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好事还多着呢。撤县设市，潭云高等级公路开建，经济开发区奠基……云川经济将迎来一轮大发展。”

“太好了。”

“走，吃饭去！今天大家多喝一杯！”王书记手一挥。

吃过饭，李局长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一个红包，“过年了，局里的一点小意思。”

“谢谢李局长，无功受禄，不好意思。”

“别客气。三月份，我们会在潭州召开金鸡岭风景旅游区开园的新闻发布会，你要参加。还有我们设想五一搞一台文艺晚会，你帮忙联系一下省电视台的吴导，请她出马执导，行不？”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尽早跟她联系。”

208．

来到卜老师住的院子。

“卜老师说，怕你过年没炕腊菜，叫我带了点给你。烟呢我送你的。”

“谢谢。上个月在你家吃过饭，你妈真是客气。”

“你是我的老师啦。”

“这是我妈，这是我外甥女。”卜老师的妈妈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园子里玩。

“婆婆你好。”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栗斌，他他了我好大的忙。”

“好，好。上楼坐。”老人家满脸堆笑，抱起小女孩引我们上楼。“小英，叫叔叔。”

“叔叔好——”奶声奶气的，特好听。

“小英乖。卜老师，还习惯吧？”

“蛮好的。王书记是个能人，自从升了县委书记，大手笔地发展云川。我出的规划他很重视，我觉得我在云川找到了用武之地。”

“我为你高兴。”

“过年回老家不？”

“就在云川过，我妹妹他们都来这儿。”

“好啊。”

“今天不回家了吧？”

“不回去，但我还得到我干妈家去。”

“吃了晚饭再去。”

“不行，他们做服装生意，只有晚上有时间，白天忙不赢。说好了去他家吃晚饭。年后来给婆婆和你拜年，再和你喝两杯畅叙师生情谊啦。”

来到干妈的服装店，生意正红火。

“栗斌，你回了？”

“是啊，特地来看看你，有什么事让我做呀？”

“没事的。作相不回家过年。”

“他写信告诉我了，叫我代表他作为儿子来问候爸爸妈妈。”

“这小子只会使唤人。”

“他不说我也该来啦。”

“今天不走了吧？”

“不走，晚饭我请，干爸呢？”

“去个体协会领奖去了。”

吃完饭回到家，我把腊菜搬进屋，将烟酒送给干爸，鹿胶驴胶送给干妈，干妈又是一番感慨。

睡在老毛子的床上，难以入眠，不禁想起佳佳来。

突然，手机响了。

“喂……是佳佳吗？”

“是我。”

“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睡不着嘛。想听你的声音，打电话又怕不通，你家那儿有信号啊。”

“不是，我在云川县城里。”

“怎么在县城里，不能搞名堂啊！”

“在干妈家啦，正想着你啦。”

“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哟。我特想你……”

“想我什么？”

“想睡在你怀里……”

“还想什么？”我逗着她。

“想……讨厌，越说越睡不着……”

“嗬嗬……你知道你想什么啦，那个，是不是？嗬嗬……别想啦，早点睡。”

“不嘛，我还想跟你说说话……”

“年后我到你家去拜年，见见岳母娘岳老子，好不好？”

“真的？你来吗？……可我还没给他们说喃。”

“你跟他们说就是啦，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女婿他们还能不满意？”

“少臭美……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打我家的电话，我告诉你电话号码……”

209.

