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砸吧砸吧嘴,还挺水的呢。
此时,宫殿四周原本被黑雾笼罩着的陈列柜发生了变化,就在打字机的左手边,一个柜子的黑色迷雾终于散去,露出了里面的……自动售货机。
任小粟愣了半晌心说这玩意是干嘛用的他还第一次见呢,这年头外面也没这种东西啊。
不过他看懂了自动售货机上的文字:投币处。
也没什么选项,只有投币的地方,这就不用想别的了,直接投币吧。
当啷一声,那枚镌刻着爱心的硬币落入机器里,机器轰隆隆的转动起来,紧接着一个不到掌心大的小瓶子滚了出来。
任小粟掏出来一看,瓶子上就一个字,药。
“不是,你好歹也说说这玩意是对什么症的吧?”任小粟怔了半晌,他睁开眼睛后心念一动,那药瓶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再次转念,药瓶又消失了。
这一幕给颜六元看得一愣一愣的:“哥你变魔术呢?”
任小粟没理他,而是果断把自己手上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扯下,露出了里面已经感染的伤口。
伤口周围淤血很久了,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流出组织液,任小粟深知如果自己不去及时用药,那么紧接着发烧、伤口溃烂将会是必然的事情。
颜六元看到这一幕当即就起身往外走去,任小粟拉住他:“你干嘛?”
“我去给你买药,”颜六元倔强道。
“不用,”任小粟拿起那个药瓶,仅用食指把里面的药膏挖出来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这药瓶并不大,还很浅,恐怕只够用好三次的剂量了。
涂完任小粟就有点后悔了,这药瓶光写个药字,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不过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当药膏涂抹在伤口之后,任小粟顿时便感觉到伤口原本火辣辣的疼痛就消失了。
小玉姐送的消炎药省下来了,任小粟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一瓶药膏如果当做消炎药来用的话,消炎药需要连续吃三天,这药膏却是一次见效,一颗消炎药是200,一瓶药膏的价值……分分钟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只见任小粟骤然转头看向颜六元坚定的问道:“你帮我想想,干什么能够快速获得别人的感谢?!”
任小粟是很认真的在和颜六元讨论到底干什么才能快速的收获感谢,他是一个很“朴实”的人,所以当他明白这一声诚心的感谢有多么值钱的时候,他就明白,他需要这些感谢……
虽然颜六元觉得,任小粟把朴实这个词用错了地方。
“哥,我觉得你可以出去做好人好事啊,”颜六元说道:“这样获得诚心的感谢不是最直接吗,比如给饿的人食物,给渴的人水喝。”
任小粟眼睛一瞪:“我是那种人吗?我把食物和水给他们了,我自己吃什么喝什么?你吃什么喝什么?!”
只见颜六元痛心疾首的说道:“那哥你就别一直想要诚心的感谢了啊!”
“不对,”任小粟否定了颜六元的说法:“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很久之前任小粟就知道这个时代对人类是没有善意的,或者说人类对人类也很难有什么真正的善意。
曾经集镇上还有个乞丐,有个女孩心地善良,每天都会去给他送点吃的。
可后来女孩结婚了,就没再送过。
乞丐追到女孩的家里问,你为什么不给我送吃的了啊?结果他就被人家撵出来了,那女孩的丈夫可没那么好心。
原本大家以为这样就完事了,集镇上的人还专门跑去嘲笑乞丐,想要看他什么时候饿死,可是当天晚上那乞丐竟然摸到了那女孩家里,把别人两口子全都给杀掉了。
任小粟总觉得这事里有什么大道理,可那时候他还小,只懵懵懂懂的明白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清晨,街上传来喧哗声,任小粟起身拉开门帘看了一眼,赫然看到乐队的那一行人正在朝集镇外面走去,旁边还跟着一个他认识的熟人。
那人也是集镇上的老猎人了,身手很好。对方跟在乐队工作人员旁边还挺高兴的,似乎是终于盼到了认识壁垒里大人物的机会。
事实上集镇里很多人都是这么起家的,似乎避难壁垒里的贵人手指缝里随便露出点什么,就能让他们大富大贵。
所谓的大富大贵,就是像王富贵一样开个杂货铺。
任小粟之前也问过王富贵,为啥每次避难壁垒里出来人,王富贵都那么巴结,避难壁垒里也不全是贵人吧?
王富贵当时神秘兮兮的笑道:“避难壁垒里确实也分穷人和贵人,可能自由出入避难壁垒的人,一定是贵人。”
按照王富贵的说法,避难壁垒里的穷人想出来也很难。
那巍峨耸立的高墙,挡住的不止是外面的人,还有里面的人。
这时候王富贵也跟在乐队工作人员身边,他路过任小粟身旁的时候一直拿眼神瞪任小粟,最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你王叔把这么好的差事推荐给你,你竟然还不接着。你知道吗,我听他们工作人员说,有心从集镇上找个好向导带进避难壁垒里,以后有事都用得着!”
任小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那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还会拒绝吗?
会,因为他进去了,颜六元必然是进不去的,他怎么可能留颜六元一个人在外面?
颜六元小声说道:“哥,要不你再去跟那些乐队的人说说?你比那个老刘强多了,他经常打不到猎物空手回来,而且也从来没敢出集镇太远。”
“别废话,”任小粟皱了皱眉头,说不心疼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他有他的决定:“走吧,送你上学去。”
当任小粟和颜六元到学堂教室的时候,张景林已经在擦黑板了,他转身看到任小粟和颜六元就差点吓一跳,只见俩人全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跟鬼一样……
“你们俩这是……”张景林迟疑道。
“我哥他非得……”颜六元解释道。
结果还没等颜六元说完,就见任小粟一巴掌拍在颜六元后脑勺上给他打断了,任小粟说道:“没事,就是没睡好。”
“奥,”张景林也没心思过问任小粟他们的私事,他问道:“想好今天讲什么了吗?今天可是你代课的第一天。”
“想好了,”任小粟点点头。
白天他就坐在教室里当学生,下午最后一节生存课则成为学堂的代课老师。
到了最后一节课,张景林因为不放心任小粟,担心他没什么讲课经验,于是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给任小粟镇场面。
任小粟走上讲台,班长立刻喊:“起立!”
然后所有同学都大声说:“老师好!”
对于同学们来说任小粟本身就是个特殊的存在,任小粟是他们的“同学”,而且年龄最大,而且还是集镇上的名人,所以任小粟来给他们上课简直充满了新鲜感。
就在此时任小粟忽然说道:“你们觉得张先生给大家上课,辛苦不辛苦?大家还能坐着上课,可张先生一站就是一天。”
这种情况下学生们哪能说不辛苦啊,张景林还在这呢……所以只能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