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三楼,进了老毛子的卧房,三个人挤在一床,议论起录相中那些性交的火爆场面,聊起关于性爱的趣闻故事,又互相玩了擦枪游戏,扫射了一次,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们到胡麻子的家。他的家在一条老巷子里,不大。他父亲是个公交车司机,母亲在街道居委会当主任。因为放假,他两个姐姐带着老公和孩子全回来了。他母亲做了丰盛的饭菜,我们每人喝了一瓶啤酒。
人多嘈杂,我们百无聊赖,我说:“干脆到我家去,现在山里的东西可多了,板栗、尖栗、山枣、杮子……”
“别数了,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就到你家去。”老毛子说。
我们坐车到云阳镇,再租“跑跑车”(小三轮)走了二十里山路,然后走小路五六里才到了我家,老毛子和胡麻子往凳子一坐,直摇头:“太远了……”
一轮西沉的落日正照在堂屋里,母亲正在地坪里收红薯丝,父亲上山了,还没有回来。
“栗斌,房里有板栗,柑子,你搬出来吃。”
我给他们俩倒了茶,进房把板栗、柑子、杮子,山枣糕,拿出一些来,三个人大口吃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野兔、一只山鸡;两个弟弟也跟着回来了,肩上扛着装满板栗的布袋。我们的大黄狗也回来了,看见有生人狂吠了几声。
“你们俩真有口福啦。”我对他们俩说,接过父亲手中的野味,他们俩叫了一声“叔叔”,也围过来。
母亲炖了山鸡,小炒了野兔,还上了笋丝、野山菌、小油菜,晚饭吃得特别开心过瘾。
我们仨就挤在我的旧床上,床不宽,我们肉贴着肉,不久,三柱擎天,在黑暗里互相摸索……青春的肉体太容易点燃了。
第二天太阳刚出来,我便带他们上了山,满山跑,捡栗子,摘山杮……满载而归。
母亲杀了只鸡,正忙着做午饭,我便去帮忙,他俩便坐在门口晒太阳,指导弟弟做作业。
母亲问我学校里的事情,我便把当班长、仇老师如何关心我的事跟她汇报了。她交待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在这大山里没前途;好好帮老师做事,别忘了老师的好处。
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学校,老毛子、胡麻子一人一个袋子,提着上午的劳动成果;母亲把一个袋子交给我,是给仇老师的,里面无非是些山货。二弟栗新和我们同行,他在云阳镇上读初一。小弟栗文羡慕地看着我们走,他还在山下的小学读五年级。
走下山,来到大路上,我回头望去,父母亲还站在地坪边望着,我的心有些紧,眼睛有些想流泪,心里叹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让他们也从这大山里走出去呢?
7.
仇老师的孩子满周岁了,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直到她办完酒,我们才得到信息。同学们都说,我们也要送点礼才是。于是,每人出五元钱,全班五十个人,加起来二百五。
老毛子说:“二百五,多难听,我多出五十,凑齐三百。”
“仇老师会收吗?”有人说。
刘媚想了想,“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和栗斌去趟城里,给小阳阳买东西,这样总会收吧。”
星期六下午,我和刘媚请了假,搭车进了城。先到服装市场选了一套漂亮的衣服,用了80多块钱,然后跑到百货大楼,买了两罐奶粉以及一个布娃娃。
时间还早,刘媚说:“去我家吧。”
“你父母在家吗?”我有点犹豫,我怕这样冒冒失失前去,她爸妈有看法。
“怕什么?”刘媚笑道。“他们去潭州了,我姨外公做七十大寿。”
刘媚的家在一个小区里,走进门,仿佛进了宾馆。
“怎么样。还行吧?”刘媚带我参观。
“皇宫也不可如此啦。”我感叹道。
“你的嘴,怎么那么甜。”她把我带到她的卧室,“这是本小姐的私密空间。”
“那我太唐突了。”我作势要退出房门。
她一把拉住我,“今天对你开放。”
“那我真是无尚荣光!”我笑道。
她拿出一个大相册,“这是本小姐成长的记录,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
“好。”我接过相册,坐在床边一页一页仔细欣赏起来。她在一边解说着。
“这是满月时照的……这是一岁时照的……这是上小学那天照的……”
我一边细细欣赏着照片上的刘媚,一边嗅到了一种从她身上散发的幽香,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动了……
翻到最后一张,“这是我今年生日照的,你怎样不给一点评价呢?”
