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让我们喊魏叔叔,她自己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去。
我吓呆了,听见姐姐喊魏叔叔才晓得跟着喊,姐姐牵我坐到椅子里我却死盯着魏叔叔的手摸着妈的身。
以前在工地板棚住的时候,我曾经夜里给尿急醒了,听到一些奇怪声音就贴到板房门缝往里看,见到爸妈光着身在床里翻来滚去的,我爸的手也是这样在妈身上摸。
姐姐拿手推推我,小小声提醒我甜筒快融化了,我赶紧的去舔,一抬眼发现魏叔叔瞪圆眼睛看定我,已经起皱皮的老手使劲扯妈身上的新衣服。
妈生怕衣服扯破了,甩开他的手当着我们的面全部脱掉,掀开被子躺进床里还嗲着声音要魏叔叔快躺下。
瞧着那男人一边解衣服扣子一边拿一对眼睛不怀好意老往我和姐姐这边看,我心里害怕得要死,伸手过去抓住姐姐的手刚想求她快带我走,但是,手一碰到姐姐的掌心就吓一跳,她的手冷得像冰一样还猛冒冷汗。
魏叔叔这时喊顾宁小宝贝你过来帮我们挂好衣服,我惊住了,同时也感到恶心,他点我名还叫我什么小宝贝!
魏叔叔见我迟迟不过去,老脸有点拉长了扭头看看我妈。
妈就眉头一皱朝我喝过来,顾宁你过不过来?过不过来?要我揍你是不是?
我顿时哭了,眼泪拼命掉到甜筒上,但是不敢哭出声,也死不肯过去。因为那魏叔叔光秃秃站在床边,他下面,我溜了一眼,黑乎乎一片很恐怖!
姐站起身低着头跟妈说,妹妹不够高挂不了衣服,说着她慢慢挨过去从魏叔叔手里嗖地抢过衣服,又捡起我妈随手放在床尾的衣服,拿去屋角挂到衣叉架上。
魏叔叔看了看姐姐的背影,又调头看着我说,顾宁你别哭啦,过来叔叔抱抱。
不,不要!我摇头摇得像拔郎鼓,快快用手背揩掉眼泪。
我妈说,顾宁你快舔甜筒,都融了你知道吗?别掉地上要我拖地我就揍你!
我赶紧的舔起甜筒,也顾不上自己的眼泪掉在上面过,偷偷抬眼看去,魏叔叔连被子一把掀起我妈,跳上去压她到床尾一阵啃咬。
妈会不会被他咬死?听着妈嘤嘤嗯嗯像是疼又像是舒服的哼唧,惊恐之下我又抽泣起来,我姐走回来抱着我,我俩在椅子里缩成一团,闭上眼睛恨不得连耳朵也捂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很快又像很漫长,妈和魏叔叔一起去进卫生间里冲澡,临进门之间还吩咐姐拿他们的衣服到门口边上等着。
哗啦啦的水声从大喇喇敞开的卫生间门里传出来,过没多久魏叔叔一声声哼着直喊舒服,我虽然仍旧坐椅子里但是坐得很不安,看看站门边上的姐姐,她捧着一堆衣服只露出半张脸,她微扁着嘴儿垂下眼睑,眉头紧皱成一疙瘩。
我脑子里想,不管妈哄我说买再多的甜筒给我吃,我是打死也不要到县城来了。
终于水声停了,里面的两人赤身走出来,魏叔叔还把老手搭在姐的肩上带她来到我跟前的空地上,拿过衣服当我的面穿上,妈若无其事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坐床边穿好衣服。
我睁着眼睛看,魏叔叔就走前两步,忽然蹲下来将手放到我膝盖上说,顾宁你眼睛好水灵,第一次见面叔叔就特别喜欢你。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鼓胀胀的钱包,拿了一叠红票票出来塞进我手里,又再抬手摸摸我脸蛋说,和姐姐去买裙子穿,下回穿得漂漂亮亮跟叔叔见面。
妈对我说,顾宁还不谢谢魏叔叔,小孩子要乖要懂礼貌!
