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救最好，不能救……

林芹香眼眶有些发红，不敢再往下想。

看着老少三人皆是眼眶通红的模样，我揉了揉眉心。

我对历天成的情况并不是很有信心，然我又看不得他人如此求我。

历天成的情况已经很接近死人，甚至有灵魂离体的迹象。

现在去请大师已经来不及，而且我也不认识靠谱的风水师傅……等等。

我眼睛忽然一亮，想起一个人：殷世行。

掏出手机找到殷世行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殷世行气喘吁吁道：“齐晟，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现在正在古墓里面，信号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电话已经被中断。

不死心的打了几次，都没再打通。

看了眼呼吸接近于无的历天成，现在联系不上殷世行，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把历天成弄回房间，在床上放好。

在脑中回想起外公留下的阴阳绣图上的绣像，最后思绪停在一个叫鸾鸟的小像。

鸾鸟乃是上古异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鸾鸟属阳，性情暴躁，最能压制阴气，也是最适合历天成的。

同时，鸾鸟存在一个不可避免的弊端。

有的灵纹会影响人的性情，鸾鸟之类更是其中之最。

我把鸾鸟存在的弊端告诉了林芹香和沈英，“就是历天成醒来，以后的性情可能……”

沈英根本没有多思考：“只要能让天成活着就行。”

林芹香：“我的意见和妈一样。”

见她们都没异议，我点了点头：“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第一次给人纹鸾鸟，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

“就算失败也没事。”反正结果也不会更差了。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来时我就把纹身工具给带上了，不用再回去拿。

沈英四人，包括何雯在内都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昏迷的历天成。

手指刚接触到历天成的皮肤，我就忍不住打寒颤。

我头一次见身体这么凉的活人。

唯恐再耽搁下去历天成真变成死人，我强行忽略那股子凉意。

一只手抓着历天成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拿着纹身刀。

因历天成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差，鸾鸟又是至阳之物，稳妥起见，绘制灵纹时我选择了尸油。

鸾鸟刚成形一半，我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

现在是绘制灵纹的关键时刻，我连额头上的汗都没功夫差。

待鸾鸟成形的一瞬间，历天成身上的温度也渐渐回温。

我彻底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现在的实力还是不行，只纹了一个鸾鸟便虚弱成这样。

若是换了外公，定然不会如此。

一把将额头上的汗擦掉，我从地上站起来，拿手去试历天成的温度。

虽历天成现在的体温和常人还有些区别，但至少不是和死人一样的冰冷。

我冲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话音刚落，沈英最先进来，紧随其后的是林芹香和历蓉蓉，何雯走在最后。

她们甚至不敢去看历天成，紧张又期待。

“他已经没事了。”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沈英和林芹香才敢去看历天成。

停着历天成平稳的呼吸声，沈英嘴中不停的念叨着菩萨。

“齐晟……不不，齐大师，多谢你救了天成。”沈英手都是颤抖的。

“叫我名字就行。”

然而沈英却执意叫我齐大师，“你救了天成，是我们家的恩人。”

我摇摇头：“不用，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因我毫不邀功的举动，沈英脸上有些臊。

之前她竟会为了陈道长误会齐大师这么好的人。

“齐大师，等会我就把酬金打到你账户上。”

“不用，你们要是真想给钱，就拿着这些钱去做慈善吧。”

由于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何雯则是留下来陪林芹香几人。

直到我的身影完全消失，沈英才回神，握住何雯的手，感叹道：“你和齐大师都是好人。”

何雯有些害羞：“我都没做什么，多亏了齐晟哥哥。”

邓培成的纹绣还剩一鬼未纹，约定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

到达邓培成家之后，却没看到邓培成，保镖佣人也是一个没有。

等了会都没见到人，望着已经泛黑的天色，决定先回纹身店。

还没走进纹身店，就先停住了脚步，眼神直愣愣的盯着纹身店的方向。

只见那里停着一辆警车，车边站着几个丨警丨察，其中一个正是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的徐淼淼。

我有些不安，这么多丨警丨察等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往前走去：“徐警官。”

我走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被徐淼淼等人看见了。

“齐晟，有个案件需要你配合一下。”

由于见过几次的原因，徐淼淼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

跟徐淼淼往警车走时，我忍不住开口：“徐警官，我能不能问下这次发生什么了？”

徐淼淼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邓培成的人？”

邓培成？！

今天我在邓培成一个人都没见到，包括邓家的佣人，再加上徐淼淼的问题……

不安的预感充斥在我心间：“是不是邓培成出事了？”

徐淼淼没有反驳，“看样子你是认识邓培成了。”

我紧紧抿着嘴唇，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我想不明白，不过短短几天没见，邓培成就出事了。

“邓培成是不是……死了。”我喉咙有些干涩。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警局很快就到了，由徐淼淼和另外一个男警官带我前往停尸房。

停尸房的门打开，里面只有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男警官走过去把白布拿掉，露出邓培成的脸。

瞧见邓培成之后，我神色极其复杂，邓培成真的死了。

更让我震惊不安的是，邓培成的死状和樊龙山一模一样。

见我看的差不多，男警官重新把白布给邓培成盖上。

“走吧，和我们去审讯室一趟。”

依然是上次的审讯室，唯一不同的是审讯的人从上次的徐淼淼和老丨警丨察换成了男警官。

“齐晟，你是否认识死者邓培成？”

“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在樊龙山家，之前樊龙山找我咨询纹身的事情，正好邓培成也在，等我离开时邓培成又追上我，想让我帮他纹身。”

“他背上的就是我只完成了一半的纹身。”

男警官和徐淼淼对视一眼才继续问下去：“樊龙山刚死没多久邓培成就死了，而且两位死者死状都一样。

他们生前都接触过你，对于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纹身师。”

“不管是樊龙山还是邓培成，他们对我来说都只是我的顾客，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我的回答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男警官和徐淼淼又问了些问题。

半个小时后，男警官合上笔录：“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