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文艺节目，上次是北广就是进修这个。台里面准备制作一档以潭州方言、市井故事为主要看点的文艺节目，我争取去了编导组。”

“那好啊，有机会让我也去当当演员。”

“可以呀，有适当的角色，我给你瞄一个。”

“那就先谢谢你啦。”

“栗斌，我最欣赏的还是你的床上戏，哈哈……”

“去你的！”我在她脸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歌厅门口人来人往，特别热闹，“胖子歌厅”的霓虹招牌闪烁着。

一个胖子站在门口迎候客人，一见菲菲，特别热情地迎上来，握住菲菲的纤纤细手，笑道：“大记者，今天带了男朋友？”

“是啊，不错吧？栗斌，师大的帅哥！”

“好！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胖子握着我的手，菲菲早就介绍过，这位就是老总，上官云逸。

“上官老总好！”我笑笑。

“多提意见，以便改进。小宋，带吴记者两位就坐。”

一个礼仪小姐上前引路，把我们领到嘉宾席边，“两位请坐。”

“谢谢！”我们坐下，就有一帅哥端来茶水。

我环顾了一下，差不多是座无虚席了，大概有三四百人，都在交头接耳，或高声欢笑，真是嘈杂之极。

“菲菲，这上官蛮有气魄啦。”

“那当然，在这潭州城，也算是名列前茅的角色嘛。”

“投资不知要多少？”

“少说也得五六百万。”

“真是大手笔啦。”

“潭州城头一份……”

133．

九点整，一通激越而铿锵的音乐过后，大幕开启。

同样一个胖子主持飞身上场，一个拱手，算是行礼了：“各位来宾，在经历了一天的辛勤之后，我们聚在一起，共同庆祝我们的胖子歌厅鸣锣开张。首先，让我代表上官云逸总经理向各位的前来表示最热烈、最诚挚的欢迎和最衷心、最温暖的感谢！”

一阵掌声。

“来歌厅干什么？看歌舞，听相声，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寻欢作乐，忘却烦恼。我们的歌厅既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荤素搭配，老少皆宜。高兴的人，喊声好，乐上加乐；烦恼的人，喊声好，忧烦尽消。我们保证让你高高兴兴地来，快快乐乐地走。”

“好——”“好——”就有人开始喊。

“谢谢，谢谢！如果有好友今天生日，或者男女朋友相随，你可以现场点歌。你一招手，我们的点歌先生就会来到你的身边，只要你写上歌单，送上米米，我们的歌手就会为你献最动听的演唱。点歌的米米要多少呢？当然看你的大方，你的米米越多，你的感情越真。”

又是一阵掌声。

“我要是再多说，有人要烦躁了。好，演出正式开始，首先请欣赏歌舞节目——《艳阳天》，有请！”

一帮青年男女在台上大扭秧歌，其中领舞的男帅哥好面熟，仔细一看，原来是和我一起拍起广告的夏敏，这小子，真有办法，居然混进来当起演员来了。

歌舞过后便是相声，一胖一瘦，一口潭州方言，插科打诨，尽说些家长里短，模样滑稽，言语诙谐，惹得人笑痛肚皮。

然后是一小哥，貌不出众，但那歌喉，盖了帽了。在我听来，丝毫不比那些当红的歌星差。

接着便是一打扮奇丑的女子上台表演个人秀，那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那一腔乡里乡气的话语，让人忍俊不禁，而一番说辞更是荤多料足，引人捧腹。

往下魔术、武术，萨克斯独奏，小话剧，还有花鼓戏……足足三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

一阵震耳欲聋的鼓点宣告演出结束。

观众蜂拥而出，大呼过瘾。

上了车，我不禁感叹：“这歌厅，不火也得火啦。”

“那是，迎合观众寻欢作乐的心理嘛。”

“这才是大众的娱乐，像你们电视台一本正经的节目，观众都看腻了。”

“所以我们要改革嘛。”

“你们的节目可以从中借鉴些东西啦。”

“不错，我们就是要挖掘市井中让人发笑，也让人深思的东西，这样来吸引观众，提高收视率。”

