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多年以后，我看到某某远华案，看到了那个主事的大哥后来潜逃到加拿大。我看着那张照片，努力回想着哪天挑走燕子的ＭＲ.BIG 那眼眉虽然经过了十来年，还是认得出来的。

第十节

坐台小姐的钱，真的就像坊间那些小说写得那样好赚吗？

最少我经历的并非如此。

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满怀希望而去，但是等到的结果，多数都是失望。客人的口味都是古怪的,我们夜总会当时固定的近40个小姐里，公认大美女的最少在十来个，可是计算大家公推的新老小姐里头最漂亮的第一美女雨霞，也常有被客人退台的时候。

退台是啥意思？

当时90年代，我们这里的规矩一般都是妈妈桑 带几个小姐进去，让客人选，客人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再换，这就叫退台。

也有客人是夜总会的老油条，会强烈要求自己去一堆小姐里选一个中意的。

在我做完第一个台后，一个星期都没坐一个台，哪天周一。周一一般生意都清淡。

大概晚上8点多，说是来了个大厅唱歌的客人，特别挑，包括雨霞在内所有的最顶尖的美女都被退台了。

最后妈妈桑也米法子了，就让客人自己来大厅选。

那个客人，把所有的小姐都扫了一遍，然后他低声跟妈妈桑说了一下，他转身走了。

然后妈妈桑就把我叫起来了。

我当时心中又骄傲又怀疑，，因为我在一堆美女里，不过是个中等之流，加上年纪小，穿的土气，不会打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我老爸对我的评价，我觉得这个是最中肯的。

第十一节

哪天我穿了一件一个老小姐送给我的 藏蓝和白色相间的条形横道道的短袖T恤，下面配了一个黑色的裙子，姐姐们说我应该穿黑裙子会看着成熟一些。

脸上就学那些姐姐们化的五码六道的妆，满脸青涩。

我手头没什么钱，刚从学校出来，我也不会打扮。

就这样，我糊里糊涂的被点去坐台。

这个客人，貌似35-40间，戴眼镜，斯斯文文的，这个是个在在唱K的大厅里的台。我们都喜欢坐这种大厅的台，因为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客人会咸猪手 吃小姐的豆腐，我们做小姐的只要陪他说说话，唱唱歌，就可以拿到小费。

不过这种小费，一般也就50块。是最低的。

反正我已经一周都没台坐了，能做这种大厅的台，其实我更喜欢，作为菜鸟级别的我，确实不喜欢被客人动手动脚。

当时，陪客人唱了一个来小时的时候，我和客人闲聊，我问他为什么，选了我，他说，他笑而不语。

后来 几次每次他来，都会点我。

后来，出来了个词叫萝莉控，，，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客人原来就是喜欢那种特别幼齿的感觉的小女生。。。

第十二节

每天睡到下午三点左右才醒来，醒来就是出去吃一顿快餐，那种五六块钱，配3 个菜一个汤的米饭。米饭很难吃。菜是南方口味的 总之做的难吃，而且贵。

我跟着宿舍的姐姐们学会了做面条。用第一次小费 花了20快大概买了个小电锅，买外头现成的挂面，配点青菜鸡蛋或者西红柿就很好吃了。

现在每天看到一堆美女喊减肥，，我想也许是现在大家吃得太好了，那时候，我就是想肥也肥不起来，还是瘦瘦的。。。

每天到了下午5点，冲凉，以为南方天气热而且潮湿，不洗澡身上特别不舒服。

冲完凉，就开始 打扮了。6点半，所有宿舍的姐妹们一起出发，步行十几分钟去上班。

基本上，每天晚上，我都要经历一个极其煎熬的心理过程。

焦急，等待，，无望，继续焦急等待。。。

越是看着别人一个一个坐台走了，心里就越难受，越焦急。

有客人来挑的时候，总是心中满怀着殷切的希望被挑上了，，，那就钱啊。

可惜，青涩的我，一百次里有99次都是被冷落的一个。。

等待，，，失望，每天都考验着煎熬，初出社会的年少的我的神经。

屡屡的失望，让我感到非常的自卑，总觉得自己该是一群小姐里最丑的吧。

我逐渐对我自己都失望了。我觉得我的姿色不会赚什么大钱，更不会好运的遇到大款包我，让我赚上很多钱风风光光的回家。

我脆弱的神经 实在 是不适合这个以天生资本为竞争本钱的残酷的竞争环境。

漂亮的，基本每天都有一个台子坐，有钱赚。

不咋样的没钱赚，

这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血淋淋。毫无可以努力的空间。

在这个环境下，我开始变得卑微起来，我觉得我应该赚够了回家的火车票钱，再存够2000块，我就回家，这样也好给父母有个交代。

其实还是所谓的好强虚荣吧。再难我都要自己坚持下去。

第十三节

第十三节

就这样，煎熬中，我过了一个来月的坐台生活。期间也做了几个台子，都是大厅坐的，还好，没有再被摸。加上每个月固定的300块工资，扣除买衣服等生活费，不得不说，买衣服确实是非常大的花销，可是我们是靠外表生存的，脸蛋 也就那样了，衣服可以让人增添魅力最少5分，所以小姐的开支在化妆品和衣服上是最大的，一个月下来，我总共存了600块.

我心里美滋滋的看着我的存款，是的，再熬上 几个月，我存够了我定下的目标，我就可以回家了，只要我不说，我父母也不会知道我这钱是哪里来的，而且，他们一定会很开心我赚了这么多的钱回来。

人嘛，，总是在自己做的梦里 显得特别的天真。自己骗自己的时候笑的最甜美。

工作整整一个月时，我们夜总会出事了。

那个最漂亮的雨霞给老总做情人，被台湾老板娘发现了，作为一种惩罚报复，所有来自和雨霞同一个城市的小姐都要被开除。。我也是被开除的之一。

公司给我们3天时间找房子，自己搬出公司宿舍。

一时间，宿舍里愁云一片。雨霞从没有自己在这里露面过，如果是，她一定会被愤怒的老乡们暴打至毁容的，我相信，因为我也心里恨她砸了我们的饭碗。谁不好勾引，勾引老总，，，唉！！！

第十四节

面临生存问题，我们都一筹莫展，那些老小姐们都一个一个像云彩一样没影子了。

只剩下我们新来的这四个了，有2个女孩子买了火车票，要回老家。

只有，我和王彤决定继续留在这个城市里。

我们两个想的竟然都是同一句话，诺大个经济特区难道没有我们2个小女子的容身之地嘛，难道仅仅是带着2000块回家孝敬爹娘的标准也达不到嘛，我们不信。

我们开始四处找同样的夜总会，去应聘，但是，我和王彤都是基本一个姿色级别的，我们所有的面试都没戏。

第四天了，王彤一会来就高兴地告诉我，她找了一家发廊，要洗头的，洗一个头15块我们可以提成5块，干的多赚的多，我们一个月有100块基本工资，发廊免费吃住，而且会教我们怎么给客人洗头 纯技术活儿。

我听了特别高兴，就和王彤高高兴兴的搬起铺盖卷就住进了那家小发廊。。。

第十五节

就这样，从一个全市顶级的高档夜总会的坐台女，就在四天内沦为街边一个发廊的洗头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