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见过这种驾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着曾跃,希望他能主持公道,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挽救这个局面了。
但曾跃一脸的冷漠,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情义。
看来他对我彻底失望了,就那么一击,击碎了我和他的夫妻情义。
婆婆的哭骂声还在耳边响着,大姑和小姑也不让我安宁,姐姐和姐夫在一旁手足无措,邻居们很快就围上了一大堆人……
重围之下,我头痛欲裂。
邻居们有看热闹的,有看笑话的,也有劝架的……
有几个老太太听了婆婆的咒骂声,也开始数落我的不是,还说现在的小媳妇就是靠不住,哪有自己的女儿巴心肠啊,还好儿子没死,要是死了谁来养老……
我的天啊,我真是受不了了,当初嫁进曾家的时候也不像这样啊,这时我才真正发现,平常的日子里根本就不能体现出人的本性,只有遇到了事情,体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人性,我婆婆一家的本性就在这场闹剧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家庭,就算我和曾跃和好了,只怕以后遇到什么事,他们也要和我翻旧账。一想到此我就害怕。我不想再这样闹下去了,再闹下去我可没脸见人了,我悟着自己的耳朵大声吼道,行了,你们别再骂了,我走人好了,曾跃,有种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离婚。
离婚!
曾跃呆了一呆,冲到我的面前吼道,我不离。
婆婆一把就把他拉朝身后,声调提高了八度,离就离,我们还怕她了?
婆婆一出面,曾跃又萎下去了,我真是无语了,为什么在婆婆面前,他就像一个没有长大没有思想的大男孩呢?
这就是我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了,怎么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出现呢?得到我珍贵的第一次的周 良宇不但见得忘义,还花心肠子,还有我托付终身的曾跃,更是软弱无能,唯母命是从。
我生气的从婆婆身后把曾跃拉出来,问道,曾跃,你真要离?现在我们就去离。
我,我,我,我不,我离,不——
曾跃嗫喏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用一双泪眼看着曾跃的眼睛,对他说,曾跃,说出你的真心话吧,离还是不离?
他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我真恨不得甩他两耳光。昨天早上他强bao我的那个气势哪里去了?一到他妈面前,他这只恶虎就变成了病猫。以前我不觉得,认为他那是听话的乖乖男,没想到一遇到关键问题,他什么都不是,这样没有主见的男人真是让我晕倒。
我摇晃着他问,曾跃,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啊?
曾跃看了看婆婆,终于点了点头。
我的心一下子就碎了一地。这就是我差点送命换来的结果吗?
说好的幸福呢?就这么不堪一击?甚至于让我分辨的机会也没有?
很好笑的,我突然想起了周杰论的那道歌《说好的幸福呢》:
你的回话凌乱着
在这个时刻
我想起喷泉旁的白鸽
甜蜜散落了
情绪莫名的拉扯
我还爱你呢
而你断断续续唱着歌
假装没事了
时间过了 走了
爱情面临选择
你冷了 倦了 我哭了
离开时的不快乐
你用卡片手写着
有些爱只给到这
真的痛了
怎么了 你累了
说好的 幸福呢
我懂了 不说了
爱淡了 梦远了
开心与不开心一一细数着
你再不舍
那些爱过的感觉都太深刻
我都还记得
你不等了
说好的 幸福呢
我错了 泪干了
放手了 后悔了
只是回忆的音乐盒还旋转着
要怎么停呢
是啊,要怎么停呢?我的人生还要走下去,而我的爱情,我的婚姻就要停在这一天了吗?我才二十五岁,我的人生还很长,这苍白日子,让我怎么过下去?
我伤心的拨开人群,疯一样的跑出去,三年前失恋时的心情再一次把我淹没了……
啊——,啊——,啊——
我一口气跑到江边,对着滚滚江水用力的吼,用力的吼,我的脸上全是泪,我的心里堵得慌,再不吼出来,我就要无法呼吸。
此时的江水哗啦啦的从我面前流过,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跳江的时候,天气也如今天一样阴冷,尽管都是在夏天。
我在江边放声大哭,直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
艳艳——,艳艳——
姐姐焦急的喊声顺着风似有似无的传来,我倒在沙滩上,没有什么力气回答,也不想回答。
我想那一刻我已经死了,那个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的余艳艳已经不复存在了,活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艳艳,艳艳,你别吓我呀。
姐姐跌跌撞撞的跑到我的身边,用力抱着我,用手拨开盖在我脸上的头发,脸贴着脸对我说,艳艳,你别伤心了,还有姐疼你呢。他们家不要你了,还有咱爹妈呢,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难过,都要心疼死了。
我没力气说话,只任自己的泪一颗颗掉下来。
姐姐想要帮我拭,却把一手的沙子抹到我的脸上,她穿的是裙子,顺手就拉起裙子的一角又帮我擦了擦。
但她越擦我的脸越脏,因为她也坐在沙滩上,裙子上到处是沙子,这些沙子一到我的脸上,和着泪,全部糊在我的脸上了。
姐姐无法,抱着我一起哭。
姐夫这时也来到了,姐姐大声叫他过来背我,我伏在姐夫身上,伤心的哭了。
姐姐和姐夫没敢把我背回父母家,而是回了他们家。
姐姐和姐夫都是公务员,尽管姐夫家是农村的,负担过重,但他们工作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分福利房,姐姐也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的,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他们现在住在七十平米的套房里,这间房子比我和曾跃在江县的房子要小很多,但是他们的幸福却随处可见。整洁的客厅,布置温馨的卧室,还有一个不大的书房,里面是姐夫多年来存下的书。
姐姐的女儿依依才四岁,昨晚上他们出门把她关在家里睡觉,起来看到父母都不在家,正在伤心的哭呢,现在见到父母背着我回来,马上止住了哭声,小声的问姐姐,妈妈,小姨怎么了?
姐姐心疼的帮她擦去泪痕,和她解释道,小姨生病了,依依乖,一边玩去,一会妈妈给你煮面条吃,好不好?
依依很听话的说,好,妈妈,我不闹,让小姨好好休息。
一个四岁的孩子也比曾跃会心疼人,我的泪很快又掉了出来。
姐夫把我放在客房的床上,安慰道,艳艳,别难过了,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过几天就没事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曾跃我太了解了,他太听他妈的话,除非我婆婆点头,不然他是不会和我和好的。婆婆的脾气我也算是领教了,她决不允许谁碰她儿子一个指头,我打了他,她还能饶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