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开谈之前，我想说，我既无意歌颂什么狗屁爱情，也无意陈述啥该死的成长经历，哎吆哎，我只想把我们该死的乏味的灰色生活解剖的风趣幽默些。

起初认识王兰的时候，我正和她的女儿谈恋爱，见面要称呼她阿姨，彼此都觉得蛮尴尬。

王兰是个三流演员，尽管如此，收入仍旧不菲，刚在市区买了套新房，观前街附近，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多个平方，嗬嗬嗬，真厉害。

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附近的餐馆，深秋，天微微凉，看到她从餐馆外面迈步进来，我和婷婷（她女儿）慌忙站起身迎接。

王兰穿着职业装，白衬衫，黑外套，高跟鞋，小波浪卷发，戴副红色边框眼镜，像个白领，在我看来挺有气质。

四十多岁的人还像刚满三十的少妇，走起路屁股扭个没完没了，双峰上下晃动，勾的我以及在场的其他男性险些集体失态，哎吆哎，真要了亲命，回头想想她确实够骚的。

“坐下吧。”王兰扫了我和婷婷一眼。

该死的，王兰她有些大女子主义，没有征求我们意见，自顾自点好了菜。服务员过来倒茶时，王兰询问起我的名字。“李华。”我回答她，彬彬有礼。不骗你们，我真的彬彬有礼。

“对对对，想起来了，婷婷曾给我提起过，糊涂脑袋，刚还以为是她前任男友的名字。”王兰俏皮的拍拍额头。

在我面前提婷婷的前男友，难免会令气氛变的尴尬，因为实在不知如何应答，只能报之他妈的无奈一笑。

“婷婷，你前任男友叫什么名字来？带眼镜，高高瘦瘦的那个。”王兰见我们不吱声，饶有趣味的问道。

“张浩然。”婷婷低声回答。

我在旁边偷瞥王兰，该死的，她正眉飞色舞，不禁暗想让这种人来做岳母未免也太极品了，刚一见面就对婷婷的过去大谈特谈，纯粹‘思想性窥隐癖’。

“我挺喜欢浩浩那孩子，几乎没有啥缺点，除去帅的有些招眼。”王兰说。婷婷没有搭话，端起杯子喝茶，低垂的刘海把右边的眼睛分割成了两半。王兰大概有些健忘，我猜想。她又问，“婷婷，因为什么和他分手？”

“妈，我告诉过你的，他劈腿，脚踏两条船。”婷婷险些情绪失控，她恨她的前男友，这个我知道。

“真该死，混蛋家伙。”王兰咒骂道。

“别提了，交友不慎。”婷婷叹气。

“人心隔肚皮，以后再交男朋友，你可得看仔细。”王兰嘱咐。

婷婷拉拉我的手臂，脸颊挂着甜美笑容，我同她相视而笑，嗬，真他妈甜蜜的一对情侣。“妈，没有以后了，我会珍惜李华，他很爱我。”

“那可说不准，大学时代的爱情多半有始无终，你太单纯，没心眼，男人都坏着呢。”王兰没好气的瞥我两眼。长这么大没有见过如此极品的女人，不仅健忘，还神经质，先是讨论女儿的历史，后又诅咒我们的幸福，哎吆哎，该死的，真受不住。

婷婷耷拉着脑袋，保持沉默不再说话。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期间服务员上了菜，油焖茄子、番茄炒蛋、红烧鱼、糖醋排骨，还有一道我叫不出名字，既像菜又像汤。

“华仔，要不要喝酒？”当我回来以后，王兰突然像变了他妈的一个人，和蔼可亲起来。

“阿姨，我滴酒不沾。”我彬彬有礼，嗬，不骗你们，我真的彬彬有礼。

王兰嘀嘀咕咕，“装啥不好，非要装好孩子。”该死的，本性难移，我猜想。

“妈，李华他真不会喝酒，上次同学生日聚会，大家想尽了办法也没给灌进去一滴。”婷婷替我解释。

该死的王兰没再继续拿酒为难，换了他妈的另外一个话题，问，“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阿姨，婷婷是我的初恋，以前我没有谈过女朋友。”恋爱故事全盘托出的话会非常悲哀，因为我还是处（CHU）男的时候，婷婷早就已经不是处(CHU)女，好再我没有太严重的情节，否则自己肯定得被自己逼疯。

