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我就显的太老实了,因为前夫曾到学校打,后夫又到家里去闹,曾经风生水起的我——小雪老师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的俗语。每到一处都被好奇的目光追逐着。我怎么能有勇气和梁老师他们站在一起。只能躲开是非。默默的去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有用的和无用的文章,份内的和份外的差事。比如,替校长.书记.主任..工会主席等写讲话材料。有时。午夜睡的正香。书记一个电话,我就披上衣服写到天亮.学生唱的校歌在区里获奖之后,作者变成了副校长我也不闻不问。以前被挤压的极限还能反弹的小雪老师被生活的坎坷磨圆了棱角。而这棱角恰恰是大家欣赏的。在大家为保护自己的权益而斗争时,我做了旁观者,为不久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日期:2010-08-3005:55:13
因为身体和精力被何校长严重透支,我辞去了所有的兼职。还是觉得疲惫不堪。学校的班子成员惟恐被热情高涨校长骂,也变着花样折腾人。说实在的,在学校有很多计划是写了就完事,或编个记录就算做了的。如果事事落实,三头六臂的哪吒转世也做不到。比如站着授课,如果是头两节还可以,到了三四节,腿是受不了的,在苛守规则的老师都要适当的坐一会,可领导班子却排上值班轮流监视,发现的就被扣分。还有集体备课,一般都是老师坐在一起写教案。至于家访,根本是编上就算完成任务。因为我们不可能半夜三更去敲学生的家门。这些领导都是教师出身对老师的苦衷根本是心里都是有数的,我们要正常教学,要备课,要自己掏钱参加无休无止的培训,间或神经紧张的大篇大篇的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去参加考试。得一张张和上岗有关却不知对业务有什么帮助的证书。只是当上了领导就必须用挑出你的毛病证明自己高人一等。有一次,校长突然让副校长带人检查集体备课,走进我们六年办公室,看见我们正在围着批作业,没人主讲,副校长就黑着脸走了。一会,大家就被通知去开会,会上领导把年组学期初的计划贴在黑板上让我们对照反思。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一言不发。
日期:2010-08-3006:38:29
一星期后,六年组长把副校长和主任请来参加集体备课。领导非常高兴,校长也来了。开始,组长有模有样的组织组员讨论几天前评优课的收获,领导非常满意,校长还发了言,准备和副校主任离开了。这时。组长拿出几张纸上面印了相同的几道题,说这是学生刚送来的,正好校长主任都在这,和我们一起做做,看谁的解法更简便合理。不由分说,组长每人发了一张,六年班主任都低头飞快的解起来,而领导们面面相觑,显然这几道难的冒烟的奥数题不是他们应付的了的。副校长干咳了一声说:“很高兴看到六年级的进步,你们的集体备课讲实效,有气氛,我们要向全校推广。今天我们领导还有一个会,你们先做着。”从那以后,集体备课的时间在也看不到领导的影子
日期:2010-08-3006:51:03
其实,领导们真的是肉眼凡胎,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看见不好啃的骨头也绕着走。何校长不近人情的铁腕政策遭到屡次抵抗之后,就试着改变方法,该批评责备为表扬激励。比如树立我为无私奉献的典型。经常在大会上说小雪老师如何如何。可是被表扬的我却辜负了领导的厚望,承受不起明显失衡的超负荷劳动,又不能向班主任那样对调皮捣蛋的学生实施一些惩罚措施,这样,年度上学期下来,我和艾老师支持不住了,下学期,我和艾老师失业了。艾老师去教美术。我临时应付几节英语。我虽然觉得很失落,但想到孩子正需要我操心,于是就抓紧这个机会去安排孩子转班的事。
这时是2003年三月,我的孩子正念初一下学期。2002年9月刚入校时我去找过教导主任打听收费班的情况,主任调了一下档案看后说我孩子的毕业成绩差那么一点。其实是两个区的毕业考试题不一样,但我也无话可说,只好督促孩子补课,自律,等待机会。一学期下来孩子学习成绩在班里排第一,但和经过挑选和后门进入的收费特长班相比只在中流。可孩子告诉我班里已经有同学转到收费班,成绩照我孩子差了一截。于是我找到校长说明了情况要求给我的孩子也转班。其实那个孩子是走教导处张主任的后门去的。校长答应初二如果我孩子的成绩处于上升形式就给转班。可是我不知道我实际已经得罪了教导处张主任,得到校长的承诺就高高兴兴的回家给孩子报喜去了。
