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寒冬漫漫
我在现实生活中，是相当现实和乏味的一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笨”，不仅表现为生存能力差、挣不来大钱；还突出表现为，不懂女人的心，难讨女人的欢心，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想找一个情人，用的是最笨的办法，一心一意对女人好，给女人钱、为女人买好的，曾经有一个小丫头说，只要你给我买金的，就和我好，我傻傻的真去了百货大楼，给她买了条漂亮的金项链，花了2000多，最后，这个丫头却怎么也不和我好了，说，你太傻了，这么容易被骗，没劲。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被用烂了，不过仔细想一想，里面道理很深。我大学时，一个室友，人黑黑的，农村人，相貌很普通，但却采花无数，向他讨教，他高度概括为“男人要会玩”，他的意思是，要不停地为女人制造一种新奇，让她觉得和你在一起，不寂寞，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如果只会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谈理想，这样的男人，就是长得比刘德华强，也会把女人吓跑。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找情人，一定要学会骗，因为找情人本来就是偷来的感情，你用正常的手段怎么能行呢。那种传统的爱情，属于70后，属于那个特殊的年代，我想起了与三嫂的感情，三嫂影响了我一生。
很快到了深秋，高大白杨树的叶子掉光了，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生命力特别顽强的刺槐的叶子也稀稀疏疏，细圆金黄的叶子，随风而舞，只有几株月季还在角落里顽强地开花，但沾满了尘土，没有了鲜活的气息。这里秋天特别容易下雨，是那种阴冷细密、绵绵不绝的秋雨，像下在人的心里，特别容易伤感满怀。
我是一处多愁善感的人，每到黄昏，尤其是到了晚上，一股凄清的感觉，油然而生，经常呆呆在这万物俱寂的院落中坐上好大一会。我疯狂地爱上了健身，我性格里有一种很执拗的东西，一旦认谁了的事情，就会无休无止、不知疲倦地做下去。经过玩命地锻炼，我能够一口气做一百多个俯卧撑了，然后我找了一个破草席，练鲤鱼打挺，身体变得特别结实和强悍了。学习上，也很快进入了良好状态。我一天天地算日子，一天天在忍受寂寞和孤独的侵蚀，我知道，人生只有这一次拼搏了，苦点、累点、傻点，怕什么？
中间，三嫂又来了一次，但怕耽误我学习，很快走了。中间，当然免不了要抱她、亲她，但三嫂总是无声而坚决地挣扎，我也是感到一种从内心生出的罪恶横亘在我们中间，我们无法享受男女之爱，因为我无法冲破道德的防线。多年后，当我以一种熟练的手法和轻松的神情，去剥一个个鲜**孩的衣服时，她们都会用一种受害羊羔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真无耻。而其实，她们哪里知道，我所有的耻辱和道德全扔在了那个荒芜、寂寞、凄清的小院中了，我所有好的、向善的东西，全留在了记忆中。
冬天到了，开始刮风，强烈的北风，把天地全搅乱了。我住的这个地方，变得透风撒气，冰窑一般，我到外面买了塑料布，把窗户盯得严严实实。但天气越恶劣，我越会在院中疯狂地锻炼，然后学习，我不敢停下来，我一旦停下来，这个地方，一分钟也不能待了。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到了年关，中间下了一场大雪，一下子把我住得这个院落妆扮得银色宫殿一般，在院中走过，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留下很很深的脚印。我喜欢雪，更喜欢在雪地里自虐般的发泄，我慢慢地活动身体，一点点加大运动量，然后脱了上衣，在凛洌的寒风和冰冷的雪地上，开始锻炼，雪花和着泥土在飞溅，我感到一种快要爆炸般的郁闷和畅快
三嫂让我跟她回家过年，我坚决地拒绝了，我可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受尽异样眼光追逐的日子，我宁肯在这孤独死，我也不去奢求别人的怜悯。三嫂劝我回去，甚至带了哭腔，她实在不放心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她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这份急切的心情。一刹那间，她好像欠了我好多似的，又拉我的手，又抱我，还把我的手往她怀里拽。我亲了亲三嫂，不知道为为什么，情欲慢慢地离我和三嫂远去，剩下的更多是亲情了。
三嫂关门要走的一刹那，眼神特别复杂，说不清的爱怜、惶惑和犹豫，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姐”。三嫂却失控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胡乱地在我身上亲着、抓着。三嫂开始哭了，一点点地释放悲声，最后是号啕大哭。三嫂像祥林嫂一样，说起了她的婚姻、她的不幸、她的压抑、她的悲苦。三嫂主动来吻我，刚开始还是甜甜的口水，后来是咸咸的泪水。我变得手足无措，不知所措，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袭上了心头。我能为三嫂做什么，三嫂能为我做什么？这是一种危险的感情，远不是我当时能够承受的。我笨拙地回应着三嫂，但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三嫂哭得鬓散乱、脸色绯红，她坐起了身，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小辰，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干净的让人喜欢的男人，三嫂是一个女人，你知道，什么叫女人吗，以后你会知道什么是女人的，你也会忘掉三嫂的，但三嫂不后悔，三嫂愿意为你做一些事情，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你知道吗，三嫂的身子不是不能给你，而是三嫂不配了，身子脏了，你会有好前途的，听三嫂的话，三嫂拼出命来，也要你活出个人样来。”
我傻傻地问三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没有道理呀，我和你非亲非故，你给我一口饭吃，我就十分感谢了，你为我做得太多了，我无以为报，我觉得你也不值，我会让你失望的。”
三嫂被我说愣了，好大一会儿，她脸色变得有点发青，泪开始大滴地滴落，“小辰，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目的，是让你回报我？你不要觉得三嫂文化不高，但三嫂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也有自己的是非观、道德观，这个世界上人有许多种、感情有许多种，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人有选择的自由，有自己喜欢的自由，有做许多事情不需要理由的自由。三嫂不求你任何回报，甚至因为你的到来，三嫂的日子才有了变化，我觉得日子变得不再不可忍受，如果说，我要感谢你，你相信吗？”
我再次惊诧，这是三嫂吗，是我熟悉的三嫂吗？我太小看她的，我根本不关心她，不了解她的内心，这是我唯一让我从内心和灵魂感到不安的女人，甚至让我看到了善良女神披着白色纱巾在飞翔。三嫂用光了我所有的幻想和善良。在以后的岁月中，我抛弃了纯朴和善良，学会用各种手腕去追逐各种漂亮的女人，但当我成功地把一个个高傲女人拖上床，宽衣裳解带时，三嫂用那种爱怜、幽冤、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最美好的爱情，我没有给三嫂，我却在**的道路上越行越远，阿门，我的身体和灵魂同时阳萎。我无情而冷漠地提上裤子，对还陶醉在爱情幻想中的女人说，请你起来，马上离开这张床，消失！每个女人会惊愕地睁大眼睛，大骂，你这个畜牲。我苍凉地笑了，对不起，我真的不需要感情，我只需要肉体，只需要占有和发泄，对不起了。
三嫂又走了，很快到了腊月27，最后一个年集，街上到处是买年货的人，有的一家人，穿着新衣服、亲亲热热地逛街。
开始放鞭炮了，刚开始还是稀稀疏疏的响声，后来是密集的声音，除夕马上要到了，新的一年开始了。而我在这冰冷寂寞的屋子中，我没有对联、没有佳肴、没有电视、没有亲人、没有关爱、没有喜庆、，一切与新年有关的东西，我全部没有，甚至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