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回来做什么!”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我实在想不通他听到了我说的那些话后为什么又再次回来。
“因为我舍不得。”欧阳一步步拉近我和他的距离,他的眼中的深情让我根本没办法再说出拒绝他的话。
“欧阳,放手吧。别苦了自己。”我闭上了眼睛,真的,我不能再看欧阳那眼睛了,我怕我会再入之前那般自私,不爱他却又想把他栓在身边。毕竟,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的关心可以无关情爱,而男人的关心却唯有情爱可以解释。
40.【第十六章】
我是脆弱而又残忍的,我总是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毁了自己。我还是喜欢用刀子在自己的手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摘自安夏的死亡日记。
死亡倒计时,十八。
“夏儿,对不起,如果我放手了,那样我会生不如死。所以,我宁愿现在苦一点。”欧阳轻轻地将我拥在怀中,低沉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真的很安心。
“严言或许会给你更好的生活。这样不仅仅是你难受,我也会受不了。”我就这样呆着欧阳的怀中,声音闷闷的。
“砰——”
我和欧阳又同时向门外看去,只是这回不仅仅只是严言,还有严封。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严封的手上、头上还包扎着布条,他嘴边带着一抹惨淡的笑容,与他那惨白的脸色相照应起来显得那么的让人心痛。
“严封!”
严封不顾我的叫声,就这样毅然决然的转身。而严言也随着严封的步伐,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离开了我的病房。偏偏严言却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祝你们幸福,安夏照顾好欧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我会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将十指插入我的头发中,指甲刺痛着我的头皮,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脱离了我原计划的轨迹。
计划中,严言不爱欧阳。计划中,我没有遇到严封和林霜。计划中,我的心还在季泽哪里。计划中,我还是那个孤僻、偏激的安夏……
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我的计划。
41.【第十七更】
玉石俱焚,我很喜欢这个词语,因为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既然,这个世界容不得我,那么我就把这个世界毁了!——摘自安夏的死亡日记。
死亡倒计时,十六。
“安夏,起床了!”昨天我就出院了,然后也顺利的搬到了林霜的家里。林霜的父母不在家,家里就几个佣人,而我也算是不客气,就霸占了林霜的房间,让林霜睡到别的房间去了。
“嗯……”我支起身子,眼睛似乎还是很朦胧,很难睁开。
“今天去工厂,去不去?”林霜打开了落地窗前的窗帘,强烈的阳光就这样照了进来,刺痛着我的眼部神经。
“为什么不去。”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
工厂或许是我此生最爱来的地方吧,因为在这里我可以只做安夏,而不是顾安夏或者林暄儿。
“安夏,要不要来唱一首?”一到工厂,林霜就递给我一个麦克风。
“半情歌。”我看了看原本是严封站着的位置,有些惆怅。就在我惆怅的时候,音乐也响起了——
花接受凋零风接受追寻
心的伤还有一些不要紧
我接受你的决定
你将会被谁抱紧唱什麼歌哄他开心
我想着天空什麼时候会放晴
地球不曾为谁停一停
你的明天有多快乐不是我的
我们的爱是唱一半的歌
时间把习惯换了伤口愈合
也撤销我再想你的资格
你的祝福一半甜的一半苦的
像我手中冷掉的可可
最最教人残念的总是未完成的
我只能唱着一半的歌
……
我想,或许我该放下季泽了,因为他终究不是我的良人。他爱的是林暄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他当做替身,折腾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
季泽,我曾经最爱的少年,我们,再也不见。
42.【第十八更】
念旧,不是一个好习惯,所以我更喜欢的是忘记,是遗忘。遗忘我最初所爱的人,遗忘我最初所想争取的东西,遗忘我最初的爱恋……——摘自安夏的死亡日记。
死亡倒计时,十六。
渐渐的,随着音乐的旋律,我唱出了自己心底最压抑的心情。
谁会是我最后的良人呢?欧阳吗?还是严封?
我不知道,因为他们我都不想去伤害。
犹豫不定的我,却忘记了这样伤的人或许会更多,是的,我已经忘记了许多的事情,忘记了我从小就明白的一些真理。
萨德说爱是被扭曲的自由,哪怕相爱是两个人的寂寞,我愿意寂寞。
但是,最怕的就是没有人愿意陪我寂寞一世。
我突然很想唱歌,很想发泄出心底的悲伤,我突然不想和这个世界告别了,我突然好像就这样苟且的活在我的世界中。
“绿袖子。”当《半情歌》唱完后,我突然又想到了元若蓝的《绿袖子》,这首让我喜爱都无法自拔的歌曲。
音乐已经响起,第一个音符也从我的嘴中发出——
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
你教的那首歌我学会弹了
风把旋律吹乱了
心又随风飞走了
我的手指弹着弹着想起你了
习惯在你手心练习那首歌
习惯有你指尖轻轻跟着和
歌里不再有你了
你还在回忆住着
愈想忘了愈会记得
有你多快乐
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
爱成飘落的叶子
你的左手有我许多
没写完的字
……
“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弹了……”最后的一句的歌词从我嘴中蹦出,我的泪水也不禁滑过我的脸颊。
我也已经挥别了挥别春天的绿袖子,我的爱恋也已经变成了掉落的叶子,最终埋入泥土……
43.【第十九更】
人是一个贪心的动物,得到了这个,又忘不掉那个,舍不得三个字耽误了多少人。严言,欧阳,严封和我,四个人如同一个死循环,怎么都解不开。——摘自安夏的死亡日记。
死亡倒计时,十六。
“安夏,泪水这种东西真的不适合你。”一道男声从我身后响起,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额头上还包裹着布条的严封,他的身边站着严言。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病还没好跑出来做什么?”我用一种俯视的角度看着严封,然而嘴里吐出的话刚刚说出我就后悔了。
我明明是想叫他回医院的,怎么一说出口就变味了。
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严封会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开口:“安夏,你傲娇了。”
我不悦的皱起眉头,傲娇这个词语一点都不适合我。
我冷冷地扫了严封一眼,毫无温度的话语从我嘴边跑出:“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