日期:2010-08-3007:03:42
不久,我们区开始要对一些单位进行人事制度改革。目标是街道办事处的事业编,弄得众说纷纭,我们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只知道教师节后也要以人事制度改革的名义精简教师队伍。也就是下岗。下岗这个词我们在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何校长上任以来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现在有了官方消息恨不能租用中央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昭告天下。那些日子,更是或狰狞.或微笑的絮叨:下岗…..下岗……下岗……。其实对下岗这两个字,不仅我这样单身母亲在意,就是家财万贯的小袁,小艾他们也害怕。但有那些原来是工厂工人通过走后门进来的相比,我们这些当初正式师范毕业由国家分配来的老师好象还有些底气。毕竟他们的进入我市教师队伍的严重超编主要原因。所以那些工人转正和还没转正的就已经把忐忑不安写在脸上了。
日期:2010-08-3007:58:24
偏偏这时,孩子的老师不断打来电话说孩子最近不守纪律。我就一趟趟往学校跑。孩子的第一任班主任是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人很朴实,但却有很让人不舒服的娘娘腔。经常因此遭到学生的戏谑。我的孩子虽然不在其中却也有不知好赖的时候。比如经常盯着老师比正常男人小一半的手出神。这还了得,我回到家就批评他,他却做着打起了瞌睡。我气的冒出一句:“和你那死爹一个样,烂泥上不了墙。”不想孩子睁开睡眼惊天动地的大喊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日期:2010-08-3106:37:16
天那,我愣了,这话是出自我孩子的口吗?这可是我丢了一切,拼了性命要回来的孩子啊!这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了。就在上个月,孩子拉肚发烧,我豁出去单薄的身子连扶带拽的带他去看病,他一个跟头1.86米的身子把我死死的压在身下,弄得我的腰患了筋膜炎。痛得我死去活来,医生嘱咐要绝对休息,可我照样撑着给他洗衣做饭而且照常上班。那份罪,没经历过的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的。当时我的孩子十四岁,十四个年间我这样的情形有过多少,是连自己都不愿回首的。我一把揪住他厉声问:“胖胖,你给我说情楚。我怎么不是好东西了。”“你为了傍大款,丢下我不管,你去给别人带孩子。”说完,孩子死命挣脱我把我带倒在地上,他看也不看,抬腿跑了。我坐在地上,披头散发两眼发直。呆呆的.盯着墙上我和孩子小时的那张合影。我想,孩子嘴里那句伤人的话一定是他奶奶说的。
日期:2010-08-3106:47:38
就在校长已经忘了别的语言惟独对“下岗”两个字独有情钟时,“非典”来了。每天老师们都和家人通话,互相沟通最新信息,互相提醒注意事项。相比之下我显得形只影单。每天卫生老师都带我们用那种叫过氧已酸的液体消毒。每天都有粗心的同事将准备带回家的过氧已酸打碎,不远处的药厂加班加点生产这种消毒液,一天数次向空气里排放刺鼻的气体。我自己也不知道对这种物质过敏。那阵子,我几乎天天口鼻流血。浑身无力。刚有这种现象时我还撑着,可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向校长请假去医院看病。但校长劝阻了我说:“这个时候谁还上医院啊。”这的确是句实话,那阵子,非典闹的人人自危。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我身体虚弱的连喘气都嫌累的慌,每天早晨,被头都洒着点点血迹,可还要不错眼珠的盯着孩子,惟恐有个什么闪失。
可是偏偏这时。孩子的吵着眼睛磨的慌,说什么要去医院。我不让他去,他就自己跑了去,第二天,报上就刊登了一条消息说四院发现一名“非典”疑似患者。我捧着报纸一整天都在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