者—老大来了!
顿时,一群孝服跪地哭喊,各种乐器凄厉哀鸣,拼命挤出几滴眼泪的南门老六,一把搂住了亲表弟…
“老大,死的是我兄弟,这是我兄弟媳妇,这是他那俩可怜的娃…”
刚刚在管事家坐定,南门老六就给老大介绍起来!
“大哥,你可要给我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妈妈,我要爸爸…”
娘仨又一次跪下,哭喊了起来!
“先别哭,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遍,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