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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把自己活丢了,而且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我把自己什么时候弄丢的?又丢在哪儿了?这让我从河滨到平山的一路上都不太开心,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真得活得很是没有意义,欲望总是那么的多,欲望没法满足的时候就痛苦,欲望得到满足后就无聊。于是我整个的生活就在痛苦和无聊中摇摆,我突然想起高考结束那年我走出考场的那一幕了,我把自己当做鸿鹄,世界上的所有人那一刻在我眼中变成了燕雀。这一幕让我现在想想都脸红。看官,你一定是以为我是懊悔年少时的幼稚和轻狂,没错,那一刻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是,我们原本就是鸿鹄,我们应该为现在沦落为燕雀而羞愧!

那一年回到平山我只遇见了大鹏,其他的兄弟都没见着,一是有些兄弟还没回来,更多的是这些兄弟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圈子,他们已经迎着阳光走向了新的生活。而我,却在阳光下固执着留在灰暗的过往里。再后来,再后来我和所有的兄弟见面的机会都少了,我连想从他们身上找到青春的记忆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那一天我们特意到了当年学校旁边的小饭馆喝酒,大鹏说他和小静原来模糊暧昧的关系现在变得明朗了——他们结束了。因此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那天还是喝醉了,都醉了。喝醉了的我们就在平山市第一中学的围墙外边尿尿,恰巧路边经过了一队穿着校服的女孩,叽叽咋咋的。一听见我们响响的小便声就突然谁也不说话了,不知道谁小声嘟囔了一句“真讨厌。”喝醉的我当时就被那句“真讨厌”逗乐了,然后我很得意——摇着尿,尿得酣畅淋漓,尿得满空气里都是带着啤酒的尿味。我不知道那一刻是不是我恢复了本真,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

后来大鹏跟我说其实那一夜我在边摇边尿的时候不是笑了,是哭了,眼泪哗哗的,上下一起出水。甚至哭得涕不成声,哭完后我就摊软了,彻底醉了。不过我认为这是大鹏在扯淡,肯定是那天他喝多了酒出现了精神错乱。

不过我真的记不得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了。我记得的是,那个夜晚我梦见了我的若美。惊醒的时候,窗外已经发白,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痛!由于喝多了酒,清醒后的我觉得喉咙也很痛,很想喝水。但我忍住了,我想多停留在梦中一会,多把那梦中的感觉留驻一刻。若美,张若美,在我已经无法做到对她时刻怀念的时候她却一直记得我,她又来我的梦中看望我了。

我发现若美留给我的东西太少了,除了那个发带,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甚至我都没有一张她的照片。若美留给我的东西也太多了,平山的一切,甚至连我呼吸的空气,都是若美留给我的——留给回忆终生的。我突然想起了那首短诗了——把你的影子/加点盐/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下酒。这让我孬种地泪流满面了。在若美离开我第747天的日子里,已没有人能读懂我躁动的灵魂,我只能一个人用被子蒙着头,在黑暗里低低的哭泣。

是的,我在哭泣。事实上,我应该继续哭泣下去,因为就在1998年的夏天,我那很黄很暴力的大学生涯又可以加上一个新的形容词来描绘。那就是——它太监了。

太监的客观原因在于那年南方的那场大洪灾。因为一到达东洲我就发现这真的是一场浩劫——我们男生寝室后面的那条原本平整宽阔的马路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条奔涌的河流。甚至还有好事情者写了一块牌子插在马路中间,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人工水域,禁止钓鱼”。

太监的主观原因在于嘴欠——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绝对要不得的毛病,但遗憾的是,那时候我的那帮同学们并不知道。因此,那年开学的时候,一位家住皖南的同学人提出了一个很很傻,很天真的想法——“南方的大部分地区都遭灾了,我们应该向学校要求减免一些学费。”这个想法一下子得到了还处于很傻,很天真年代的同学们的赞同。于是,班干部作为代表就和学校反映这件事情,反映的结果以今天的角度看来其实可以预料,那就是——减免学费?没门!当然,在当时这对同学们来说这是一个不可接受的答案。于是我们又开始策划了一次集体暴动——全班同学浩浩荡荡地一起围在了校长室的门口,啥也不干,就那么围着。这一次,我们很快得到了校方的答复。答复如下——已经交钱的同学给予退费,还没交学费的也不用交了,因为97新闻班解散啦。是的,解散啦,原来还可以是没有围墙的大学。现在别说围墙了,连大学都没了。在我一个没防备下,我的学生生涯彻底结束啦。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告别了只有学习和玩耍的单纯得近乎完美的生活,开始走向危险却充满诱惑的社会。直到现在我想想那一刻,我都有想哭的感觉。

不过,现实的情况是那一天同学们都挺开心。因为他们手里都握着一耷花花绿绿的钞票——那是他们父母用来让自己子女变得更加有出息的血汗钱,现在他们变得可以被自己自由支配了,这无疑让人很是兴奋。于是我们全班同学包了一家饭店,一起凑份子吃了一顿散伙饭。席间石林说的一句话被引来了一片喝彩——本来我们的大学就是没有围墙大吗,只是这次把围墙扩大一点而已啦。

……

结束啦,我的大学生涯就这么结束了,很遗憾,它结束的一点也不轰轰烈烈,一点也没纪念意义。

我和李洁婷的同丨居丨生活开始于1998年9月4日那一天,很新奇,很刺激,也很幸福。幸福感一是来源于我们很富足,学校给我们退了学费后,我们洁婷两人的钱放在了一块花。那是很大的一笔钱——4000多元,由于数目的确过大,因此它给我造成了永远也花不完的感觉。二是我有规律的*生活时期正式开始了,想做就做,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三是同学们都在外面租赁房子同丨居丨在一起,我们以家庭为单位相互之间经常串门,打牌,吃饭,堕落得悄无声息——或许我们压根就没有堕落,我们只是在享受幸福。

洁婷在我们大学生涯结束后做出了两个重要决定,第一个决定是以后每次**的时候必须带套,绝对不能让她怀孕了。我那时对她的这个要求其实有点排斥,于是说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怀孕怕啥,怀孕就生呗。”洁婷回给我的那句话也挺损,她说:“生?你养得起啊?”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蛇,一下子就被洁婷拿到了七寸。于是,打那以后,我名副其实的成为了契可夫小说中的主角——《装在套子里的人》。不过即便是装在套子里我依然不老实,常常是这样的,我做了一半,看着闭着眼睛貌似享受的洁婷问她舒服不?洁婷的回答是:“你舒服就行。”然后她还反问我:“你喜欢我**不?”我说,你叫。但洁婷没有叫,我却叫了。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每次高丨潮丨的时候我都必须叫出来。后来,后来这成为了我反抗这个社会的唯一方式,但没人相信。即便是今天我在这里写了出来,还是没人相信。

洁婷第二个决定是拿出2000块钱炒股票,这在当时看来是一个前卫而且大胆的行为。其实当时很多同学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们没这样的勇气,于是我在那段时间里成为了同学们的焦点,是的,虽然这个决定是洁婷下的,但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把我包装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她对同学们说是我在炒股票,她什么都不懂。后来的日子证明,洁婷很懂,至少她对生活,对爱情的经营很在行。面对这个不太友善的社会,她早做好了准备。而19岁的我,在社会面前还是个婴儿。我每天晚上都叼洁婷的丨乳丨头是正确的,因为我压根就还处于该吃奶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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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躁动的青春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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