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有的已经等了几个月了,不消遣不行,你也可以跟他们出去玩,守规矩就行了。”
老白嚷了一下,我干笑,我可没那个兴致。老白又让我随便找个房间睡吧,大家都是挤一起的。
我拖着行李找房间,每个房间都很脏,让我有点难以忍受。老白就笑了:“大学生受不了啊,靠近厕所那个房间没人住,你要住就去住。”
竟然有房间没人住?我忙过去,然后知道为啥没人住了,因为这房间完全笼罩在厕所的恶臭中,厕所似乎几年没人打扫了,闻着就想吐。
但我还是住这个房间,因为我不想跟别的供体睡一起。
我放下东西就去冲厕所,老白打趣我:“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真勤快。”
我感觉他有点讽刺我一样,我就没理会,老白也不废话,最后交代一下:“等我老婆回来了带你去体检,你先住着。”
我点点头,勉强将厕所冲洗了一下,然后回房间倒头就睡,这一路颠簸已经让我累坏了。
第二天大概十点钟我才醒来,脑袋晕乎乎的,鼻腔里又灌满了厕所的臭气,显然有不少人撒了尿却没冲水。
我受不了这种味道,忙起身去透透气。
老白在大厅里看电视吃早餐,他倒是挺享受的。我瞟了一眼另外两个房间,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那些供体已经回来了。
而且这时候大门开了,又一个供体摇摇晃晃地摸索了回来。
这个供体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一脸横肉,脸上竟然还有那种类似于青春痘残留下来的痕迹,以至于他看起来很凶恶。
事实上他的确很凶恶,回来就乱喷:“麻痹,一千块又输光了,老子非得弄死那个傻逼,草他妈会不会打牌!”
我打量他,他也喷我:“看你麻痹,哪儿来的小崽子。”
我忙不看了,老白对他也很凶:“贱狗你又发疯了啊,你已经记了五千块了,再这么下去你卖肾的钱都要给我了。”
贱狗顿时哈哈一笑:“不碍事儿,你老婆给我操一下我死都乐意。”
老白爆粗:“操.你妈逼去,你这些天又偷了我老婆多少『内』裤?一条两百我记数。”
那贱狗也爆粗:“老子偷个屁,你老婆这几天都不在,我去哪里偷?”
老白并不理会他,贱狗也没多争吵了,他明显累得半死,回来就往房间走去。
然后那房间里又传来他的声音:“操.你妈臭脚放老子席子上,操!”
另外一声痛叫传来,然后整个房间又安静了。
我忽地感到悲凉,真想一走了之,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能走。
老白示意我过去吃早餐,这顿不记数。
老白头也不回:“去广东那个供体出了点问题,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跑哪儿去了?”
老白忽地回头询问那个少『妇』。少『妇』打量了我一眼,眼中有点惊奇:“这小伙不错嘛,哪儿找的?”
老白说是大学生当然不错,少『妇』笑开了嘴:“不错不错,我也去附近转悠了几天,找了个小妹妹,今年质量不错。”
她说着,转头看向门外:“你进来啊,傻杵着干嘛!”
那个小妹妹就进来了,的确是小妹妹,恐怕不到二十岁,脸色很苍白,头发也乱,但她皮肤很好,所谓一白遮百丑说的就是她,另外她胸部真的很大,比我女友的起码大一倍。
我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春风,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最期待的恐怕就是一个女孩子了。
那小妹妹弯腰跟老白问好,老白看了她几眼,并没有兴趣,这让我有点惊奇,老白不愧是老江湖了,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毫无反应。
那个少『妇』则关注我,特别友善:“大学生啊,叫我朱姐就好。”
我忙叫了声朱姐,我有点畏惧她,因为她并不是普通的少『妇』。
朱姐跟我说了几句,然后让那个女孩子找地方睡觉。
我特别希望她能跟我住一个房间,那最起码是一个难得的安慰。但她没有理会我,死气沉沉地找房间住。
而那个贱狗这时候竟然探头出来张望了,还流了口水:“朱姐回来啦,『内』裤快脱下来给我。”
朱姐露出厌恶之色,但没有骂他,而是回房间去了。
老白皱皱眉没说话。那个小妹妹明显吓了一跳,贱狗也看见她了,口水流得更甚:“哎呀,来了个小姑娘,进来进来,哥哥这里还有大把地方。”
就算是傻子都不会进去,那小妹妹自然也不敢进去。贱狗就跑了出来拉她:“进来啊,以后哥哥罩着你了。”
我心头紧了紧,那小妹妹此刻开始挣扎,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跟要哭了似的。
老白并没有多事,或许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贱狗笑得很欢乐:“别的房间都满了,进来我这里。”
这个时候强行出头明显不妥,而且我怕贱狗。
还好朱姐出来了,一条『内』裤直接丢了过去,贱狗忙放开小妹妹去接,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深深地闻了几口。
那个小妹妹喉咙一动差点没吐出来,她忙跑去门边:“我不卖肾了,我要走。”
我也想吐,我也想走,但我不能走。小妹妹闹了起来,老白和朱姐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朱姐直接抓住了小妹妹的头发:“你逗我?老娘千辛万苦把你解救出来你要走?那你走吧,出去看那些高利贷的砍不砍死你。”
小妹妹一下子软了,她强忍着哭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朱姐冷嘲热讽:“我告诉你,那些高利贷的我认识,你欠了他们两万块,要不是我求情你早被卖到鸡店了,不知好歹。”
小妹妹彻底没了底气,眼泪已经要流出来了,贱狗哈哈大笑,又要过去拉她。
我一冲动,话已经说出去了:“我这房间还没满,你来这里住吧。”
小妹妹几乎是直接就跑过来了,有人帮她她立刻就接受了。老白和朱姐都看了我一眼,各自撇撇嘴。
我怕那个贱狗,赶紧带小妹妹进了房间,将门也关上了。贱狗过来踹了几脚门,骂骂咧咧地走了:“操,小崽子手挺快的,便宜你了。”
这个小妹妹不像是北方人,她看着挺水灵的,虽然哭着,但并不感觉幼稚,我觉得她是走过江湖的,只不过现在跟我同为天涯人而已。
我见她哭完了才象征性地询问:“你没事吧?”
她抹了下泪,哭完了就不再显得懦弱:“我没事,谢谢你了。”
我摇头说不客气,并不知道该说别的什么。英雄救美前我是幻想着跟她一道生活,也有个伴,但救完了是狗熊还是狗熊,女人也不会傻到以身相许,她就是如此,只是表示了感谢,并且眼中对我也有些许警惕。
“你叫我宛儿吧,你叫什么?”小妹妹勉强笑了笑,她开始整理她的行李,在离我稍远的地方铺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