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里,就好像回到了齐渝的主场,他和街上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不同,整个人神采飞扬,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你看,这些东西都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买来的,不过他们的确很有用,让我发现了不少东西。”
“鬼事人死后因为不甘和怨恨而停留在人世间的灵魂体,他们的灵魂也可以成为一种能量,因为一些厉鬼可以通过吞噬别的鬼获得法力。而修行人修行所靠的事天地灵气,同样是一种能量,人们传承下来的招式和法术我研究过,都符合着某种规律,而一些鸡肋的法术,它们的能量排序是紊乱的,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它们用处不大的原因。”
“你说的不错,按照这样说的话,的确应该存在科学的修真,只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最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肯定都是不一样的。”
齐渝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大家都有相同的地方,依据这些相同的地方可以把人们分为几类,这样,适合他们的修炼方法一定是相似的,只要每个人再探索一下,就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法。”
两人一见如故,针对修行交谈了很多,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捉鬼时,太过依赖法宝,放松了对自身实力的提升,经过今天的交流,他有了很多新的想法,或许能够帮助自己更进一步。
三个小时后,原本温软的阳光变得毒辣,不知不觉间已经中午了,我站起身,温和的说道:“今天的收获很大,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继续联系。”
齐渝很兴奋,他的脸因为说话太多都变成了红色,“当然可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以后可以常联系,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认可我的人,虽然我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然有很多修士嘲讽余大海,说我本来天赋就不好,还把精力放在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上。”
我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自己,你是我ji安国最有想法的一个人,我也从中受益良多。”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放弃的,这是我的信念,就算最后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点了点头,他就喜欢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克服先天的困难,成为一名强者。”
两人告别后,我转身去了医院,今天他不想再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吃午饭了,还是去找楚衍吧,反正都已经出来了,正好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来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去看过呢。
此时此刻,医院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
“就是你的问题,我的儿子,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够治好他,结果呢,他竟然从你们楼顶上跳下来了,你是怎么治病的,你到底是不是个医生?”
一个浑身布满肥肉的女人蛮横的站在大厅中间,把楚衍堵在前面,一边说一边伸手推他。
楚衍往后退了退,却挣不开女人如同铁拳的手臂,此时此刻,他温润如玉的形象早已消失不见,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刚从网吧出来的不良少年,然而他身上却穿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白大褂,脸上带着无奈又痛惜的神色。
“黄女士,我已经和您说过了,您儿子的抑郁症十分严重,根本就没有正常的医院愿意接受,像这种程度的病人大多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您求着我们医院接受这个病人,我才愿意试一试的。”
那中年妇女已经疯魔,她根本不愿意听任何话,将儿子的死强硬的怪在医生的头上,似乎这样,她就可以不那么难过。
“你到现在还在狡辩,我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要是知道儿子会罗德现在的结局,我就不该把他送过来,我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相信一个这么年轻的医生,你既然治不好为什么要接手。”
大厅里围了很多人,被这混乱的场景所吸引,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病人看了个大概之后,就在心里拼凑故事的原型。
“看来是这个医生的问题啊,明明没有能力把病人治好却还给别人看病,真是可恶,我们快记住他的脸,以后绝对不要找他看病。”
“不一定吧,现在医闹事故这么多,那可是重度抑郁症,你没有听到吗,人家医院本来不接手的,而且还是病人自己自杀的,可能是太痛苦了吧,总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怪在医生身上。”
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他的好兄弟正被一个中年妇女逼在角落,她脸上的神情恨不得能吃了他,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而周围一大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正围着看热闹,丝毫不上去帮忙,只有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紧张的围在一旁。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这股怒气不仅仅是因为楚衍狼狈的样子,更是因为周围无动于衷,甚至在看好戏的旁观者。
他拨开人群,强硬的走了进去。
“哎哎哎,你谁呀,看热闹在外面看去,来得这么晚,还要挤进来。”
“真粗鲁,为什么推我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礼貌的人,真是给我们京市丢脸。”
我丝毫不在意别人是怎么说他的,鹤纸师的身体强硬,他平时又比较注重锻炼,拨开这些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楚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挤进包围圈的我站在两人中间,隔绝中年妇女的视线,把她的手拿了下来。
“啊啊,手,我的手好疼,你干什么?”
中年妇女的手被强硬的掰开,她捂着自己的手腕,双眼含泪,可惜她现在是一个魁梧的中年妇女,所以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在她身上就像东施效颦一样让人觉得丑陋。
我把楚衍护在身后,冷冰冰的说道:“这是我朋友,我倒是想问你,对着别人动手动脚的,是想要干什么?”
“你是他朋友,难道你想要替他抗下这件事情吗?他害死了我儿子,我不来找他来找谁?”
我轻嗤,眼神瞥向放在地上的水晶棺,现在是三伏天,这个病人应该已经去世好几天了,她还是没有把他下葬,让他安息,反而带着自己儿子的尸体来医院里闹事,不知道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是想来闹事。
我没有理会妇女的大呼小叫,他把目光转向身后的男人。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病人他应该认识,这是楚衍一直给自己讲的那个十分严重的抑郁症病人,病因是母亲的高度控制和家庭的不和谐,楚衍对他十分伤心,有时候下班了还要和自己闲聊几句。
前几天,楚衍的情绪十分不好,他告诉自己,那个病情已经有好转的男孩割腕自杀了,这让他有些情绪崩溃,医生虽然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但那都是在极度的抢救之后仍旧无力回天的病人,这一个却是一个在自己身边活了几个月的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