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松口气,心脏跟进了暖流一样热。秦颂一直照顾着我情绪。刚才那一出,想想也不会是秦颂提的,要提他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谢谢你……尊重我。”
秦颂轻笑,“那应该的,你以前受那么多委屈,还好遇上我,不然白挨了。”
他让我把检查报告收起来扔了就行,别配合他妈妈做这种蠢事情,差不多说完,秦颂到时间去找赵彪,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他说赵彪回来后就要到处相亲,他带赵彪去见个人。
我一听,这秦颂哪会好心肠到当起媒婆来,就笑问他带赵彪见谁。
“孙芸芸。”
我一时间起了好奇的心眼。脑子里把赵彪和孙芸芸都想了一遍,就是想不到一块去。
在车上,秦颂把我手握着,就说起这孙芸芸到现在都还在联系他,话里意思说的明白,她想跟他好,但孙政是打死不同意的。
所以孙芸芸回市里后,经常打电话找秦颂想办法。
“老子想什么办法,老子巴不得孙政恨透老子。现在孙家肯定还要给孙木兰找对象的,她一定要跟人联姻。赵彪挺合适的。”
我见赵彪的次数不多,但还算了解孙芸芸,就孙芸芸那张损死人不偿命的嘴……
“你等会儿看着就是了,老子也是去凑个热闹,当还债了。”
秦颂嘴上不说,但心里可能觉得欠着孙芸芸。孙芸芸这人原本就不坏。没做过过分事,只是傲慢自大了点,但人家有这底气不是。
等到秦颂的会所二楼咖啡厅里,孙芸芸和赵彪都到了,就坐在靠窗位置。秦颂大方的坐在赵彪旁边,我则去挨着孙芸芸。
孙芸芸偏头看着我脸,有点不敢置信的问我,“这赵家独子说你马上要跟秦颂结婚了,是不是?”
我瞥了眼一脸坦荡的秦颂。不知道该说是或不是,“我们有那一步的打算。”
孙芸芸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嘴角垮了下去,一看就很难过。我不忍心,但作为我这尴尬立场。说什么话对孙芸芸而言都不是好话。
我轻拍她的手背,她微微点头,“那秦家人呢?他们都同意吗?他们不知道你是个二婚,而且一点家底都没有?”
孙芸芸问我问得尴尬,这话题太尖锐,秦颂手指关节重重的敲击桌子面,语气不善,“我说孙芸芸,我们两口子的事不劳烦你参合行不行,到时候婚礼现场你要来就来。不来你顺个红包来,等你结婚了我们再反给你,走点传统相处路子就行了。我跟黎西当你是朋友,你这么说话的?”
孙芸芸脸色黯淡,瞳孔上蒙了层雾气。挺难过的,她说,“可是我喜欢你嘛。”
我心里不是滋味,再看秦颂,表情也恍惚。他烦躁的偏了偏脑袋,欲言又止。一个温白,一个孙芸芸,被喜欢上就是欠着,他快难受死了。
赵彪听孙芸芸这么会所,也没起别的心思,劝我们都少说两句,还安慰孙芸芸说,“没事的,以后等秦哥和黎姐结婚后,大家都还是朋友,可以经常见面,一起出来玩的,你别担心了。”
孙芸芸委屈的搭拢着脑袋,听赵彪这么一说,才稍稍点了点头,说,“那我以后天天去秦家找黎小姐玩,行不行。”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见秦哥。”孙芸芸跟赵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都说通透了,我跟秦颂在两人旁边坐着都有些格格不入。
我偷看秦颂时,他冲我投来个玩味眼神,还挺得意的。我又看看孙芸芸和赵彪,细想这赵彪还真挺适合孙芸芸的。
在国外留学长大,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人长得干净秀气,但又一身肌肉,家境也好。
孙芸芸本就不抵触这种联姻模式,两人要真能走下去,也好。
等从咖啡厅出来,孙芸芸喊上我,说想跟我说两句话,我回头看秦颂一眼,答应了她。
秦颂和赵彪先走。我跟孙芸芸站在门口,她站我一侧,视线跟着车尾方向,等它消失后才收回来。
孙芸芸问我,是不是真要跟秦颂结婚。
我心里翻不出什么滋味,只能硬着头皮认真回答她,“孙芸芸,我很想跟秦颂结婚,但最后能不能成说真的还不知道。但我会尽力去站在他身边的位子上,跟他风雨同舟。”
“哦,”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秦颂是真喜欢你,为了你,连他爸爸的意愿都想违背了。很多男人一开始都是这样,隔不了多久就会向现实低头。谁都不想吃苦。普通人日子多苦啊,我爸爸说,连水电费的几块几毛都要计较。”
我莞尔一笑,同意她说法,“是啊,普通人过的日子都围绕柴米油盐,买个东西都要精打细算。秦颂要有一天真过上这些生活,怕也不会太习惯。”
孙芸芸认同的连点几下脑袋,“我担心他。如果要秦颂跟你吃苦,不如跟我享福。”
听她如是建议。我还是自私的摇摇头,她也没真往心里去,上了自家开过来的车后,说以后她定居在市里,会暂时找个工作,以后经常约我见面,我说可以。
等我回家后,秦颂给我打了个电话,问的无非是孙芸芸说了哪些话,他听了后。笑说这孙木兰的脸皮是怎么被孙政养厚的,才会这么理直气壮。
电话那头秦颂的声音一本正经,“老子什么苦日子没过过,我爸又不是富二代,都是靠自己手拼的,享福?孙木兰真逗,等晚上老子再贿赂贿赂赵彪,让他小子跟孙木兰多说点好听话,赶紧收了孙木兰。”
孙芸芸看轻秦颂吃苦能力,秦颂又何尝不是小看孙芸芸的喜欢。在见识惯了的人心里,遇上个喜欢的多不容易,要放手太难。
我不担心这个,倒不是我多有底气自己在秦颂心里的位置。是我经历过惨痛婚姻后,本就对感情特别小心翼翼,等到认真选择了之后,我相信自己取舍能力,真到了被秦颂移情别恋的那一天,我会走得不拖泥带水的干净。
我相信会这样。
说到这,我在电话里,跟秦颂提到了顾琛。我无非是想说自己的一些发现,让他小心自家司机是顾琛的人,别在车上透露太多。
结果刚提到顾琛名字,秦颂就不痛快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发紧的低沉,“我说,你能不提他?那天喝醉了你好心把他送回去,他没好好谢过你?对了,我妈说你是应晖大股东?你什么时候得到的股份,算了。你现在别说,老子过去接你,给你时间交代。”
匆匆挂上电话,没出多长时间,秦颂突现在我家门口,真提着我衣领把我牵到楼下,上车,一路开到他小公寓里,把我拽到沙发上,跨坐在我腿上。朝我压下来。
他上身贴着我,手指紧扣我下巴,恶狠狠的警告,“你好好说,要是一个不如小爷的意,小爷马上拧断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