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隐约听到手机在响,独居80后的典型特征,家里没有座机,只有手机。从被子里伸出手一通乱摸,总算是摸到了我可爱的手机。“喂,你好。”“好你个大头鬼啊,我以为你煤气中毒了呢,打了三四个电话,你怎么才接啊,我都到了!”到了?到哪了?这谁啊?一连串的问号此起彼伏地在我脑海里闪现。看了一眼手机,“哦,是你啊,我睡糊涂了,你现在在哪呢?”“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啊,我现在在XX路的六天酒店呢,把东西收拾一下。你还在睡啊?”“起了起了。你先收拾着,哦了电我。”“成,一会联系。”挂了电话,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拨开窗帘,打开窗户透透气。窗帘依旧处于闭合状态。我喜欢这种昏暗的感觉,拉着窗帘,只开一盏小小的台灯,感觉超棒。曾经有人知道我的习惯,大为不解,关切地拉着我的手说,你,不会童年有什么阴影吧?我使出大力金刚掌,把他推远,滚蛋,我的童年不知道多么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呢!
穿什么衣服去赴约是个大问题,穿得太妖艳,会有引诱之嫌;穿得太朴素,又有损我的形象。改天等他那个大嘴巴回去一传播:哎呀,刘现在混得可惨了,那个灰头土脸啊。。。。。。额,想都不敢想,他那个毒舌,太恐怖了。于是乎,我决定整个混搭。一阵make up,光鲜亮丽的我诞生了。化妆品,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电话如期响起,我准时赴约。
许久没见,我俩竟然有些局促,握手不是,拥抱也不是。我先打破僵局,“你怎么又瘦了,工作太辛苦啊?”结果这个王八蛋不领情,“你怎么又胖了,注意点,别吃太多。”气得我半死。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那个谁现在在哪?”“他呀,回老家了。”“哦,哪那个谁谁呢?”“他脑子不正常,好好的工作辞了,自己做生意去了。听说做得也不怎么成功,现在挺郁闷的。”“不是吧,他是咱这群同学里最早找到工作的,工作也算不错,怎么想的啊,哎,人各有志吧。那,那个谁谁谁呢?之前不是说要结婚了吗,结了没啊?”“没,结个P啊,男朋友另结新欢了!”“啊?所以说,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别这么说,谁说没有啊?”“你是个好东西?”对方顿时语塞。确实,早在高中时代,他就走马灯地换女朋友,不过也许,可能,大概是太年轻,不定性吧。“你呢,还和老王?”一句话问到了我的伤心处,我和这个被称为老王的男生也是同班同学,在一起快六年,因为是早恋,遭到了一票人的反对,经历了很多事情。本来以为最终能修成正果,没想到对方反复地背叛,欺骗,终于让我难以忍受,挥泪斩断了六年的情丝。“我和他分了快一年了。”我淡淡地说。“为什么啊?哎,也是,不过你们那么多年,怪可惜的。现在怎么样,公司有人追不?”“有啊,只不过,还没遇到合适的。这些人都只能做朋友。你呢?”“分了,工作不在一个城市,始终还是不行啊。”“再找一个呗。”“不找了,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找女朋友。妈的,我不吃不喝半辈子在北京也买不起一套房。再说了,现在找就是冲着结婚去的,不敢随便瞎找了。”静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两人同时发自肺腑的感叹——“哎!”
