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当然就是颜六元,而任小粟此生经历最大的凶劫,不就在之前那场洪水之前吗?即便算命先生说出这些事情,但任小粟天性如此,他不相信这是对方算出来的,反倒很有可能是一些知情人借着这些事情,怀着别有用心来接近他。
可算命先生见他不信便开始苦笑:“我还看出你十多岁时遭遇凶险,但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逃离险境的,你大兴之地在西北,若你还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任小粟手上的力气稍松,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就连113集镇上的人都不知道,例如他确实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从狼口中逃生的。
这算命先生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敢说的如此笃定,难道真是算出来的?
任小粟沉吟道:“你说我近两日有血光之灾?”
“没错,大凶中的大凶啊,太凶了,”算命先生说道:“不过刚才我没瞧仔细,你得让我再看看。”
任小粟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你给我算算,该怎么化解。”
说着,任小粟便松了手,却时刻堤防着对方有什么暗算手段或者逃跑意图。
那算命先生也不跑,而是回头仔细打量着任小粟,任小粟面无表情,若是这算命先生说要破财消灾,他分分钟让这算命先生暴毙……
结果越看,算命先生神色越诧异:“这特么哪是你有血光之灾啊,是你要给别人带去血光之灾……”
“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小粟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是否认的:“我一个好好生活在壁垒里的人,为啥要给别人带去血光之灾?”
“你真是这壁垒里的居民?”算命先生笑了起来:“这你可唬不住我,你和这壁垒的‘势’格格不入,你若生活在这里三天以上,都不会有这种情况。”
任小粟寻思着怎么越说还越玄了呢,他问道:“那你说我想办的事情能不能成?”
“奥,这个我不能算,”算命先生说道:“我不算这么具体的事情,向来只是给一句警言。”
“那你想对我说什么?”任小粟皱眉问道。
算命先生又看了任小粟半天,忽然惊奇道:“咦,岔路为何这么多?我竟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不能算,不能再给你算了!”
任小粟无语,这特么不是白折腾半天吗?
他拉住这算命先生,此时任小粟心里是稍微有点信了的:“别的且不说,你帮我算算我要杀的人在哪,这事你要算不出来,今天你可走不了。”
“奥,”算命先生想了想说道:“就在这壁垒里。”
“……”任小粟皱眉道:“再具体一点。”
算命先生挣脱了任小粟的手臂笑了笑说道:“东北方,他们近些时日会凑到一起去的,但你只有一次机会。”
说着,算命先生转身就走,任小粟这次却没拦着他。
此时此刻,任小粟对这算命先生的言辞已经信了六分,只是命运这种东西实在距离他太远了,以至于他始终还是存着疑惑。
任小粟忽然大声问道:“等等,你有没有在南方给人算过命?”
“算过的人还挺多呢,你说的哪一个?算过的名字我都记得。”
“李清正!”
“奥,我当时告诉他,他会遇贵人。”
任小粟默然无语不再说话,此时他竟是已经信了八分!
只是,时间真有如此神异之人吗,对方是不是超凡者?
平日里任小粟遇到不懂的都一律按封建迷信处理,结果这次真遇到封建迷信了,他又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了……
之前李清正也曾给他说过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也说他会遇贵人,然后进壁垒,只不过任小粟觉得这算命先生也未必有那么靠谱,毕竟当初李清正虽然确实进了壁垒,但进壁垒却不是享受优渥生活的,而是遭灾去了……
主要是这算命先生也没说他进的壁垒会有实验体这种东西……真要早点提醒一声,那李清正肯定就不进去了啊。
而现在任小粟只记住对方一句话,他想要杀的人会在这几天凑一起去,而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要杀的算上宗丞有十三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有巨大的权柄,若是一个一个杀,恐怕杀第一个的时候就会迎来全壁垒追捕,其他人也会躲起来。
所以对方凑在一起的话,那确实是任小粟最好的机会,只是,任小粟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凑一起的地方呢?
算命先生拐棍一个弯赶紧拔腿就跑:“好险好险,钱没骗着还差点把命搭上!”
东方,尖刀连正在荒野上行进着,忽然间他们听到有履带声,张小满脸色大变,赶紧招呼其他人躲在一旁的沟里,防止被人发现。
“这特么的装甲旅怎么阴魂不散呢,不是说只能找到超凡者吗,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张小满看向那个副团长:“你是不是没说实话,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啊?”
副团长都哭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不过来不及争辩了,那装甲旅已经来到眼前了,只是张小满他们发现这装甲旅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要往中原去。
等到装甲旅轰隆隆向中原离开之后,张小满小声嘀咕道:“奇怪了啊,他们往那个方向跑啥,这不是去中原的路吗?”
“也可能是有别的计划?”
“有没有可能是逃跑的啊?”
“不对吧,不是说现在宗氏占了上风吗,怎么会突然有人逃跑?”
尖刀连的战士们也想不清楚这事。
然而就在装甲旅又行进几十公里后,突然被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给拦了下来,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神坛。
装甲旅中的131旅旅长宗务在通讯频道里高喊:“压过去,别管他是谁,给我压过去!”
可是当装甲旅来到李神坛面前时,李神坛忽然右手一抬,整个地面都宛如波涛似的,骤然拔起一座土墙。
装甲旅这边只能迅速刹住了,不然撞到那厚实的土墙上,分分钟就要有装甲车和坦克报废掉。
李神坛兀自笑道:“还愁着没法帮任小粟什么大忙呢,结果这就有一支装甲旅送上门来了啊。”
“要控制他们吗?”司离人好奇道。
“当然,”李神坛笑道。
“用不用把他们从装甲车里赶出来啊,在装甲车里怎么催眠?”司离人好奇道。
“声音,也可以催眠的,这世界都可以成为背景。”
说着,李神坛忽然捏起一块小石子从指间弹出,那石子飘然落在一辆坦克之上,弹出清脆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就像是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却见装甲旅里的战士一个个目光呆滞起来。
只不过饶是李神坛这样的超凡者也感觉有些胸闷,似乎这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