走进周校长家，眼睛猛然一亮，发现一个美女。

“余老师。”

“栗斌，是你呀，又带这么多东西干吗？老周，栗斌来了。”

“没什么，一点意思。”

“栗斌，快坐。”周校长从书房里出来。

“这位是……？”

“喔，项老师，下期分来的新老师，莲城师院英语系毕业的。”

“项老师好！”

“你好！周校长，我走了。”

“项老师，别走，在我家吃中饭。栗斌也不是外人，我最得意的学生，在师大读书。”周校长笑道。

“项老师坐吧。”我说，“周校长，中饭我请。”

“那要不得。”余老师说。

“今天我来，还有个意思，就是请栗新的任课老师吃顿饭，感谢感谢。顺便了解了解栗新的学习情况。”

周校长想了一下，“也好。”

“我的老师还有些谁没回家？”

“陈老师，付老师、邱老师住在学校，刘老师、梅老师还在高三。”

“把他们也请上。项老师也请赏光啦。”

“我……不好意思吧。”

“要得，要得。”余老师笑道。

正说着，一个人走进屋来。

“杨主任来得正好，有件事你去办。”来的是总务主任。

“周校，有什么事你吩咐。”

周校长把事交待清楚后，我说：“杨主任，麻烦你了。要餐馆里尽最好的搞。”

“别客气，难得你这么有心。”杨主任走了。

“栗斌，情况还好吧？”周校长说。

“各方面都好啦。”

“项老师，你不知道，栗斌可也不起喃。”余老师说，“他呀，书读得好，高考前夕，父亲去世，他硬是顶着巨大的打击考上了重点，本来能上北京上海的重点大学，为了减轻负担，读了师大。他呀，头脑灵活，边读书边打工，硬是养活了自己，还为两个弟弟读书准备学费。如今还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喃。他呀，心肠好，只要回家，或者逢年过节，必来问候，比我那几个女都来得勤些。三年多，给周校长写信都几十封……”

“余老师，你莫替我吹了。多不好意思……”我想她是向项老师推销我。

“怎么是吹呢？”

“栗斌，我好多次听说过你了。”项美女笑道。“还知道你是云川旅游的宣传大使。”

“嗬嗬，那是挂名的……”

“栗斌，毕业后回来不？”周校长问。

“当然回来呀，我在信里不是向你保证过了吗？”

“我是想你当董事长，可双当老师有味得多呀。”

“董事长那也是挂名，不用管事。不瞒你说，旅游局的李局长要我去旅游局，潭州文华中学的唐校长要我去他那里，我都没答应。”

“真的？你都不去？”

“云阳中学对我有恩，你周校长对我有恩，我回来报恩啦。”

“你这小子，没得说的！好，好，好！”

“不过，我要搞个教学改革，你可得支持我。唐校长就是看中我的教学改革的理念，我的教学法的老师周教授也非常支持我的教学改革设想，他愿意当我的后盾，还说要我考他的研究生。”

“好啊，我绝对支持你！”

“将来还得向项老师请教英语啦，我的英语学得不好，考研只怕会卡在英语上。”

“栗斌说笑吧。”

“真的。”

210.

到了腊月二十七，早晨起来一看，灰暗的天空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

“这雪有得下啊。”叔叔摇摇头，提着菜篮子出了门，“我去弄些菜回来。”

“多弄些。”妈妈追出来喊。

“妈，我去帮忙。”我也提着篮子朝菜地里跑去。

红萝卜、白萝卜，大白菜、小白菜，大蒜、香芹，还有青菜，搞了两菜篮子。

“栗斌，栗新今天该放假了吧。”

“是啊，下雪了，学校应该会提前放假。”

“那你去学校接一下。”

“好，我就去。”

“早点回，雪下大了，路不好走。”

“我知道。”

刚到学校门口，一大帮的学生急匆匆往外闯，犹如囚犯出牢一般。

栗新推着单车，“哥，你来了。”

“接你啦，把单车放寝室去，快点。”

车刚从云阳镇往进山公路开，就见一个女人在招手，身边放着两个旅行袋。

我停下车，放下窗玻璃一看，女人欣喜地叫到：“栗斌，是你呀！”

“噢，魏金花，是你，真的认不出啦。”

我打开后备厢，“栗新，去把金花姐的东西放好。”

放好东西，我们上路了。

“老同学，在哪儿发财啦？”

“你莫笑我，打工呗，发什么财？”

“看你这一身穿戴，敢直就是富婆啦。”

“还笑我，你也像大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