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把粉红色包里的蕾丝玩具翻出来时差点没把我妈眼珠子给瞪出来,我妈受不了这个,当面又不好说,回去给我爸做功夫去了。你别担心啊。”
秦颂说话时偏了点头过来,露出一只眼睛打量我,我说没有,他呢喃句“是吗”,打发了旁边按摩师。等厚重的大门开了又关上,秦颂突然站起来,朝我旁边走。
我也想起来,被秦颂按着肩膀不让,他沙哑的嗓音说话叫我别动,“刚才那按摩师按的什么玩意,一点不顶事,老子帮你按按。”
说着他手突然贴到我腰部中间,慢慢的往两边推,我发痒的扭着身体。他低呵警告我别动,手指又跟滑腻腻的蛇一样往上攀爬,到我后背位置上,停了。
背后传来秦颂疑惑不解的声音,“这按摩哪能还系着扣,来,我给你解了。”
他单手一拧,隔着一层衣料就熟练的把我内衣扣给解开了。这技巧不试过百来次,怕也娴熟不成这样。
他指尖在我后背上轻柔的按来按去,学得有模有样,但怎么都比按摩师来得力道要轻点,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痒。
等包厢里空气都快抽空时,秦颂电话响了,他没空接,按下通话扬声键,问怎么了。
“秦少今儿个不来啊,咱们兄弟几个局都给组好了,就差秦少,秦少想见的人……也在呢。”
我心还没来得及波动,秦颂冷不丁的说了声知道了,掐断电话就跟我说,“牌局呢,你去不去,说是顾家小公子也要去,老子去会会他。你跟我一起?”
我摇摇头,“你一个人去比较好。”
他也没多劝,就说好,“老子处理好了再给你个妥善交代。”
我低低的轻声“嗯”了下,心情舒开很多。
我不是对秦颂信任到这份上。也不是不对他俩之间感兴趣。
可这秦颂跟温白之间到这份上了还要见要谈,是最好不要有第三个人掺和的。怕到时候温白恼羞成怒的又把全部的责任甩我身上来,根本看不清问题的本质。他会一如既往的给自己灌输希望,洗脑般的劝自己只是因为我在而已。
终究该有一次只两个人的时间,把话都说开,至少有些温白的心结,跟谁都没有关系。
秦颂把我送回了家,自己开车又去了牌局,等我上楼准备回家,角落突然窜出个身影过来抓我手臂。把我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的看陈珂展露在街灯下的脸,黑框眼镜背后的眼睛闪着别样的情绪。
“你跟秦老板没好上是吧?他都要订婚了,你这么凑上去像什么话?我一直以为你是很独立的女性,起码你平时总会表现出一副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又好像多要强似的,我还信了。没想到啊……既然他有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安排了,你就不该再这样了吧。”
他一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回答不了,觉得没有必要。陈珂是逮到机会就要证明他的论点有多正确。我清了清嗓子,认真的提醒他,“陈医生,你这样过来劝我,我很感谢你费心思了。但张婷婷知道你这样,也会不高兴吧?她好像还误会我们两之间的关系,你还是找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吧。”
我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臂,严厉的警告陈珂如果再跟上来我很可能会报警,他一副“你真不知好歹”的表情瞪了我好几秒,转身就走了。
我犯恶心的回了家,简单洗漱后躺床上,把手机放枕头边,等着电话。
先等来叶九的,她发微信跟我道歉说对不起,今天这事全怪她没劝住张婷婷,说这张婷婷什么飞醋都吃,霸道的很,要是跟陈珂结婚了,有陈珂的苦吃。
想想也是,这两人在某些地方的观念上很合拍,但性格上也有弊端,合不合适……我都不想掺和。
再等了一两个小时没动静,我迷迷糊糊的快睡着,耳边的电话震响时,我拿起来看时间,已经凌晨两三点,我接起来刚“喂”了声,电话是秦颂的,声音却是另外个人的。他慌慌张张的喊我,跟我说,“您,您能来一趟吗……顾白把秦少给捅了,现在秦少大出血进了ICU……”
温白差点杀了秦颂。
我几乎连睡衣都没换,直接捏着手机钱包冲出家门往医院跑,从出租车上下来时不小心踢掉一只拖鞋,见到ICU门口站了不少人。
我深吸气,慌张的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其中有几个人身上衣服上都沾了血,都不是他们自己的。
其中一张生脸见到我,还挺不悦的骂了声“谁啊”。我没理他,他旁边人推了推他,凑他耳边说了两句,他态度马上变了,声音哆嗦着说,“嫂……嫂子啊。秦哥送里面了,还没出来,进去几个医生一起抢救了,没事儿……没啥事儿……”
这是ICU,重症监护室,这严闭的大门里面关着的全是生死攸关的生命。有没有事,谁都说了不算。
我的心跟扔进二月冰窖一样,冷得发痛,我张开嘴。平静的问他,“顾白呢?没来吗?”
面前人群都互相看了旁边人两眼,这么多人,十几个,没一个说话的。
“他这算杀人未遂了吧。丨警丨察呢,丨警丨察也没来吗?”我声音抖得厉害,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再舒开。颤抖的伸进包里找手机,你们不报警啊,我报。
“嫂子,”其中一个喊住我,声音艰涩,“这没法报警,咱们那会儿还干了点别的……丨警丨察查出来,咱们几个都毁了。听说秦哥出事,我们马上就把人送过来了,连救护车都等不了,咱们会陪到秦哥没事出来的,嫂子您放心,秦哥吉人自有……”
我鼓着眼珠子瞪他,他被我吓到,赶紧后退一步,我看他身上的T恤衫上还沾着零星血迹,那是秦颂的血啊,就为了帮他们瞒着,就白流了?
我提了口气,问他,“顾白呢,他人在哪,电话是哪个,帮我打一个,快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在医院里没素质的扯着嗓子吼着,破了音,脸上五官一定扭曲得非常难看。
对面赶紧有人把手机拿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再把手机递给我。
我死捏着手机转身,往医院外面走。到了空地上,凉风吹在我脸上,凉的很。
“你人呢?他这都送ICU了,你不过来看看?”
我刻意维持平静的情绪,问得电话那头没了声,像没打通一样。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我就想问你啊,我就想问问你,”我刻意让声音不那么抖,脚步在平地上乱走,“你到底爱秦颂什么?啊?你这么害他?你都快毁了他了。你还让他死?你什么心啊,我问你,温白,你什么心?”
我问到这,已然说不出话来了,我心太痛了,像被一把刀子连续捅了好几下,成血窟窿一样难受。
当我快说不出话时,一双小白鞋突然凑到我垂下的视线里,原本干干净净的小白鞋沾了几滴晕开后变褐的血,我缓缓抬头,撞见他惨淡如纸样灰白的脸。
他好像很不好受。
“啪!”
我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我力道下的重,他脑袋直接偏到一边。白皙的脸颊在路灯光下照出红色印痕。
“你等我。”
我手指对着他笔尖,眼神静默的瞪他,在确认他不会马上逃跑后,赶紧冲到医院里,到开门的医生办公室里四处翻找,没有刀,也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