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我觉得我特委屈,我他妈委屈得要命!
我睡不着,翻了几下身,然后女友的手摸过来了,她竟然温柔了,不知发什么抽:“我知道你很辛苦,我父母是小心眼,我劝了很多次了,开始他们都不肯我嫁给你的,还不是我拼死劝的。”
我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真是一个纯种屌丝啊。
纯种屌丝得到了安慰,心里气也消了不少。我女友直接靠了过来,她身材很好,皮肤也比较白,一旦温柔起来叫我吃不消,而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温柔对我了。
我便诉苦:“我可以筹够七万块,真的没有了。”
女友已经贴着我了,她此刻小鸟依人:“你真笨,你给了礼金,我也有嫁妆啊,我妈妈很疼爱我,说不定能给我们一辆小车,那你不就赚回来咯?不要那么心疼了。”
这话好听,结婚的时候真的很挂念女方的嫁妆。我心里更加软了,女友不容我多说,她开始解我衣服:“老公,我不嫌弃你穷,但我想风光一点嫁人啦,宝宝出世后也很花钱的,所以辛苦你啦。”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这让我蠢蠢欲动,女友故意舔舔舌头,她真的很会诱.惑人。
然后我们就做了,我发泄了长久以来的怨气,再次打足了精神,而且的确要考虑将来宝宝的事,没钱真的不行。
翌日女友打了电话给她父母,然后很高兴地告诉我礼金可以减少两万,凑个八万,大吉利是。
那么我只差一万了,但这一万足够逼死我,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搞笑,一万块就可以让你踏上绝路。
我想到了卖肾,一颗肾两万吧,剩着一万可以买奶粉。此刻我一只脚已经踏上绝路了,就差一个理由说服我自己。
我还有三个月时间去凑够礼金,暂时缺少一万,但欠缺的远远不止一万。
新房尚未装修、宝宝也需要做好抚养准备,礼金反而只是小问题了。
女友说结了婚她家里会出钱减轻我的负担,现在的紧要任务是结婚。
我思考了半天,再次回到了网吧。现在是下午了,网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环视了一圈,竟然发现黄毛还在上网。
他的桌面上摆了几桶泡面,已经吃得一干二净,我看他还是有点精神的,可能抽空睡了一觉。
我迟疑着要不要去套近乎,岂料他起身往这边走来了,还叼着半支烟。
我稍微让开了点,他扫视我一眼,然后径直去了厕所。
我心想在厕所门口跟他聊聊好了,那里人少不必顾虑什么。
我就去厕所门口等他,这厕所臭得要命,我等了半响也不见他出来,寻思着他是不是放大了?
不过这会儿门开,黄毛终于出来了。他一手拿着苹果5,一手在按裤裆,脸色很舒爽的样子。
他咋一看见我吃了一惊,忙不按裤裆了,只是冒了火:“你他.妈看什么看?”
我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但这不能点明。我就友好地笑笑:“朋友,你这手机好啊。”
他一下子就不火了,脸上有了点得意。我也开门见山:“我也想买个,就是没钱,你是不是卖肾的?”
他有点不悦了,不过摆开了架势要跟我聊:“老子才不是卖肾的,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就想着卖肾,我跟你说卖肾要配型,要.......”
他长篇大论,卖弄着他的学识。我心中烦躁,但只能摆出很惊讶的模样。
现在我跟他也算是有点熟悉了,我就试探地询问哪里能卖肾,他一点都不隐瞒:“有中介来找人的,拉去北京圈养,前天我还见过他,不知道现在走了没有。”
我心中有点急了:“他在哪里?”
“深蓝网吧那边,那网管跟他认识,在张罗找人卖肾呢,一般人不知道,也不能声张,免得被举报。”
深蓝网吧在两条街开外,机子不好所以顾客少,不过价格便宜,有很多开着烂摩托的青年在那边游荡。
我思索了一下就往那边去了,先过去问问吧。
深蓝网管是个汉子,挺高大的,外地人,看上去凶巴巴的。
网吧里没啥人,他就在打盹。我尽量镇定地敲了敲桌子,他就醒了,一脸不耐烦。
我几乎是谄笑了:“老板,听说你找人卖肾?”
他有了点精神,那么打量我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号码:“自己去找他,算你好运,他明天就要走了。”
我算是大喜过望,忙连声道谢。我估计他是能有中介费的,所以他对于招人还是挺热忱的。
之后我照着那个电话打了个过去,一个北方口音的人接听了,约我在深蓝网吧后面的巷子里见面。
这边巷子挺宽的,连接着住宅区,不过我还是有点怕,万一这人要害我我就惨了。
我就在巷子入口站着,以便随时可以跑路。大概等了十分钟,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那个北方口音的大汉子停在了我旁边。
他也相当高大,而且挺年轻的,理着个平头,还有点肌肉。
他停下就问我是不是卖肾的,我说是,他就打量我,也就看了两眼,然后问我有没有什么病,我说没,他就点头:“还行,收拾东西吧,明早这里见。”
这个平头男真是惜字如金,让人心里没底。我错愕了片刻,然后开口:“要去哪里?能卖多少钱?会不会出事......”
我并没足够的胆量卖肾,只是来询问而已,平头男还算客气:“去北京等受体,一般都是卖两万,不会出事,能出什么事?我都卖了也不见出事。”
我吃了一惊,这家伙也卖了?他见我不信,也有点烦了:“爱去不去,老子还懒得养呢。”
我忙缓和语气,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只有两万吗?有点少吧。”
我知道就是这个价格,也知道他们会抽取大部分的利润,但总是不死心地多问一句。
平头男有点想走了,他已经发动了车子:“两万算多了,老子当初才一万五,还被骗了,我起码不会骗你,你想要多去找别人。”
我不吭声,这种情况让人很难抉择,我处于那种有人推我一下我就干的状态,但没人推我。
平头男看出我的状态,他也不强求,打算撤了:“大学生也才三万,小朋友回家种田吧。”
他轰隆开车走,我心头一跳:“我是大学生!”
轰隆一声又停下了,平头男惊奇转头:“你是大学生?”
我忙点头,他这次仔细打量我,我心急地解释:“我在茂名XX大学读的,本科生,有学生证的。”
平头男竟然对我笑了:“我就觉得你跟那些小混混不同,原来是大学生啊。”
他这话让我有点高兴,算是给了我一点尊严。但我很奇怪大学生的肾怎么就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