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长，听我给你讲个故事怎样？”光头大汉问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身边的李洪彬。

李洪彬赶忙点头，说：“好，好好！”

光头大汉便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抓到了一个游击队的小分队长。鬼子小队长向这个小分队长索要游击队的行踪。鬼子一开始时使用了软招法——给这小分队长找女人、请他吃县城里最大的馆子、送给他许多金条——小分队长悉数接纳。

鬼子见状，满以为小分队长可以提供情报了，便让他开口。可是，问了老半天，那个小分队长还是不说。

鬼小队长，气得嗷嗷大叫，他拍着桌子指着游击队小分队长的鼻子，说：“你滴，是我见到的最操蛋的游击队员！拉出去，死啦死啦的有！”

小分队长一听鬼子要杀自己，赶紧跪下供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

……

听完光头大汉讲完这个故事后，他的手下是“哈哈”大笑。

李洪彬也在那跟着一个劲儿地假笑着。

光头大汉拍着李洪彬已经流出冷汗的后背，说：“李处长，你看，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最操蛋”的游击队小分队长啊！钱你也收了，饭你也吃了，小姐，你也玩了！就是他~妈的不办事。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拉出去‘死啦死啦的’，你是不会拉人屎啊！”

昨天晚上，马嘉将李洪彬送到“希尔顿酒店”安排其与李雪幽会后，便去了“飞龙酒店”。

“飞龙酒店”是宁阳市最早的三星级酒店，设备设施均已陈旧，房间也很小。马嘉本想在李洪彬和李雪“办事儿”的这段时间里，私会一下钟曼，可是因为钟曼老公回来了，愿望便没有实现。

独处一室的马嘉，一想到李洪彬和李雪此刻扬鞭催马的情形，裆下的“大家伙”顿时由软绵变成了粗壮。恰巧这时，床头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一听是做特殊服务的电话，便立刻让“服务人员”到他所住的5008房间里来。

来人大约十**岁，是个刚出道的雏儿。她哪能经受住马嘉“一枪四蛋”将近两个小时的狂轰乱炸，连声告饶说，钱不要了请他赶紧收兵。她们这一行倒也很讲究职业道德，只要客人“不交货”，就不能收费。马嘉是个没有三、四个小时就根本不会放枪的家伙，便白占了两个多小时的便宜。

积聚在体内的火焰不喷射出来哪行？马嘉便给那个“投降者”五十元钱，让她找个久经沙场的过来。这次来的“服务人员”是个高头大马，三十五岁左右，据说是阅“鸡”无数，胯下没有敌手。可是，在马嘉面前没走上几个回合，便觉得自己遇到了从未见过的对手。两个人完事时，“高头大马”对马嘉说，她以前接待的客人，在她面前基本上就是“一二三埋单”。今天，“事情”办了三个多小时，这单生意算赔了，不过倒换来了舒坦。

大约后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服务人员”离开了房间。马嘉躺在床上一边等待庞大勇的归来，一边回忆昨天上午找庞大勇时的情景——

庞大勇是前进村村委会主任庞虎的儿子，今年二十六岁，与其父长得是二影不差——光头铮亮、横肉满脸、肤色古铜。知道的他们是爷俩，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兄弟。

庞大勇依仗老子的势力，在村口开了一个“洪福乡第一预制板厂”，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是，他基本上属于不干正事儿的主。工厂交予聘用人员生产经营，自己的主要业务就是，耍钱、喝酒、沾花惹草。二十四岁那年，媳妇实在忍受不住了他的所作所为，带着二岁的女儿与他离了婚。之后，他也没有再娶，并非他不想娶人，而是无人愿意嫁他。

马嘉知道庞大勇曾经追求过赵兰，对他早有耳闻。这次来前进村调研以后，由于接触较多，马嘉和他关系处理得十分融洽。因为，马嘉最先认识的庞虎，并且称庞虎为“老大”，两个人便成了哥们关系。所以，尽管马嘉的实际年龄比庞大勇的年纪还小五岁，庞大勇依然管马嘉叫“马叔”。

把前进村的的剪纸艺术推向旅游市场，对与马嘉而言是名利双手的事情，他当然要积极促成。民俗专家吴丙安、商毕安和剪纸大家王美秀对前进村剪纸艺术的肯定，更加让他对此事更加有了信心。庞虎也十分高兴，天天催促他抓紧把事情办成。

本来以为宁阳市旅游局旅游宣传处处长李洪彬在得到了钱，也得到了女人之后会尽心办理、加速进程。却没成想，这个欲壑难填的家伙，竟然成了横亘在办这件事路途上的一块大石头。

怎样把李洪彬摆平，让其俯首帖耳地不再尥蹶子？马嘉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终于，他想到了让“夜猫子”夜总会的妈妈桑李雪出手，去把那个色心无限的李洪彬拿下。

李雪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只要价钱到位，老嫩全都敢会。

李洪彬与李雪有过两次碰撞后，果然对这个女人上了瘾。马嘉见机会成熟，便决定设局。无巧不成书，李雪昨天正好休息，“天助我也！”马嘉打了个响指后，告诉李雪晚上先陪李洪彬吃饭，然后让她去希尔顿酒店等候。李雪一听来了桩大生意，当即欣然接受。

把李雪安排停当后，马嘉又赶紧去找庞大勇，他知道庞大勇道上有朋友，况且本身的黑老大形象就足可以让一些人见而生惧。

庞大勇独自住在一幢有五间房子组成的大房子里，为了方便自己耍钱，庞大勇把这里变成了赌场，既放局又亲赌。五间房子，除了一间是厨房外，其它四间都变成了场子——麻将、牌九、骰子、扎金花，任各自爱好者挑选赴赛。

马嘉刚走到庞大勇家的院门口，就听到了各个屋里传出来的一声声吆喝。

“马叔，你来了！”看场子的庞大勇的小弟天龙，对走进院子的马嘉说。

“噢。天龙，大勇在没？”

天龙说：“在，他在掷骰子那个屋呢。”

乡间的赌局，也是别有一番乡土气息。一个连铺的大炕上，放着一只白色蓝边的粗瓷大碗。大碗就像一个赌徒眼睛里的金盆，仿佛使劲盯着它就能盯出金砖银锞似的。一圈或蹲、或站、或坐的赌棍及看热闹的人，围着它高声喊叫，都希望那骰子按自己的意愿显现点数。

“马叔来了，来扔两把！”正对着门口的庞大勇听到门响后，抬头看见了迈进门槛的马嘉。

“大勇，你今天怎么没上场？”

乡下有句俚语说：“养汉的侉子，耍钱的爪子”，意思是说，对这种有瘾头活动，爱好者没有闲下来的。马嘉见庞大勇站在最外围，不像是参战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

庞大勇说：“今天这里贼**火，我还没抢上槽呢。来，马叔，你上！我给你‘架货’！”

马嘉说：“大勇，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儿。”他神秘地眨了一下那双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