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我看到林朗垂头丧气的样子,他还没有从昨夜的打击中解脱出来,我看到了他眼里的伤,心里一紧,泪差点没有掉落。
没想到也会有人为我失魂落魄,这一秒我只有感动。
工作休息时间,我给林朗递上了一瓶矿泉水,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里面全是伤,还有无尽的疑惑和不解。
我擦了擦汗,对他说道,喝吧,看你渴的。
林朗一声不响的用力从我手里把水拿走,拧开盖子就喝,一口气喝完整瓶水,把空瓶子一丢,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委屈,却也感到欣慰,这种复杂的感情困绕着我,让我在工作中出了好几次差错,多次重拍让摄影师生气的骂了我,说我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我只得红着脸承认错误,林朗却把错揽过去,说台词是他写的,没和我商量过,我没记住是他的错。
我感激的看着他,他却把头扭朝一边看也不看我一眼。
没过几天,台长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召集开会,说是明天于志远要到台里来视察,让大家有活的干活,没活的就到操场上夹道欢迎。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于志远的消息我就隐隐感到他是冲着我来的。他终于想起我来了。
我也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他是市长,到台里来视察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曾受他恩惠,却因这恩惠而家破。
这是劫数。
我和曾跃的缘份也许只能是这么短,不然的话,为何喜事却变成了坏事?
遇见于志远就是我人生的分水岭,想要让我不胡思乱想都不可能。
这一晚,我竟未能成眠。听着楼下房东太太的麻将声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天亮了,我爬起来去上班,一夜没睡我的精神还是出其的好,也许是兴奋,也许是不安,就要见到那个打乱了我生活的人,我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这天是个大睛天,天气很热。我把姐姐买给我的连衣裙翻出来换上,再化了个淡妆。我可不想让于志远再看到我落迫的样子了,我在他面前丢脸已经很多次了,希望今天能优雅的面对他。
说实话,我心里对他是敬畏的,他二话不说就帮了我的忙,虽然为这发生了这么多事,但都和他无关,我心里再怎么怨,也和他扯不上关系的。按理来说,我应该感激他,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已经没了那个心情。
上午十点左右,于志远的专车和随从车队进了电视台。我们部门的人全部都到楼下迎接,这样热烈的夹道欢迎令于志远笑容可掬。他今天西装革履,人们的前拥后呼显示出了他的霸气。他一路打着招呼慢慢走过,在路过我身边时,目光不露声色的停滞了一下,碰到我微笑的目光,就调头走远了。领导们都跟着上了楼,我们职工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我回到办公室,装得若无其事的埋头写主持词。不一会就听到于志远的车队开走了。
这时部长打电话给我,让我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我随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中心主任交待我,明天要到育才小学去做一期节目,是关于对育才小学一个小学生参加奥数考试获奖的专题。我接下任务,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想看一下下班时间到了没有,竟然发现有一个于志远的未接电话。
我慌忙的看了看四周,林婷婷和另一个主持人做节目去了,只有林朗在那里看报纸。我悄悄的退了出来,来到卫生间,看看里面没人,就把门反锁了,才拔打于志远的电话。
刚响两声就通了,于志远兴味盎然的在电话那头问我,艳艳,刚才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啊?
我把部长叫我去安排工作的事说了,于志远问我,你在台里工作还顺心吧?
我说还行。
于志远就问我,艳艳,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今天有没有时间?
我,我有时间。于市长,你定地方吧,我对乐可市也不熟悉,到时我准点到那找您就行了。
我没有想到于志远会让我请他吃饭,现在我还没发工资呢,哪来的钱呢?一时有些为难,但人家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而且这是一个月前就对他许诺过的,自己怎么能反悔呢,只得答应了。
好吧,你下午下班之后,来帝都找我。于志远说道。
帝都?我的天,那可是乐可市最高档的消费场所,别说是请客,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消费,没有几千上万是出不来的。我听得心里凉嗖嗖的,真后悔让他选地方。
我早该想到啊,他那么大的领导,怎会为了我而屈尊呢?看来只能去借钱了,谁让我早答应人家呢。
应了于志远,挂了电话,我寻思着该找谁去借钱,台里的人我还没熟悉过来呢,只认识几个天天在一起的人,感情也不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借给我。
我神情不定的回到办公室,坐在那里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向姐姐要钱。这时林朗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抓住我的右腕,狠狠的问我,快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疼得叫了起来,林朗,你放手!你问谁啊,说清楚嘛。
林朗看着我的眼睛,那凛然的目光直射着我的内心,一字一句的说,你就装吧?你当然知道我说的他是谁。
我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你快放手,呆会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想要我放手,你就得和我说实话。林朗加大了力度,我的右手疼痛加剧,不得不求饶道,林朗,我真的不知道你问的是谁,你说出来,我就告诉你。
好,你继续装傻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个众星捧月的人是谁?
刚才?哦,你问的是台长吗?
别给我移花接木,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哪是于市长?
对,就是他,你快说,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