酒足饭饱,一番不舍,二人各回各家。刚进电梯,听到一阵急促地高跟鞋声,我好心按住电梯,不让门关起来,等这位女同胞进电梯。这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打扮时尚性感,妆容有一些浓艳,不过,确实长得不错。耳环和食指上的戒指搭配得很协调,说明她很有品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发誓,我只看了她一眼,毕竟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死盯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至于为什么能观察的如此详细,那是因为女人的视野是呈发散型的,也就是视野范围很广,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发现很多东西。而男人的视野是呈管状的,也就是说,如果现在电梯里还有一个男人,那他看到也许就只是这位女子低胸衣服下露出的和时间一样挤一挤就会有的丨乳丨沟了。
叮,到了,我出了电梯,那位性感女郎也跟着出来了,我正在纳闷,这是什么状况。她抬手按了隔壁的门铃。隔壁有这么一个人吗?我住了好几个月了,怎么没见过?进了房,洗漱完毕就爬上床,打算用美剧催眠。就在我打开电脑的一瞬间,从墙的另一边传来了女子销魂的声音。Oh my god!太劲爆了!虽然我不是身处深闺的寂寞少丨妇丨,但也毕竟是发育成熟的成年女子,听到这么刺激的动静还是难免有些激动。敲敲墙让他们小点声?打扰别人不合适吧?再说他们也不一定听得见啊。无奈中,只好自己搬着被子去了书房,凑合一晚。
这个折磨人的夜晚啊。
日子重复着,没有什么新意。转眼两个月又过去了。
我每天混沌地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隔壁每隔几天就会响起让人血脉膨胀的动静,这几天频率颇有提高的趋势。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事实证明,我的适应能力很强,我,处变不惊,竟然能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安然入睡。有的时候想想还会有些担心,长此以往,我不会性冷淡了吧?
身边大献殷勤的男生依然不少,可就是没有一个有感觉的。我并不是个物质的女生,一切只看感觉。一边感叹怎么想谈个恋爱就这么难,一边自我安慰,没事,我还年轻,大好光阴,别拴在一个人身上。可女人,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还是需要一个肩膀的。
一天,和我一起进公司的一个同性朋友打电话,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安排,赴宴也无妨,便爽快地答应了。朋友临挂电话前发出了一阵奸笑,不禁让我背后一阵凉,鸿门宴难道?
下班打车到了约定的地点,尴尬的场景,请客的人还没到,我先到了。问了问服务员,她笑吟吟地引我到一个包间,抬头一看,春色。
什么破名字!
离约定的时间过了近半个小时,在我把手机上的贪吃蛇玩通关了,朋友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啊,堵车,你早来了吧。”我丝毫没看到这个死女人脸上流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没事,我早料到了,坐吧,今天怎么想起来叫我吃饭了?”“嘿嘿。”她又讪笑一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黑黑壮壮的男生站在门口,戴着眼镜,长得还算顺眼。“这个是我大学同学,和咱一个系统,不过在分公司,油水比咱多多了。”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你好。”“好,好。”第一印象:好呆。“我叫王凯,是她的同学。”“哦,我知道,她刚说过了。”“哦。我,我,额,算了,不说了。”第二印象:呆的一塌糊涂,服了。席间只听见我和朋友两人的欢声笑语,那个男生只是默默地给说得口干舌燥的我俩杯子里添水。偷偷瞄了两眼,和王凯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总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目光移向别处,黑黑的脸,看不出来是不是正在脸红。每当我无奈地把我的眼球转回正常的角度,就能看到朋友难以抑制的诡异的笑容。总算结束了这顿莫名其妙的晚饭,朋友俗不可耐地借故离开,让王凯送我回家。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路程啊。这个人,你不动,他不动,你动,他依然不动。我在想,潮湿的天气,他身上会不会长出木耳?
到了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因为通往我家的小路上停着一辆帕萨特,挡了大半条路,出租车实在没办法送我到家门口,就停在了路边。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他关切地说,“你等等,我帮你开门,外面水多。”我正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够细心,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这么美好。上车前他执意要帮我拎包。我也只有遂了他的愿。现在,我的包在他腿上,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开门,拿起自己的包,下车。我的包一点意外也没有的掉在了满是脏水的地上。我不动声色,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付了车钱,送我到楼门口,他没有让出租车等他,貌似他还以为我会邀请他上楼坐会。我不动声色,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犯下的罪行。我近3000块的包包啊,委屈你了。终于,他看出来我没有邀请他上楼的意思,有点窘的说,“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嗯,我的包呢?”“你的包?我没看见啊,你没给我啊,是不是落在车上了?”一连串的事不关己的问号激起了我心中无限的怒火,我觉得,自己就快要爆发了。淡定,我对自己说,然后转头对他宛然一笑,大步流星地走进雨里,径直走向下车的地方。我的包依然安详地躺在那里。我俯身,拾起包,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水,头也不回地回去,只留下他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