魏叔叔站起身走回去搂着她说,别急啊你得好好教,顾宝顾宁我都喜欢,下回再见她俩就会喜欢我的。
妈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说了好些好话,然后送他出门口。
我以为我们也要走了,便望向姐,姐对我摇摇头,我乖乖继续坐,妈关上了门走回来,从我手里一把夺走那叠红票票,笑着数起来。
听到她数出22张,我和姐眼睛都发直了,真没见这么多钱。
将钱揣好,妈笑得更开心了,手一挥说,宝贝女儿,跟着走!
看她扭着腰肢走出门,姐连忙牵起我跟出去。
母女三人出了宾馆,妈问我们想吃饭还是面,我说吃面,姐却不出声,眼睛一直望着对面街一个卖自行车的店铺。
我对妈说,姐想买自行车,她上学和运金银花到镇墟上卖也方便。
妈拉沉了脸色,可是想了想之后,就牵着我俩走去对面街去那自行车店铺里看车。
姐兴奋地摸摸那一辆辆新簇的车子把手,我却听到妈问店主有没有旧车卖。
十分钟后,几十块买下了一辆半旧的车,妈让我坐到后座上要姐推着走,她在旁边叨叨絮絮的说,看魏叔叔多疼你们两姐妹,下回见到他可要乖乖听话,他一高兴你们全年的学费就有了,卖金银花干的钱都可以用来零花!
她不提魏叔叔还好,本来因为买了自行车的愉快心情霎时间没了,我抠紧座椅下面的铁条,想着下回一定要想办法不去见那恶心老男人。
去吃了面条,妈再送我俩到县客运站,跟姐合力搬了自行车上了班车车厢里放好,叮嘱我俩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外婆她就走了。
坐班车的人不多,可路上车子老晃荡,我见姐小心护着自行车就问她,姐你见过魏叔叔几次?
姐姐僵住,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快有十次了。
我拉着姐的手说,姐我很怕他,下回我可不可以不去见他?
姐姐看了看我说,妈会发火的,我试过不肯跟着去,她说我不去也可以,别认她这个妈,以后学费和生活费让我自己挣去她不管了。
我一听就直想哭,姐见了马上伸手过来抱着我哄,你下回就装肚子疼,在床上打滚我去跟妈说不让你去,但是下下回能不能再骗到她,就很难说了。
将头靠着姐姐,我问她,你用这借口骗过她吗?
姐点点头在我耳边说,那个魏叔叔是邻镇的镇委副主任,每个星期六都和妈上宾馆,是最近这两个月才让妈带上我的。
我继续问姐,魏叔叔为什么要妈带上你?你一个还不够,还带上我?
姐不说话了,只摇了摇头,我当时只认为她也不懂,因为她才十五岁,而我十一岁。
有了自行车上学方便多了,姐姐每天会先送我到小学里再到她自己的中学学校去,放学后两姐妹同回村里,顺路到村委去接了晒金银花干的外婆回家。
除了害怕再去见魏叔叔,我倒觉得日子虽苦,可也算是苦中有乐的。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周六,我一早就醒来了,但是照足姐的话做,死赖在床上跟外婆和姐说肚子疼。
果真到了八点左右,我听到脚步声便偷偷趴在窗台边往外看,妈拎着一捆报纸裹住还渗着血的东西进了院门。
我快快躺到床里,妈拔尖了嗓子对正忙活着的外婆说,妈我买了一只新宰的羊腿孝敬您,拿去晚上炖了吃吧。
外婆嘟囔说这大热天的炖什么羊肉啊你小闺女正闹肚子呢!
妈马上问她顾宁是吃错什么闹肚子了,姐在厅里拔高声音说妹妹半夜里不舒服,早上疼得更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