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丈夫,我不劝你我劝谁去?你也是想我好,我自己肯定更是。所以这件事我觉得不应该操之过急,中药的确断了不好,但如果我真在西藏这边怀上了孩子,生产了都没等到项目完工,那到时候两头跑来跑去的。有的你忙。”
“又不想要孩子了?”秦颂语气很轻,眉眼里带着笑意,他只是想拿话来堵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我深深哼口气,“女人都是善变的,一会儿想要一会儿不想要。秦先生,你在这一方面还有得学,别消极怠工。”
秦颂笑亲了我脸颊两口,又伸手惩罚般的从我衣摆下面钻的就往上伸,在突出的地方停留,鬼祟的揉了两下。
我没忍住哼唧一声,被秦颂敏锐的逮到了当成笑料,说了两句秽语,看我两颊通红后甚是得意,脸一下凑到我鼻尖前面位置就停下,坏笑道,“要不是时间紧。怕迟到一个多小时,真想现在就要你,很狠的。”
秦颂身体顺着我推动的方向移去,他叮嘱我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自己要先去工地上开个会,交接一些项目今后进展的注意事项。
这种会议在工地上很常见。但又是最缺不得。
看着秦颂草率的穿好衣裤,一点没有往日在意形象的痕迹,连路过走道的落地镜时都没看去一眼,利落的出了房门。
我在只剩我一个人的房间里休息,脑子在想怎么把这箱药转手再到秦颂面前。
刚才我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我太知道如果我在秦颂最挫败的时候当他面指出正确道路来说对他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意味着什么。
就想他正干着的活一样。在道路尽头远处有一家学校,这学校的人到镇上太不方便,把他们全部都接到镇上来不切实际,但修出一条路让他们走,也是一大方便。
我就是要铺条好路,让秦颂来走。
中午我赶到集市,好好挑着当天菜色。在约好了司机后上车回了项目上,我没直接去工地,先在厨房里,跟其他伙夫一起把当天的午饭给做出来。
基本都不是我在掌勺,工地上工人数量多,抄的大锅菜我摸不透具体调料的量。今天我正好买了不少小鲫鱼带回来,就我来炖的鱼。
弄好之后,有专人负责把餐食运到工地上去,我跟剩下的人一起在食堂的桌边围坐着吃饭,我们这边吃完,他们那边也吃完了。甚至送饭的员工会带着器具都回来。
工程时间紧,需要争分夺秒到剥夺了他们吃饭时间,秦颂的胃都没以前好了,所以每一餐的米饭里,我都会加点小米进去。
今天回来的员工经过我们旁边,准备清理当天的东西,刚经过我旁边的一个伙计拍了拍我肩膀就说,“老板娘,今儿个还有人特地让我带话夸奖你做饭做的好吃。”
我还没开口,餐桌边其他人都笑了,“我们老板娘又不是第一天下厨了,等到今天才夸,今天是什么稀罕日子呐。”
那伙计笑了笑,“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是新来的!好像说是三老板……怎么咱们这又多来了个老板啊,老板娘,你认识这三老板吗?”
我送吃的进嘴的筷子,临到嘴巴时候就僵了。
三老板。
跟我一起吃饭的伙夫显然都还没有接收到这“三老板”要来的信息。
但之前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其中一个就说,“这三老板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之前好像就说要来一个,咱们大老板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过了,这有钱人不像咱们都是上班拿钱的,每天到了才有钱赚,没到啊,早被开除咯。”
“瞎说什么呢,人大老板以前在的时候可是每天上班比你还早,跟咱这二老板一样,辛苦的很。但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来了,那是大老板把咱这工地卖给三老板了?”
“我看有可能,大老板自己不想干了呗。”
我这段时间跟他们接触时间长了,相处都很融洽,他们这时候讨论起来也没管我是不是在场,说话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瞥向我,想看看我的反应。
但我除了从呆愣里把情绪抽离回来就没有其他别的举动。
有大胆的就直接问起我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着摇摇头说,“我还跟你们在一块儿吃饭呢,刚刚听到也挺诧异的,这事我还真不是太清楚,等会我自己去趟工地。”
他们是没什么心眼的人,听我这么说也完全信了,不再多追问什么。
我连自己那条鲫鱼都没吃多少,放下碗筷就往工地上赶,但快到的时候就把脚步放很慢,在工地上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地方,是供平时几个部门领导开会的地方,就一个简单棚子,立着几根柱子在那,大老远就一览无余。
我走到个活动板房边上,找了个遮挡地方,只探出个脑袋往那方向一看。
许默深果然在。
他就站在我正前方的正中间位置,面朝着会议处的全部人。左边最边上的冒出个脑袋,俨然是秦颂,许默深定然的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一点没有刚来的怯意。
他身上散着的领导气场太足,在他说话时周围一点声响没有,他不疾不徐的用恰好的音调说话。视线再一转,抬起的一瞬间,和我目光相撞。
我赶紧把头缩回去,完全隐藏在活动板房一侧,回想刚刚许默深阴鹜的眼,我还心有余悸。
这个人太危险。
会议在我出现过后的五分钟内就结束了,我不禁想知道是自己来得太巧,还是刚刚那一眼看得太准。
等人群从我旁边经过的时候,我大大方方的转身,撞上他们疑惑眼神时保持得体微笑,他们恍惚的眼神马上了然,笑着跟我打招呼,就指着秦颂的方向,再匆匆离开忙自己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朝秦颂旁边走,他留在原地再跟许默深对话说着什么,等我到的时候对话中断,我不着痕迹的伸手挽上秦颂胳膊,“你才开完会吗?我还有点事情想跟你说,方便吗?”
秦颂深深看我的手一眼,视线再连抬两下盯在我脸上,我尴尬的想移开视线,但又故意笑得很开,他说。“方便,你去旁边再等我一分钟,数数。”
我把手一放,退到几步开外,在听不到他们音量的地方站好,就开始数数。
一。二,三……
那两个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了过来,秦颂脸上挂着笑意,许默深的眼神太深看不懂情绪。
我只垂好头,专心数我的数,等数到五十九时,秦颂刚好回身,不疾不徐的朝我方向走,经过我时脚步没停,我择了个能跟上他的步调,随他一起往离许默深更远处走。
他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周围无人,左侧有一块大石头,秦颂一脚踩了上去,又掏出烟盒,夹一支烟扔嘴里叼着,没点。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演戏的本领,你这么故意的在他面前装出跟我恩爱样子,也不怕麻死你自个儿,嗯?”
他手突然朝我腰上一环,硬逼着我往他胸口处靠,我贴了过去,笑话他,“夫妻之间恩爱点不行吗?难道我还要故意装作冷淡?”
我跟秦颂平时相处坦然。没说过多少情话,没有轰轰烈烈,又更甚于平平淡淡。
我刚刚那样,的确在两人相处时候罕见,是肉麻了点,也刻意了些。
“那你猜他对他前妻变态的爱,会因为你的肉麻减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