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在防盗门的锁芯里发现了锡纸残片,懂得开锁技术的技术员告诉孙建洲,用锡纸开锁是最近入室盗窃中最新流行的开锁方式。特别是对于老式的a级锁防盗门,一个熟练的开锁人几秒钟就就能轻易弄开。
接下来才到最难处理的步骤。
三伏天最怕面对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而且死相如此诡异,下面是腐败膨胀的尸体,上面却鲜花怒放。技术员们都万分小心的在三具“肥胖”的尸体和蜡烛中间穿梭,仿佛这里埋着丨炸丨弹,一不小心就能炸得粉身碎骨。
“这么说,最早发现尸体的人就是这个姓冯的,他就住在楼下是吧。”孙建洲问丁潜。
“是。本来还想多跟他聊聊,这小子却跑了。”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房子在这儿还怕找不到他人,走,咱们下楼看看他家去。”孙建洲可算有个借口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了。
这栋楼一层两户,发生杀人案的公寓在7楼左侧,目击者小冯住在6楼右侧。
孙建洲顺便敲敲小冯邻居的门,过了很长时间,才慢吞吞出来了一个干巴小老头,聋咔咔的,问什么都回答,“啊?!”
孙建洲又比划又问,好半天只弄明白他老伴儿去世了,儿女在外地,他一个人在这儿独居了好多年。至于其他的,老头儿连楼上住没住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孙建洲叫来开锁公司把小冯家的门打开,一室一厅的公寓里基本都收拾干净了。除了有一些锅碗瓢盆和衣服鞋子扔下了。其余能找出这个人身份的东西全都没找到。
“这小子还真是够狡猾的。早就防备这一手了。”孙建洲冷笑,“我还就不相信他一个大活人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藏起来。”
他又打听了8楼两户人家,得到了一点儿线索。他们说在一周前的星期六晚上,大概10多种,似乎听到楼下传来了一两声惨叫,叫声很短促。他们没太听清也就没深究。
两户人家提供的这个时间与小冯录音里所说的案发时间相吻合,看来那段录音的准确性还是蛮高的。
不仅如此,其中一家有个姓田的老太太还给孙建洲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
她摇晃着枣核脑袋,努力扯动皱皱巴巴的老脸,煞有其事的开始了讲述,“上周……就是上周礼拜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跟我家老头子一早起来下楼遛弯。经过七楼,看见门开着,我就特意往里面瞟了一眼,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孙建洲急切的问。
“我看到6楼那小子竟然在房间里,哈哈,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可知道七楼住着三个大姑娘,那可是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大早晨天还没亮,6楼小子就钻进了她们房子里?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在里面过夜了。6楼那小子看见我,就跟火燎屁/股似的,急忙把门给关上了。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三个大姑娘呀,真不知羞耻,我想想都跟着害臊,呸!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儿什么三//p,咱以前还不懂什么叫三//p,这次一看我就明白了,这不是正好三个闺女吗,三//p,三个人劈腿,真不要脸,呸呸!”
如果不让田老太太打住,她还继续往下分析一个点儿。
请走了田老太太,孙建洲问丁潜,“你觉得这个老太太说的怎么样?”
“幸亏她不是我邻居。”
“这老太太说的虽然是八卦了点儿,但是仔细琢磨她的话,你不觉得这里面的时间有可疑吗?田老太太是上周日早上经过被害人家的时候看见这个冯某在,就在早在几个小时前,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惨叫声。这是不是很可疑?”
“这个冯某在录音里倒是提到过这个老太太,他也解释过自己那天晚上的经历,先是听到惨叫和奇怪的声响,他不放心,后来跑到了楼上,在客厅里看到了三具脖颈插花的尸体。当时是关灯,黑暗中他没看清楚,倒是给吓得不轻,直接跑回了楼下。他犹豫了半天,后来又返回楼上,这时候恰好碰上了下楼的田老太。”
“你相信他的话?”
“我只能说他的话也很有逻辑,正常人突然遇到这类情况,往往会表现出一些混乱。这很正常。至于相信谁,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
丁潜这家伙倒是挺滑头,一脚就把皮球踢回给孙建洲。
“好吧,咱们先不谈这个,等物证科那帮人忙活完再说。先说说那三个尸体吧。你看清了尸体吧?”
“你怎么想?”
“你是指什么?”
第4章人颈插花(3)
“当然是她们的脖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插在她们脖子上的应该是一束花吧?”
“的确是花,长得还挺茂盛。”
“那我倒想咨询一下,丁医生,”孙建洲一本正经的问。“在你给那些心理有问题的人看病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是说在脖颈上插花?”
“孙队长,你忘了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我接触只是心理有问题的人,但不是杀手。”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一点实在太让人费解了。凶手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让人费解的还不止这一点。”
“还有什么?”孙建洲诧异的望着丁潜。
“你跟我来。”丁潜带着孙建洲回到7楼。
他把敞开的防盗门关上,指指墙上的红色符号。
孙建洲凑过去仔细端详着,脱口而出,“3,s,r……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这三个字符的结构搭配很匀称,不太像是随手涂鸦的东西。”
“你觉得这是凶手写的?”
“感觉上应该是,这家伙好像特别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也许只是出于他的个人爱好,不过看这个家伙选择的犯罪对象倒是很典型。三个年轻女人,全都被tuo光衣服施以砍头,类似的案子我也接触过。这分明是个丧失理智的发//泄狂啊。”孙建洲说出自己的想法。
“发//泄式犯罪通常都离不开愤怒和性,这两者又同时产生出暴力。你现在最好让你的手下检查检查那三具女尸有没有遭受过xing侵犯。如果你不介意,我之后可以做一次‘共情’。
孙建洲感觉丁潜话里似有深意,便下了命令,这可把法医和技术员们愁坏了。这个地方不比法医室,有专门的通风设备。在一个气温接近30度的房间里,翻弄一具已经巨人观的腐尸,随便一碰都能冒出一股新鲜的恶臭,甚至能穿透口罩。
可是上命难违,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托着腐尸稀囔囔的肉,慢慢把尸体放倒。最倒霉的是法医,弯腰撅屁//股,用勘验灯仔细照着腐尸早已肿胀变形的下//体,寻找精ye和破损的痕迹,花了足足一个钟头才把三具腐尸都检查了一遍。满头大汗的对孙建洲说,“三具尸体,年龄最小的那个处//女//膜完好。另外两个处//女//膜有陈旧性破损,但都没有性qin过的迹象。”
这样的结果让孙建洲没想到,他猜测,“难道这家伙是个阳wei?所以采用这种极端的杀人方法?”
“也许凶手的作案目的不是为了发//泄,跟性无关,而是另有原因。”丁潜说。
孙建洲琢磨着他的话,“你是说,这跟门口墙上的古怪符号和被害人脖颈上插花有关?这能有什么含义?要不试试你的共……共情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