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昨晚跟寝室里的哥们玩得太累啦。”
“玩什么呢?”
“爬山。”
“真是发神经,你们是精力过剩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玫——”远处有人喊,原来是她的死党小芹。
两人跑到一起,小芹远远地看着我,招着手,“帅哥快来呀——”
我小跑了过去,“小芹,你也是来放松的吧。”
“再不放松,脑筋就要断了。”
“没这么夸张吧,我可是过来人。”
“还是小玫有福气,散心还有帅哥陪着,好好幸福哟。”小芹做着怪样子,嬉笑着。
小玫装模作样要打她,小芹一摆手,“别,我走,我不为你们当灯泡。”
小芹跑了,小玫说:“我们去划船。”
小船在湖上荡漾,对面是一对年轻夫妇跟儿子使劲地划船,船在水面上打转,小孩欢快地叫着,少丨妇丨甜蜜地笑着,小玫看得有点痴……
50.
寝室里八大金刚,这一期来有五个课余打工。于振球因为乒乓球打得好,在球馆当陪练;邱飞武则在一同乡开的小饭店帮工;任伯驹,魏鑫和我做家教;黎雄挤进了学生会,经常组织活动;王亦非喜欢搞创造,经常泡在阅览室。只有黄磊最潇洒,花花公子一般,喜欢在女生堆里混。
难得晚上都无事,十点多就都回了寝室。黄磊说,他请客,请大家赏脸,去喝啤酒。
大家一哄而起,直奔校外而去。
来到一小吃店,每人要了一罐鲜啤,那时的鲜啤便宜啊,才二毛多钱一斤,一罐就是4斤。
又点了花生米、凉拌海带、凉拌韮菜、烧猪耳朵佐酒,一边牛饮,一边海谈,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国家大事,逸闻趣事。
中间黎雄和邱飞武上厕所放了水,又喝了一罐。
十二点,回到寝室,谁也睡不着,于是“坐谈会”变“卧谈会”。
黄磊叹了口气,说道:“外语系的那朵校花,怕是被人摘了。”
“谁有那福气?”
“一位老总。”
“你扯蛋吧?”黎雄有些不信。
“据可靠消息,上个星期天在沿江宾馆的405房,校花被开发了。”
“消息可靠?”邱飞武紧问。
“绝对可靠!有人看见校花并着腿走进去的,出来时就跨着腿,有不胜疼痛状。”黄磊如说书一般。
“他奶奶的,有几个臭钱就玩人!”于振球有些忿忿不平。
“嗨,你发什么气?这朵花别人不采也轮不上你呀!”任伯驹笑道。
魏鑫也来神了,“是啊,我在想,开发费不知几何?”
“多则一千,少则八百。”黄磊很权威地说。
“你是如何知道的?”王亦非问。
“他开过啦……”黎雄笑道,大家都笑起来。
“不是哥哥我吹牛皮,高我就采过两朵花,不过没收开发费。”黄磊得意地说。“你们谁还有哥哥的本事?”
没人言话,“栗斌,你一直没做声,你采过花么?”任伯驹说。
“一些死嘛哈,你们抓紧点,别让我们班上的几朵花也让别人摘了。”我笑道。
大家又笑。
邱飞武长叹一声,“哥几个,我要长了个好脸蛋,我也就不去洗碗筷了,找个老总,既快活,又来米,多好啊!”
“不错,这也算勤工俭学吧。”
“这叫挖掘潜能,充分利用资源。”
“是啊,只是损失了一层膜,其他完好无损,哈……”
“其实,男的也可以。据说香港的很多富婆都喜欢玩小白脸。”
“黄磊可以做这个生意。”
“栗斌也可以买个好价钱。”
“可惜我们离香港太远了,没机会。”
“见识浅薄,内地一样有富婆呀。”
“我要是有人要,价钱好商量。”
大家开着玩笑,不亦乐乎。
我的脸有些发烧,我是不是把自己卖了呢?
51.
好久没有写信了,也好久没有收到来信。不知我的那些亲人们生活得怎么样了?
