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对人生感叹了——是的,有些事情很难忘却,但我还是克服困难把它忘了。看官,我错了,我不是高尚的人,也不是纯粹的人。我是卑劣的人,是芜杂的一个人。
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洁婷却不经意地叨扰起我不安的灵魂。那是元旦后的一个傍晚,晚自习前,教室里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显得有点冷清。几个女生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把很古老的吉他,轮流的拨弄着。确切地说,应该是轮流实践一句话——乱弹琴。因为那个被称为乐器的东西在它们的手中只能发出噪音。辗转反侧的,那把吉他不知怎么就到了洁婷的手里。她用那双嫩白的小手轻轻的撩拨一下,一串流利的乐音就发出来了。洁婷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肩带,在那个冬日的黄昏里,开始在弹奏起我们的青春之歌。
洁婷那天弹的是老狼的那首《恋恋风尘》,在阴暗的教室里,窗外飘着雪,一种浓浓的回忆,一丝淡淡的哀伤就随着一串串音符直射我心。我又开始回到高中年代了,我看到了我的那些生死兄弟,我继续着那缭乱但难忘的生活。甚至我又参加了若美的那场汇报演出了。在洁婷的音乐停止的那一刹那,我甚至像当年一样想要站起来鼓掌了……
是的——“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若美啊,我开始想你了。
……
许多年后,我回想那时的一幕,总觉得洁婷那一刻的表现很特别,似乎是上天故意在特定的时间里,给我一个特定的心境,然后让世界出现洁婷这样特定的一个人。我发现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好简单——只要她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打动了你的心。
世界永远是公平的,在洁婷撩拨我的心弦的同时我可能也在无意中撩拨着别人,这个人就是丽妃。其实自从上次那次意外时间发生后,我和她自己总是刻意在回避着,但惟有的几次,我在进教室门往座位走的路上,无意的扫视一下丽妃时,我发现她总是在看我,更确切地说,是在看的下体。那时天气已寒,我早已经穿上的很厚的裤子,即便是它在里面偷偷勃起,在外面看也是平整异常的。这就让我奇怪丽妃到底是在看什么?在那个把女生给个苹果都当成爱情的年代里,这让我又幸福又担忧,幸福来源于我意淫着丽妃是在幻想着把我的小东西放在她的窝里。担忧来自于我意淫着丽妃是在发誓早晚拿个剪刀把我的那二两肉剪掉!
多年后,当我开始迷乱于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才真正明了那个冬天丽妃在想什么了,她在比较。在拿我的那个东西和石林的进行比较,长短、大小、粗细的进行比较。仅此而已。
丽妃现在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城市里,不知道她看了我这段文字后会不会也重复一句别人已经和我说过很多次的那句话——流氓!
元旦一过,悠长的寒假就离我越来越近了。说实话,那年冬天,我还真有点想家了,这就让我决定回家的时候要给要父母带点东西。于是生活智商接近白痴的我找到了洁婷,让她帮我找有买年货或特产的地方。
那一天我去女生寝室高喊李洁婷的名字的时候,其实洁婷正在洗衣服。因此我叫了很是一会,她才从寝室走廊旁边的一个小阳台上探出身来,大声的对我答应了一句“哎。”由于是洗衣服,因此她那天只穿了一件紧身高领白毛衣,胸部显得鼓鼓囊囊的,而且袖子是挽起来的,露出了两节白嫩如藕的胳膊。她一边缕了一下垂下来的长发一边探着身子问我“啥事儿?”我给她的回答很男人也很简单——“下来”!
那一天洁婷把我带到了一个卖各种食品的批发市场,但说实话,那时候的我真的不太会买东西。最后我给父母和亲人选的年货今天说来有点招人笑话——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小食品和5斤生姜。你没看错,就是生姜——因为我记得当年父母让我买年货的时候,平山市的生姜买10多块钱一斤,而在东洲,生姜的现价为4元一斤。要不是考虑到坐长途火车,我那年买生姜的数字可能还要庞大一些。
如果是写故事,我可能会把这次买生姜的经历写得复杂一些,有趣一些。但很可惜,现实生活不是这样的,那天的一切事实都很干瘪,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多去记录的,值得记录的是我回家那天和洁婷发生的一件事。
那年回家我临走前,不知道怎么想的背着大包小包跑到洁婷那里特意跟她道了个别。这就整得洁婷坚持要送我了——好多年后洁婷还拿这个来跟我说事,说当初是我主动勾引她的,这让我感觉真的很冤枉。因此那天洁婷特意在学校的小商店里买了几瓶水和饼干,执意的把我送到了火车站。这就让我很是不好意思—但更让我难堪的事情随即就发生了,因为在进候车室的台阶上,走在洁婷屁股后面的我不知道脚下被什么滑了一下,差点向后摔过去。洁婷忙回头,展现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很流氓的镜头——我的上身因为地滑向后倾斜着,因此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我的下体努力的描着洁婷的屁股向前送出来。更要命的是,我当时很大声的冒出了一句:“我操!”这让洁婷当场脸就红了。于是在等车的前5分钟内,我和洁婷一句话都没说,气氛很是尴尬,其实我很想解释一下我不是操她,是要操这个差点让我滑倒的地面,但又怕这事越描越黑,于是就啥也没说。但两个人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干坐着啊,我就没话找话问洁婷:“洁婷,你家是蜀都哪里的啊?”洁婷说:“就是蜀都的啊”——这种强大的回答方式一下子阉割了我所有的话题。其实我想问的意思是,“你家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因为在那个年月,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在介绍自己的家乡的时候都往大城市里说,以至于当初我怀疑整个我们班是不是就我一个人是农村来的。后来我也开始往大里说了,因为我说我是东北乡的他们压根不知道,于是我说是平山市的——还是没人听说过。最后逼得我不得不吹牛了——我是玫瑰江市的!这下才有人知道了。生活逼迫我说谎啊,妈的,玫瑰江,那里离我家老远了。坐火车都要六个多小时,而且车多,过马路都过不去,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人会拿出小本本罚你5块钱!
幸好那天洁婷好象很快恢复了自然,才没使那尴尬一直继续。她说,“不信啊?”一边说一边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身份证递给了我。洁婷的身份证证实了她是一个诚实的人,她的家就在西部某省的省会城市——蜀都。这让我开始对他有点羡慕了。
洁婷看我拿着她的身份证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对我说:“要看那么久呀,你要记我家地址给我写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