“雅俗共赏，才是最好的大众娱乐，你要把握好这一点。不要板着脸说教，而要寓教于乐，在快乐中得到教育，受到感染，获得熏陶。”

“干脆让你来台长算了……”

“说不定将来我就是你的台长啦。”

“做梦吧。还回学校不？”

“这么晚了，还是上你那儿演出脱衣秀吧。”

“你真是喂不饱啊！”

“那是我喂你啦……不过，你得先弄点东西吃，我真的饿了。”

“还有饺子，你要动手煮哟。”

“我想吃你的包子……”

“坏东西！”

134．

期终考试结束，学校放寒假了。

好不容易才把恋恋不舍的小莉送上回家的车，我也住进了潭州宾馆，云川县潭州春节团拜会的筹备组就住在这儿。

十来号人手忙脚乱，我和小井倒是显得清闲。

主持词已经由政府办的柳主任写好，我和小井看了几遍，对练了几次，基本上没问题了。

然后熟悉来宾名册，哇，来的人可不少，有省市两级退休或在职的领导，有厅局级的头头，有专家学者，有企业老总，还有新闻媒体，足有两百多位。李教授、吴菲菲都在其列，其他的人我就太多不认识了。

熟悉完自己的事，小井去资料组帮忙，我便跟着汪主任布置会场，学着如何安排领导的座位。汪主任没有架子，很热心地给我介绍会议、宴会等一些公务礼仪，让我着实大开眼界。我从没想过这里面也这么有学问。

团拜会的前一天下午，易书记、王县长带着四大家的一干领导住进了潭州宾馆，召开调度会，检查落实第二天团拜会的所有准备工作。

晚餐很丰盛，王县长说：“我们先试吃一下明天午宴的菜品，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再者，所有工作人员都辛苦了，明天的任务还很重，基本上没工夫品尝美味佳肴。所以，我们先享受享受。”

汪主任叫服务员倒上五粮液，说：“感谢柳书记、王县长、陈主任、费主席以及各位领导对我们筹备组工作的肯定，今天晚餐不喝多了，就喝四杯，预祝明天的团拜会圆满成功。”

气氛非常和谐，四大家领导和我们工作人员一一碰杯。

王县长指着我说：“我们桌上有位新人，大家可能认识，但不是很熟悉。我们的旅游宣传形象大使，师大的学生栗斌。”

我站起来，微笑着说：“多谢各位领导抬爱。栗斌愿为家乡的事业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好。”柳书记说，“栗斌，你主持的那期节目非常好，宋老看了很满意。听说你是他的校友，非常高兴。他说回云川一定要见见你啦。”

“非常感谢，我更想拜见我的这位老校友啦。各位领导，我想敬大家一杯酒，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不知可否？”

“好。服务员，把酒倒上。”

“还是我来吧。”我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从柳书记开始，小心地倒满酒杯。

柳书记笑道：“栗斌，你大概没少喝酒吧？”

“为什么？”

“你们看，酒堆起来了却不溢出来，动作蛮熟练的。”

“刚学的，刚从服务员小姐那里学的。”

“哈哈哈，到底是大学生，学得蛮快嘛。”

“栗斌，毕业了可要回云川哟。”

“那是一定的，我们学校的周校长早就说了，要我回母校当老师。”

“哈，这个周校长，倒真会做工作！”

“老周这个人有魄力，云阳中学在他手里硬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啦。”

“周校长是我们学生最崇敬的人……各位领导，栗斌祝大家工作顺利，身体健康，谢谢大家！我先干为敬！”

“好，大家一起来，干杯！”

席终人散，几个大领导都出门去了，汪主任他们还在继续斟酌第二天的事情……

我陪着小井去逛街……

135．

小井，芳名雅芝，政府办的人都称她是云川第一美女。

和这样的美女走在一起，确实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雅芝姐，明天我穿这身可以吗？”我身上这套行头还是岑姐给我买的，一千好几啦。

小井认真地审视了一下，“不错，名牌嘛。不过，领带最好换一下。走，我帮你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