于是静下心来,一连写了六封,给母亲、仇老师、周校长、麻子、老毛子,还有刘媚。信的内容大体差不多,无非是报个平安,问问他们的情况。
家里的回信自然是栗新回的,家里一切都好,大母猪下了一窠崽,有13只,估计能卖四五百块钱。栗新栗文的段考成绩出来,都考了班上的第一名。母亲说不要寄钱回家,自己吃好点,买两件新衣,别老寒酸得没面子。
仇老师来信说阳阳得了一场大病,刚刚渡过危险期,这个把月她几乎没怎么睡过。信纸上还留她斑斑泪迹。我马上打长途电话问明情况,安慰了她一番,从邮局寄了四百块钱去叫她给阳阳买点东西。
麻子说他找了个女朋友,长得不算漂亮,但气质还可以,在床上特别可爱。她老爸是个处级干部,将来毕业分配不用愁了。
老毛子说太原那地方特无聊,他只有一门心思读书。他们学校好些专业与航空航天有关,他希望将来能在航天领域有所发展。
刘媚说她过得很好,特别是有机会到了一趟宋老的家里。宋老对母校云阳中学有很深的印象,准备适当的时候要回母校看看。
周校长来信说,在医学界有很高权威的老校友黎老回家乡探亲,特意来学校走了一遭,并且给学校的贫困学生捐了四千块钱资助款。他和学校行政商量后,决定给我四百块钱资助,并把黎老的通讯地址给了我,叫我写封信致谢。于是我立马恭恭敬敬给黎老写信,表达我心中的感念与崇敬。
给黎老写信的时候,我不由得回顾起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生活,真是感慨万千,不胜唏嘘……在家人、师生、朋友、情人……多诸感情的温暖中,我走得还算幸运,但我得到的太多,感念的太多,而不知将来怎样回馈……
52.
BB机响了,我一看,是杨姐的,我们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我叫我去江边的飞云阁茶室,她在哪里等我。
我立马上了公交车。
“杨姐,什么事这么高兴?”我一进门,只见她神采飞扬,喜上眉梢。
“斌弟,我怀上了。”
“真的?”我敢直有点不太相信,一句玩笑居然变成事实,这让我多少有点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去医院检查了。我太高兴了。”
“天啦,我要当爸爸啦。
“斌弟,这可不是你的崽崽。”杨姐嗔怪地说。
“当然,他是你和你老公的崽崽。”我笑着,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你老公高兴啰。”
“他吃了一惊,有点不太相信。听了医生的解释,他才放下心来。把他妈接来了,还请了保姆,一家人围着我转,生怕出什么差错。嗨,现在一点也不自由了。”
“你就安心做妈妈,吃好睡好,将来生个像我一样英俊的崽崽。”
“我梦见他了,真的像你一样漂亮可爱。”
“以后,我能不能来看你?”
“不行。要是崽崽真的像你,不就麻烦了?我如果有机会,会呼你的。记住,我不呼你,你可千万不能来看我。”
“好残酷哟!”
“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崽崽,你得理解。斌弟,你就好好读书,将来就留在潭州。”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存单给我,“我给你存了一万块钱,够你读书用的了。”
“杨姐,我不能要。”
“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你给我造崽崽,我给你一万块。”
“那是开玩笑的啦,你也当真。”
“斌弟,这钱也是我老公的,他一年能赚十几二十万的。”
“那谢谢姐啦。”
“不要去做家教,又累又不赚钱,还是多读点书,学点真本事,将来也好赚钱。”
“是,姐。”
“我走了。”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抱过她,吻她的嘴唇,我们的舌头缠绞在一起……
她拍拍我的帐篷,笑道:“老实点……”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很复杂,就像那满江的流水,表面平静,其实暗流汹涌……
从此,我便多了一份牵挂!
53.
又是一个星期六,接连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雨过天晴,阳光灿烂,我沿着江边信步而行,享受一种难得的轻松。
一江浊水,几乎接近警戒线,,滚滚南来,滔滔北去。
路上行人如织,都是一付难得的开心模样。一些大人带着孩子在放风筝,欢声笑语,不绝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