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姐姐打来的,姐姐忧郁的对我说,父母要到乐可市来看我,问我怎么办。
父母要来,这可真是件棘手的事,他们还不知道我和曾跃闹翻了,这次来肯定会穿邦的,我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事,她有心脏病,要是知道了,只怕会受不了。
我让姐姐尽量拖住他们,别让他们来,现在的我可不敢让他们看见。可是姐姐说,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拦不住才给我打电话的。
我只得让姐姐转告他们慢几天再来,至少给我点时间准备准备啊,最好能等我说服曾跃,让我父母住上几天就走,就算他不想要我了,只要我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他现在还是他们的女婿呢。
姐姐说她尽量拖住他们,但不一定能成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要不早点和父母明说算了。
我想了想,为了母亲的身体因素着想,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就答应姐姐,尽快摆平这边的事,让他们来玩几天。
这个时候,于志远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我匆忙挂掉了电话。见到我慌乱的神情,于志远问道,艳艳,你有什么事吗?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
于志远说,你又没说实话,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呢。
又一次被他一眼看穿,我不想让于志远过多知道家里的事情,就撒谎道,真的没什么事。
正好服务员在这时送餐来了,刚好把我的话打断了。
服务员抬餐车推进来,问于志远,先生,在餐厅就餐吗?
我抬头四处看了看,这里哪有餐厅呢,难道送餐来了,还要我们到餐厅去吃饭?
正疑惑,见于志远点点头,服务员就到墙壁处打开了一扇门。那里居然还有一道门,装修很精致,我根本没有看出来。门一打开,一道自然光线射了进来,原来这里连着的是一个半封闭的阳台餐厅,餐厅里放置着一张小餐桌,刚够四人用餐。
天啊,在这样的高极消费场所,敢情是全套服务都是配套的,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什么也不懂,刚才进门的时候还问于志远,在这怎么请他吃饭呢,他肯定在心里偷偷的笑话我呢。
而且,说不定还有床,也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想到此,我的脸都红了,如此暧昧的想法我怎么会冒出来呢。我偷偷的看了于志远一眼,他也正看着我微笑呢,看不出他有没有笑话我的意思。眼光里倒有几分宠我的意味,就像父亲对女儿的宠爱。
我的心里一下子感到十分温暖。对于父爱,我好像天生就是缺失的,母亲在家里的强势令父亲很少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对我们的爱怜往往遭到母亲的呵斥,渐渐的,父亲已经习惯了不再表达。
小的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别的孩子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看着别人和父亲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悲。母亲的性格造就了父亲和我们姐妹二人的性格,她也让我们的童年缺失了最珍贵的父爱。
在我的眼里,父亲是窝囊的,当他在母亲的咒骂声中一声不吭的时候,我们都在心里为他感到愤怒,与此同时更为他的忍辱负重愤怒。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希望父亲能够暴发一次,但从来没有,父亲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羔羊,时时都是听候着母亲的差谴。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要嫁给曾跃的原因之一,因为曾跃不顾一切的要娶我,不管我对他是不是真爱,不管他的母亲怎么看不起我。他的爱曾让我感到安全。可是没想到,那是唯一的一次,现在的他,突然变成了只听母亲话的乖乖男,真是让人觉得讽刺啊。
西餐摆好了,于志远打发走了服务员,叫我去吃饭。
我款款走到餐桌边,微笑道,这西餐真是精致啊。
于志远说,你喜欢吗?
我看着桌上的鲜花,点了点头,嗯。
于志远说,坐吧。
我没有坐,给他倒好了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在他对面坐下,抬起酒杯对他说,于市长,谢谢您对我的帮助,这杯酒,我敬您。
于志远微笑着抬起了酒杯,说道,艳艳,你感谢我的酒,我一定要干的,但是,在喝这杯酒之前,我想提一个要求,你能接受吗?
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答,您说吧,于市长。
于志远笑着说,艳艳,以后你可不可不要再叫我市长?
我错愕,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于志远说,随便,就是不要再叫市长。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于倩是我的同学,既然她叫您叔叔,我也叫您叔叔好吗?
于志远摇了摇头,说道,她是她,你是你,我不希望你叫我叔叔,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我微微一笑,说道,您不老,您看上去仍是那么年轻。以后我叫你哥吧,好吗?
于志远勉强点了点头,说道,行,这样也行。
说完轻轻的和我碰了碰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