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发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那坐在江边的少丨妇丨不就是甘姐吗？
“甘姐……”
她回过头，笑了，“哟，是小栗，好久不见你了。”
她身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抬起头来，一见我显出兴奋的神色，随即暗淡下去，一声不吭地玩着手中的风筝。
“这是你儿子吧？叫什么名字？”
“是的，他叫萌萌。萌萌，快叫栗叔叔。”
男孩瞥了我一眼，不做声。
“萌萌，怎么不放风筝啦？”
小男孩茫然地看着江面，一声不吭的。
“怎么，赌气啦？”
甘姐叹了口气，“自从他爸爸和我离婚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做声，在学校不和同学玩，不跟老师说话；在家里，老呆在自己的房里不出来，一点事不顺心就大发脾气。我拿他真是没有办法。”
“萌萌，叔叔和你放风筝好吗？”我凑到男孩身边。
“萌萌，快起来，和叔叔放风筝。”
“萌萌，叔叔还没放过风筝啦，你教教我好吗？”
“萌萌，你怎么不动呀？”
我看他的神情有点心动了，便拉他起来，“好萌萌，教教叔叔吧，好吗？”
男孩终于站起来了，把风筝的拉线给我。
我故意顺着风跑起来，他叫起来，“错了，真蠢！”
“萌萌，你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不要紧，我就是要萌萌教我啦。萌萌，你放一个给我看看。”
男孩接过风筝，逆着风跑，风筝慢慢地飘起来。
男孩开始兴奋，“快来帮忙！”
我跑过去，给他当助手，线越放越长，风筝越飞越高，男孩终于露出了笑颜。
“哇噻，萌萌好棒啦，给我当放风筝的老师吧。”
“风筝还不稳，你要这样抖动，风筝才不会掉……还放点线……”
我听他的指挥，风筝已经飞到半天之上，“好了吗？比他们的都飞得高了。”
“好啦，大哥哥，你还不笨。”萌萌笑道。
“是吗？我还以为我蠢啦。”
萌萌不好意思地笑了……
54．
放了半天风筝，我累了，萌萌也累了。
甘姐把我们带到龙凤阁吃饭，萌萌意犹未尽，“大哥哥，下午怎么办啦？”
“叫叔叔，萌萌，怎么大小都不分！”甘姐斥责道。
“就叫大哥哥！”萌萌撇着嘴，不高兴了。
“叫什么都行，只要萌萌高兴啦。”
“哎，萌萌已经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萌萌，下午我们去游乐园怎么样？”
“好，快吃饭！”
我们来到公园，碰碰车、滑道、海盗船……什么项目刺激，萌萌都要玩，越刺激，他越兴奋，越尖叫……
回到甘姐的家已经六点多了。
萌萌一进门便拿起魔方玩着，很投入。
“萌萌，你来洗澡。”
萌萌仿佛没听见，理也不理。
“萌萌，听见没有？出了一身汗，脏死了。”
萌萌只顾玩他的，一动也不动。
“萌萌，你想挨打是吗？”甘姐走过去，想抢魔方。
萌萌手一甩，“哐啷”一声，魔方砸在桌子上，两个玻璃杯摔在地上碎了。萌萌咬牙切齿地跑进门，一甩手，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甘姐气得眼泪就下来了，“这小祖宗，我是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不得安生啦。”
我帮她拾着地上的碎玻璃，“甘姐，萌萌怎么成这样了？”
“嗨，萌萌一直跟他爸爸很亲，天天带着他睡，一有时间就带他玩，以前萌萌不知有多活泼。自从他爸有了几个臭钱，带着那个**跑到广东后，萌萌就变了……”
我也暗暗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怎么行？”
“这一年多来，我请了三个保姆，都被他吓跑了，第三个保姆昨天才走的。我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甘姐，你也别太急了，萌萌还这么小，有办法的。”
“小栗啊，我活得太苦了。在外，我要打点生意，你知道现在的生意也不好做。回到家，看着萌萌，我是更没有办法啦。真是没有那天晚上不要流泪的。”
“甘姐，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真不容易。”
