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鹰眼男子圆睁着双眼,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兴许是意识到钟灵是个女子也不好动手,鹰眼男子又放轻松了下来,双眼色迷迷的打量着钟灵,“你个小娘皮的,到时候不给钱,别怪我们兄弟动手,哼哼,长得还不赖嘛,到时候把我们兄弟伺候舒服了也可以抵消一部分赔偿。”
那边,年长丨警丨察带着陈兴几人还没走多远,听到后面的声音,陈兴瞥了两名丨警丨察一眼,“你们没听到那几个人的话吗?你们这些当丨警丨察的就坐视老百姓被这些社会流氓恐吓?”
“什么叫社会流氓?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是社会流氓了,人家这只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而已,你懂不懂。”年长丨警丨察砸吧了下嘴,面带凶相的盯着陈兴。
“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要用威胁恐吓?我看这些人不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纯粹是敲诈勒索而已,至于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来解决纠纷的,更像是他们的帮凶而已,我怀疑你这个丨警丨察是不是跟他们私下串通一气了。”陈兴冷笑着看了对方一眼。
“啧,你小子再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诽谤丨警丨察,够你受的。”年长丨警丨察神色有些阴狠,嘴上虽然依旧是冠冕堂皇,心里却着实是有些佩服对方的胆气,他刚才在所谓的调解纠纷过程中表现的有所偏颇,再加上鹰眼男子那一伙在这一带作恶不少,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派出所有靠山,所以有人会怀疑他们这些民警跟鹰眼男子那伙有关系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关键是怀疑了还敢说出来,陈兴可真是头一人了,以前那些受了委屈的村民,一个个也都不过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谁敢当着丨警丨察的面说他们跟流氓团伙蛇鼠一窝?
事实上,年长丨警丨察敢这么肆无忌惮,也就是看中了村民们的奴性,所谓的法律武器,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农村里面,谁懂那么多?多数村民吃了亏,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每个人都害怕事情会越闹越大,最后都是忍气吞声,这其实就是村民们潜在性格当中的一种奴性,再说了,法律这种东西,你要说它公正,它就公正,你要说它不公正,那也没错,法律是无情的,但是用法律来判案的那些法官们是有七情六欲的,能够干预法律的那些高官大佬们,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说来说去,都是看谁的关系硬,这是一个人治大于法治的国度,任何你所想象不了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年长丨警丨察敢纵容鹰眼男子那伙人敲诈勒索,那是因为他认为能够吃得住那些村民们,就算是出了事,也能够兜得住,鹰眼男子那帮人一直在乡村里面敲诈勒索,而很少到镇中心又或者市区去,其实里面也跟年长丨警丨察的警告有关系,镇中心的居民或者市区的居民,那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撞上跟镇上的领导或者市里的领导有攀亲带故的关系的人,而且在镇上和市里那些繁华的地方容易闹出影响,事情要是传开,他一个派出所的丨警丨察的也捂不住这样的事,挑农村下手,那就再安全不过了。
陈兴几人跟着丨警丨察上了车,跟何齐和张民两人正好挤在车后座里,年长丨警丨察坐在副驾驶座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后面,似乎生怕陈兴几人会突然逃跑。
看到对方的架势,陈兴有些嘲讽道,“我们是主动跟你到派出所,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谁知道你们肚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年长丨警丨察微哼了一声,面子上微微有些挂不住,他一个丨警丨察被对方鄙视了,这心里能高兴得了才怪。
派出所离村里很近,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也难怪这俩丨警丨察刚才出警的那么快,下了车,年长丨警丨察跟身旁那位年纪比他小点的丨警丨察耳语了几句,年轻丨警丨察就将陈兴几人就往派出所的问讯室里面带,年长丨警丨察则是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呆在里面,都老实点。”年轻丨警丨察将几人带进了问询室,警告了下几人,随即也走出了问询室,从外面的关门声依稀可听见年轻丨警丨察似乎还上了锁了。
“县长,就任得他们胡来吗?”见到丨警丨察出去,何齐忍不住向旁边的陈兴询问道,被关在派出所的问询室,他还真是头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小心的瞄了陈兴一眼,何齐心里暗暗嘀咕,陈兴这个县长怕也是头一个被关到派出所问询室的县长吧。
“没事,看看他们想怎么样。”陈兴不在意的笑了笑。
外面,年轻丨警丨察站在走廊里等了一会,不多久,年长丨警丨察就从所长办公室里出来了,嘴上还哼着小曲,年轻丨警丨察忙走了过去,“赵哥,头儿怎么说呢。”
“无非就是几个刺头,吓一吓也就是了,这种事情头儿都懒得管。”年长丨警丨察撇了撇嘴。
年轻丨警丨察一听,知道这是头儿授权他们去做的意思,只要别闹的太过分也就是了,跟着年长丨警丨察的脚步往审讯室走去,年轻丨警丨察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安道,“赵哥,这些人好像不是村里的人,咱们这样搞会不会出事?”
“小齐,怎么回事,胆子越来越小了啊,瞧你这出息,还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呢,我告诉你,咱这当丨警丨察的,胆子一定不能小,越小越成不了事,好处都被人抢了去。”年长丨警丨察望了身旁的年轻丨警丨察一眼,笑着拍了拍其肩膀,“小齐啊,撑死胆子,饿死胆小的,这句话你还没深刻领悟啊,多想想你赵哥我是怎么穿上这身警服的,你就该明白了。”
年轻丨警丨察忙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吭声,对于年长丨警丨察的‘传奇故事’,年轻丨警丨察已经能够倒背如流,每次喝酒完,都不知道要听年长丨警丨察炫耀几次,年轻丨警丨察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年长丨警丨察并非警校的毕业生,也不是通过正规考试招进来的,以前只是联防队的一名队员,那会也是公丨安丨系统里对于招聘民警还没怎么规范的时候,年长丨警丨察通过花钱贿赂领导,成功的混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丨警丨察。
当然,这是年轻丨警丨察私底下听到的版本,这也是他认为比较真实的版本,至于从年长丨警丨察口中讲出来的,则是成了一名英勇无畏的,积极协助丨警丨察破案,屡次冲在最前头,而多次光荣负伤的光辉的联防队队员形象,鉴于年长丨警丨察的贡献,公丨安丨局的领导破格让年长丨警丨察转正成为一名在编民警,然后被分到基层的派出所来锻炼,年轻丨警丨察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年长丨警丨察这些自吹自擂,对此,年轻丨警丨察心里是嗤之以鼻,他怎么瞅着也不觉得对方像是一名能够立功的人,坏事倒是有可能。
心里编排着年长丨警丨察,年轻丨警丨察脸上则是表现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他只是警校刚毕业不久的学生,被分配到基层派出所来,要是不跟着年长丨警丨察这些老资历的警员混,在派出所这种地方也混不下去,就拿眼前的事来说,年长丨警丨察纵容社会上那些流氓青年敲诈勒索,年轻丨警丨察一开始根本就看不过去,刚从警校出来的时候,多少也还有些血性,起码还有颗纯洁正义的心,曾经也认真的教训过鹰眼男子那伙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