“骗人！你模样又不是特差，怎么可能会沦落到那种地步。”王兰不肯相信我刚刚所说的话。沦落，嗬，这年后，没有谈过恋爱就成了沦落，真他妈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人都有。嗬，这年头，各种各样怪异的思想如雨后春笋般丛生，曾经纯洁无暇的我深感压力巨大。

“大三之前基本上没和女生单独呆过。”我彬彬有礼。不骗你们，我依旧彬彬有礼。

“这么说还真让我家婷婷淘到个宝。”王兰冲女儿挤眉弄眼。

婷婷拖长音撒娇，“妈～。”不肯让王兰继续拿她调侃。恰好这时候服务员盛了米饭过来，哎吆哎，真是时候，救我一命。接下来王兰没再怎么讲话，直到三个人吃完饭买单，我要付钱她不同意，推推攘攘，力气还蛮大。

临走前婷婷要去洗手间，我和王兰站在餐馆外面等她，单独相处，竟然有些紧张，心砰砰乱跳起来，好似一口浓痰卡在嗓子眼，哎吆哎，真要了亲命。秋风拂面，吹乱王兰的秀发，抬手撩拨，在落叶飘飞的一瞬，我看到她唯美的姿态，难以形容，突然有丝触电的感觉，哎吆哎，真该死。

“华仔，问你件事情。”王兰打破了沉默。

我稳定住情绪。“阿姨，你尽管问。”我彬彬有礼，不骗你们，我始终那般彬彬有礼。

“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处（CHU）女情节？”王兰直视着我，眼珠子瞪得好比牛蛋那般大小。嗬，我能够从王兰双眸间看到我该死的身影，绯红且火辣辣的面孔，目瞪口呆，慌慌张张，压根料想不到她会问起这个。

“有，但并不偏激。”我低下脑袋轻声回答。

“那就好，婷婷她…。”王兰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和她开过房间。”嗬！真该死，我竟然紧张的把这种话说了出来。我和婷婷交往没有多久，经不起诱惑便在旅馆度过了漫长但不痛苦的一夜。

“这死丫头，太随便了。”王兰板着脸。“有一次，婷婷带男朋友来家里玩，两个人赤（CHI）身裸（LUO）体坐在沙发上面，恰好被我给撞见。”

哎吆哎，真要命，听王兰讲这个，我的心很纠结。我真不敢去想婷婷曾在其他男人身下呻（SHEN）吟，神圣的森林被无数次进进出出，粉红的樱桃在我之前已被含舔揉搓，舌头也受过撩拨，还有脖颈，还有耳垂。嗬，该死的，我真不敢去想。

“你们俩聊什么呢？”婷婷这个婊子从小餐馆里迈步出来。

“没什么，我们去石路逛逛。”王兰提议。

“好呀，打车还是坐公交？”婷婷这个婊子问。

“打车。”王兰回答。

那一刻我很不想搭理婷婷这个臭婊子。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王兰身上，当然了，我是彬彬有礼的注意。“阿姨怎么没有买车，做演员应该挺赚钱的吧。”

“以前动过这想法，后来被取消了，做演员和其他不同，像我常年在外面拍戏，难得在家休息，买车也没法开。”

王兰招了招手，一辆混账出租车停在我们面前。“难得在家，那你还买新房。”我和婷婷坐到后面，王兰坐到驾驶员旁边，我问王兰。

“买房和买车不同，买房属于投资，买车属于消费，房价只会越来越高，车价只会越来越低。”王兰回过头冲我微笑，讲话的语速极快，像个他妈的俏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