甘姐擦着眼泪，“小栗，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是。”我走进萌萌的房间，萌萌还是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子，瞪着窗外。
“萌萌。”我抱过他，摸着他的头，“别生气了。你教我玩魔方，好不好？”
“没劲！”小孩子说大人话。
“教教我啦，好不好？”我轻轻掐掐着他的脸蛋，笑道。
“你骗人！你是大人，怎会不知道？”他松弛下来。
“真的，大哥哥从乡里来的，没见过魔方啦。”
“你去把魔方拿来。”
“我们一起去。”我抱着他来到客厅，他便认真地当起教师来。
当我把一面玩成了红色，我说：“萌萌，今天就学到这，以后你再教我，好吗？”
萌萌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洗澡，行了吧。”
“你陪我洗。”
“好，我给你洗澡。”
“不是，你也要洗。”
“萌萌，怎么行这样？”甘姐又有训斥的口气。“以前他们父子俩总是一块洗澡。”
“我不洗澡！”萌萌又发脾气了。
“好好好，大哥哥和你一起洗。”我搂着萌萌进了卫生间。
甘姐给浴缸放好水，“萌萌，来脱衣服。”
“你出去，我要大哥哥脱。”萌萌命令道。
55．
好不容易把萌萌哄着睡了，我也要回学校了。
甘姐送我出门，“小栗，谢谢你！”
“甘姐，说什么谢呢？你太辛苦了。父爱的缺失造成了萌萌的心理障碍，需要疏导调治，你不要太急，也不要一味的训斥，只能慢慢来。”
“唉……”甘姐摇头，恨恨地说，“都是那个死尸害的。”
“他爸爸怎不回来看看他？”
“我恨死他了，我不想见到他。”
“为了萌萌，你可不能这样。”
从甘姐家出来，我真是感慨，当女人难，当母亲也难啦……
但愿我和杨姐的孩子不会是这样的命运。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甘姐就呼我了，萌萌哭着闹着要我带他玩。
甘姐说：“小栗啊，你帮帮我，我请你做保姆，只要牺牲你晚上和休息日的时间，工资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我一时不好怎么回答，犹豫了一阵，我说：“保姆我恐怕不行，不过，有时间来看看萌萌倒是可以的。”
“那也好，你现在有时间吗？请你过来，我有事要急着要去处理。”
等我来到甘姐家，萌萌还在生气，一见我，便嚷道：“大哥哥，你骗人，说好了一起睡，你怎么走了？”
“萌萌，对不起，大哥哥回学校有事啦。”
甘姐说：“小栗，萌萌就交给你了，吃饭的钱和钥匙我放在客厅的桌上。我走了。”
带着萌萌在公园玩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本来要去小玫家，但她们学校举行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我领着萌萌吃了点东西便回了家。
“萌萌，先洗个澡，好不好？”
“好，你要一起洗。”
坐在浴缸里，我给他擦着身子，萌萌怕痒，被我挠得快活地笑着，拍着水。
“萌萌的鸡鸡也要洗一洗啦。”我故意挠他的小鸡鸡。没想到这小子也抓住我的老二，“大哥哥的鸡鸡也要洗。”
我的老二在他的紧握下居然硬起来，萌萌叫道：“大哥哥的鸡鸡好大，比爸爸的还大。”
“臭小子，等你长到大哥哥这么高，你的鸡鸡也会这么大。”
“真的吗？”
“真的。好啦，洗完啦。”
穿好衣服，“萌萌，我们下午做什么呢？”
“我教你玩魔方。”
“好的。”
吃过晚饭，甘姐还没回，萌萌玩累了，睡着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知不觉也睡意朦胧……
56．
突然门响了一下，我醒了过来。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甘姐，醉眼惺忪，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甘姐……”
“小栗……”她倒在我身上便拼命地呕吐起来，弄得我的身上，她的身上污秽不堪。
我把她搂进客厅，放在地上，她已经人事不知了。
我也有要呕的感觉了，走进卫生间，我脱下衣服，给浴缸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