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到那边多多催促的声音：“秋枫，别打电话了，该咱们上场了。”

“知道了，马上来。”她答应着多多，又对他说：“等下再打给你。”

他也会时常地打给她，在她们排练厅的外面，和她开玩笑：“小枫，我今天有个应酬不能去接你，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他能听到她失望的声音：“这样呀，我不想打车，你要不来接我，就罚你买辆车给我，我要兰博基尼，很贵的，你可想好了，还是来接我划算点。”她在电话里耍赖。

“不是钱的问题，你开车技术那么差，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开车，还是我去接你吧。”他笑说。

“你什么时候来呀，我已经出来了······”她讲着电话就看到了倚在车前的他，她奔进他的怀里，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诚实的人，至少在我面前是不撒谎的，没想到你也会骗人，看来我以后要提防你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本来是有应酬的，可是我太想你了，就让东迪代我去了，我可不敢骗你，那种苦头我吃的太多了。”

她耳朵痒痒的，脸上也有了绯红的颜色，她推开他钻进了车里，说：“我们回家吧。”

他笑着答应：“好。”

22

如果你的婚姻不幸福，那就回来找我吧，

哪怕我已经老得走不动了，我也会带你一起私奔的......

她和几个小姐妹到酒吧去玩，从结婚以后她已经很少到这种地方来玩，那天是大家嚷着让她请客，那段时间高鹏经常会去看她们演出，不管她们是在市区还是近郊，他都会开了车去接她，他对秋枫的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羡慕的紧，就嚷着让他们两个请客。

她也乐得炫耀自己的幸福，大家在一起吃饭，都是和秋枫一样大的女孩，大家七嘴八舌地吵的高鹏头疼，他也就借口有事先走了。吃晚饭因为时间还早，她们几个小姐妹就一定要吵着到夜店去玩，其实比起逛夜店，她更喜欢腻在高鹏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她也觉得是幸福的，但是毕竟自己是主人，不去就驳了面子。

她坐在角落里要了杯饮料喝，一边喝一边看姐妹们跳舞，多多突然从人群中回到座位前，对秋枫说：“你注意到了吗，那边有一个人一直在看你。”

她随着多多手指的方向看去，到处都是疯狂扭动的人群，并没有看到什么人，酒吧里的音乐就在这时停了下来，中间的舞台上走上去一个拿吉他的年轻人，多多忙说：“是他，就是他。”

台上的那个人很年轻，个子修长，眼神忧郁，上了台坐定他对着话筒说了句：“把这首歌献给一个女孩。”然后就拨弄琴弦叮叮淙淙地唱了起来：

“要不是你让想念猖狂打开天窗，我不会发现枕头上的荒凉，以为你就是我的故乡，却变成我的流浪，谁的傍晚是谁的天堂,十九八七六十六亿人同时狂欢，五四三二一个人倒数孤单，回忆拥挤的广场，假装你还在身旁，就像你最爱依赖我的肩膀，第一行诗的狂妄，第一首歌的难忘，第一次吻你的唇你的倔强，第一颗流星灿烂，第一个天真愿望，第一个诺言美丽的荒唐，你教我爱的善良，你教我恨的野蛮，你教我忘记该忘伤心太伤，那些你教我的事，让思念更苦更长，只想问想念的想念的想念的你怎么样？

爱情是信仰或是旅途风光，那女孩带我漫游一次天堂，你教我怎么爱上，却没教怎么遗忘，让我的阳光都变成了泪光，第一行诗的狂妄，第一首歌的难忘，第一次吻你的唇你的倔强，第一颗流星灿烂，第一个天真愿望，第一个诺言美丽的荒唐，你教我爱的善良，你教我恨的野蛮，你教我忘记该忘伤心太伤，那些你教我的事，让思念更苦更长，只想问想念的想念的想念的你怎么样？”

他唱了首【那女孩教会我的事】，他的歌声略带忧伤，却字字句句动听，似讲似唱似问候，她闭上眼睛听也知道唱歌的是卓然。

卓然唱完只是在谢幕后对她微笑点头致意，然后就消失在吵杂的人群中。没过多长时间一个服务生拿了一束花过来给她，她看了一眼花束中的卡片，马上扔下多多奔向了后台。

她很容易地就在后台的杂物间找到了住在那里的卓然，他可能没料到秋枫会来找他，马上想关门，她就用胳膊挡了一下，她一向不相信谁会忍心让她受伤，高鹏也会，卓然也好。果然卓然松开了手，任她走了进去，她在空荡荡的杂物间里发现了她的照片，贴满一整面墙。

她走过去全部扯了下来，在卓然面前撕碎了，说：“我已经结婚了，你不是不知道，以后不准想我，不准爱我，更不准把我的照片放在这里。”

卓然站着不动，线条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看着他字字分明地说：“你是卓然，你是唱歌最好听的卓然，你是骑摩托车最帅的卓然，你是最完美的卓然，你可以是任何人的卓然，但你不可能是我的卓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所以，忘了我，好好生活！”

她一步步逼近他，不给他留任何余地，不是早已经结束了吗，何苦这样，何必这样，她转身出了杂物间，留下卓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站在走廊的尽头手心里捏着卓然写给她的卡片，拉开走廊尽头的窗，将它扔到窗外，卡片随风飞舞，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不甘心般地落在了地上，那上面赫然写着：如果你的婚姻不幸福，那就回来找我吧，哪怕我已经老得走不动了，我也会带你一起私奔的。

那天晚上躺在高鹏的怀里，她问高鹏：“我记得我们结婚前的一天晚上，卓然来找我，我告诉他我们结束了，他不肯走，后来我从窗户里看到你把他带走了，然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我，我想知道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色，只是觉得他停了一会才说：“怎么会想起他来了，今天遇到了吗？”

她没有回答，说：“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什么也没说，就是把他送回去了，至于他为什么以后没有来找过你，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想开了吧。”他说。

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她转过脸面对着他，笑问：“就是这样的吗？你要不说实话，我可要严刑逼供了，你知道，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威胁他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

他坐了起来，笑说：“怕了你了，说实话吧，你今天是不是在金碧辉煌遇到卓然了，告诉你吧，那里的老板是我一个朋友，我让他帮忙把卓然安排在那里唱歌，薪水非常可观，卓然就这样被我收买了。”

她有些相信了，她今天的确是在那里遇到卓然的，也知道卓然的确很需要钱，她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就那么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是为卓然还是为自己，他本来很想去抽根烟，看她叹得那么哀婉，就重新把她揽在了怀里。

23

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在唱歌方面，卓然是个天才，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第一次认识是在她们的同学聚会上，也是在酒吧，他在台上唱歌，一片喧哗之中，他干净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再回头一看，他独自坐光圈里，抱着吉他在唱歌，说不出的落寞与孤独，竟有那么一丝触动，也不知是不是她平日最怕孤独的缘故，看到这样的人，总是有些心疼，因此他追她的时候，她也就没有拒绝。

两个人就这样交往着，他和她以往的男朋友不一样，比如说骑摩托车，她特别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很新鲜，也很刺激。总是没有高鹏给她的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强烈，她知道，在感情上，她更爱高鹏，他早已占据她心底的每一寸空间，再也容不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