“刘媚,你真是太漂亮了。”我抬起头,正遇到她那灼灼的目光,在我的注视下,她没有退缩,我们互相对视着,她的眼里有一种令我怦然心动的东西,在向我招手……
我放下相册,一把抱住她,她闭上眼睛,绯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渴望。我迅速地在她薄薄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她没有睁开眼睛,我大着胆子,吻住了她的嘴,她张开嘴,我的舌头笨拙地伸进去,在她的嘴里搅动……她紧紧地搂住我的腰,仿佛要让我的身体压向她的胸部,我那敏感的老二,硬硬地抵在她的小腹上,那黑鬼与荡妇做爱的场景在我脑海里闪现,我想扒下刘媚的衣服,穿透她的身体……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把我们从情欲的沉醉中唤醒,我们迅速地分开了。
“刘媚,对不起……”我的脸烧得不行。
“栗斌……”她快步出了房门,去接电话。
我也快步进了卫生间……
回校的路上,我有些尴尬,而刘媚却没事一样。
“刘媚……”
“栗斌,别那么不自然。要让你那帮死党看见,还以为我们真有什么事似的。”刘媚很大方地说。
“是。”我的心里涌上一丝惭愧。
接过东西,仇老师很高兴,笑着说:“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星期天中午,仇老师带着校门口水果店的老板,搬来两件苹果和梨子,回谢我们。
8.
为了参加学校田径运动会的事,仇老师叫我下课后去她那里。
“阳阳呢?”我问。
“阳阳要隔奶了,我妈带他回家了。”仇老师说。
“是吗?我妈说我小时候吃奶都吃到快2岁了。”
“早点断奶好些,太麻烦了。”仇老师端起床的一杯奶,递给我,“栗斌,把它喝了。”
“我怎么能喝阳阳的奶?”我摇头。
“他不是回家去了吗?喝了,还热。”
我只好接过杯子,我从来没喝过牛奶,这是第一天享受了这样的待遇,“谢谢老师。”
我喝了一口,仔细地品尝着,温热,微甜,有点点膻味。
“好喝吗?”仇老师看着我喝,笑得很美。
“好喝,好喝。”我把杯中的奶全倒在嘴里,一大口吞下肚去,“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喝牛奶。”
仇老师笑得更欢了,“想喝,明天再来喝。”
“还是留给阳阳啦。”我也笑了。
对于这奶的味道,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什么时候我确实品尝过,但我清楚地记得,我从来就没有喝过牛奶。
直到好久后,我和仇老师在床上缠绵时,我含着她那饱满的奶子,嚷着要吃奶时,她告诉我:“你早就吃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运动会在十一月初召开,我们全力以赴,终于获得团体总分全校第二名的好成绩,单项有四个第一,其中我得了3000米第一。总共得了五百块钱奖金。全班欢呼雀跃,每人发了两个苹果作为犒赏。老毛子这个体育委员功劳不小,格外奖励一个,还有四个第一名,每人奖两个。
胡麻子笑道:“我虽没上场,但我后勤工作搞得好,通讯报道搞得好,这是有目共睹的,我也应该奖一个吧。”
刘媚说:“没了,下次继续努力。”
我把奖的苹果分了一个给他,“冲刺时,你带跑有功,奖一个。”
“是啊,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他歪腔歪调喝了句《十五的月亮》,惹得大家轰堂大笑。
“接下来,我们还要参加元旦文艺汇演。有文艺细胞的同学要拿出本事来,”我说。
“这个麻子在行,说相声肯定拿第一。”老毛子幽了麻子一默。
“别别别,我是西乡狗肉——上不了正席。”麻子作求饶状,“兄弟姐妹们饶了我。”
大家又笑,刘媚说:“胡武辉,就这么定下了,潘作相和你是最佳搭配,你们俩上台,肯定笑翻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