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爸爸,我这就给姐姐打电话,你先进屋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一切有我。
在无助的父亲面前,我一下子又变得坚强起来了。
吴思雨帮我把父亲送到里屋,才一起走出来。我拔通了姐姐的电话,话没说出口,压抑的哭声先出来了。
姐姐着急的问我,艳艳,你怎么了?
我沙哑着声音对姐姐说,姐,咱妈,咱妈……
咱妈怎么了?你快说啊!
见我半天说不出来,姐姐着急了,大声问了起来。
我不得不忍着伤悲对她说,咱妈殁了,姐,咱没妈了啊,姐——
呜呜呜,艳,你别瞎说,咱妈去市里时不是好好的吗,这才两天就,就……
姐姐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我说,姐,你快来吧,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姐。
姐姐哭着挂掉了我的电话。不一会姐夫又打电话来了,问了问情况,我哭着和他说了,他说他想办法找车,马上就赶来乐可市,这时我才把地址和他说了,让他不要找错地方,我们已经没住在曾跃那边了。
挂了电话,我到房间里找到一块床单把母亲盖上。然后伤心的坐在一旁哭。
吴思雨走到我身边坐下,劝道,艳艳,事已至此,哭也没用,还是想办法料理后事为妙。
我无助的看着他,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没办过这种事情。
吴思雨说,别的事等你姐姐来了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帮你母亲买寿衣,趁她现在身子还软,帮她擦洗干净,换上衣服,你说是不是?
我一想他说的也对,就说,那好,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买。
吴思雨和我匆匆去把寿衣买了回来,见到父亲又起床来了,他呆呆的坐在母亲的身边,在和她说着话,见到他那个垂垂老已的模样,我的泪再一次涌上眼眶。
我把买来的一腊烛和香点上,找来一块新毛巾帮母亲擦洗,然后在吴思雨的帮助下帮她换好了寿衣,看着母亲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熟了一样,我再一次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吴思雨一直陪着我,安慰着我,现在见到我又伤心起来,就说,艳艳,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吧。
说完就进了厨房。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姐姐他们到了,忙开了门,门口却是一脸歉意的曾跃。
我红着双眼问他,你来干什么?
曾跃心情沉重的说,我刚才接到了姐夫的电话,他和我说,妈妈去世了,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一想到前两天他拒绝我的样子,我心里就一阵恨意,冷冷的说,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曾跃难过的说,对不起,艳艳,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要是早知道,我也不可能拒绝你啊。你要知道我妈……
别再给我提你妈,离了你妈你就活不下去了?
我愤愤的说道。
曾跃说,别生气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现在你先让我进门好吗?
说完,拉开我的手,就进了门。
他来到客厅,见到父亲,刚叫了一声爸爸,结果父亲一见到他,就怒吼起来,你,你给我滚出去!
说完就要来打他,我忙过去拦住了,问,爸爸,怎么回事啊?
父亲没理我,还要去打曾跃,被慌忙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吴思雨拉住了。
曾跃垂着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早就做好了被驯的架式。
被吴思雨和我拉住的父亲激动得语无论次的骂道,曾跃,我们余家,没有,没有,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曾家的地方吧?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会这样对我们家,你,你给我滚出去,不,不要让我,我再见到你,你妈,你妈真行,能,能把人活活气死……
咳咳咳——
一阵急咳令父亲说不出话来,他被憋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忙伸出手拍他的后背,怕他激动的背过气去。
吴思雨则去倒了一杯水,让父亲喝下去,他才顺过这口气来,瘫倒在沙发上直喘气。
我听父亲刚才说妈妈是被婆婆气死的,一时觉得此事蹊跷,更是想弄明白倒底是怎么回事,就问父亲,爸爸,今天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妈怎么好好的就发病了呢?
父亲伸出苍老的手颤抖的指着曾跃,愤怒的说,你,你去问他!
我疑惑的转过头去看着曾跃,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说,艳艳,我也不太清楚,只听我妈说,今天下午她在街上见你岳父他们了,争了几句嘴,我还说她了,让她以后不要有事没事和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