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谦又在一旁说:“师父,你是忘记了怎么跟三娘说的话了吗?”
“就你耳朵伶俐,”鲜于刘光啐了一口,“小孩子偷听什么。”
“就这么大点地方,”冷谦说,“我想听不见都难,除非跟王将军一样,早早的回避。”
鲜于刘光这才发现王坚已经故意走到了飞舄楼下调配守城的军士,看来冷谦说的没错,就是在故意回避,看来自己想的没错,,估计王坚和张珏也都跟安世通的想法一般无二,故意糊弄而已。鲜于刘光知道也不能得罪面前的这个不若姑娘,但是冷谦在一旁挤兑,好歹不能留下口风,于是对冉不若说:“不若姑娘,三娘和我,已经、已经定了终身了,我这辈子,决不能负她。”
“鲜于大哥当然要这么做,”冉不若睁大眼睛说,“刘姑娘身世凄惨,跟你都是孤零零的在天下飘荡,你要是不娶她,难道刘姑娘去流落江湖吗。到时候我们…”
鲜于刘光听了,知道冉不若还是没明白自己并无二娶的意图,却想不出合适的话头来暗示,突然身边刘三娘猛地冒出来,站在自己和冉不若的之间,吓得冉不若向后退了一步,手抚胸口,对着刘三娘说:“刘姑娘,你、你来的真是巧了。”
刘三娘一把将冉不若的胳膊扶住,笑岑岑的说:“不若姑娘,你是好人。”
冉不若这才心情平复,对刘三娘说:“太好了,刘姑娘你安然无恙的回来,鲜于大哥就不用焦心惦记你的安危”
刘三娘回头看了鲜于刘光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角眉梢都蕴着笑意,然后又回头问冉不若:“冉姑娘,你我也就不要怎么生分,我们今后以姐妹相称。”
刘三娘和冉不若相互对了年龄,冉不若比刘三娘小了几个月,刘三娘叫了声妹妹,两个女子就立即就亲热的很。
鲜于刘光把头看向了冷谦,原来是他早就听到了刘三娘披着五通僧袍站在了飞舄楼上听自己和冉不若交谈,这才明白为什么冷谦刚才每当自己说道关键处,就三番五次的冷嘲热讽,原来是在暗中替自己解围。这么想来,冷谦倒是比自己想的要少年老成,心思稳重的多。
刘三娘与冉不若说了几句之后,走到鲜于刘光的面前,笑着说:“在大营的帐门口差点被史驱和董文炳发现,幸好我不退反进,走到了他们大营中去待着,两人怀疑了一阵子,也就罢了。”
鲜于刘光知道刘三娘现在说的轻巧,当时一定是艰险万分。于是对刘三娘说:“你没事就好。”
“你不问我看到了什么吗?”刘三娘问。
“是啊,最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鲜于刘光问,“他们在大营里摆了什么道场?”
“我也看不出来什么究竟,”刘三娘闭眼沉思了一下说,“他们围着大营帐篷下放了四十九盏灯,大营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七盏灯,七盏灯的灯座下是一个八阵图。”
“太好了。”鲜于刘光拍了一下手掌,“果然是姑射山治镜阁的道法,卧龙一脉的法术。”
“我还没说完,”刘三娘说,“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用你告诉我了,”鲜于刘光笑起来,“我知道是什么。”
“你倒是告诉我,你猜到的是什么?”
“木人,”鲜于刘光微笑,“一定有许多木人。”
刘三娘瞪大了眼睛,“果然是的,你怎么就猜得到?”
“卧龙任嚣城的手段,”鲜于刘光说,“你还记得我们在太行山古道里,见过的那个木头术士吗?”
“记得,那个古怪的木头人,”刘三娘说,“现在还堵在古道里。我记得他给了你一个卷轴,叫,叫什么非攻来着?”
“木非攻。”鲜于刘光把《木非攻》卷轴拿出来展开,“宇文恺所著,这个宇文恺一定跟任嚣城在万仙大阵里是死敌,现在史驱和董文炳得了部分卧龙任嚣城留下的木甲术,而我们偏偏在古道里得了宇文恺的《木非攻》,看来明天我们有了胜算。”
“一夜之间,你能领悟《木非攻》多少?”刘三娘问,“怎么就有这些把握了。”
“我拿到了《木非攻》之后,已经研读了好多遍了,”鲜于刘光说,“路途艰险,害怕路上把这个卷轴遗失,古人的心血在我这里断绝岂不是我的罪过,所以我看了几十遍之后,就已经能够背下来,记在了心里。”
刘三娘打了一个哈欠,“既然鲜于先生这么有把握,我倒是白白替你担忧了。”走到了冷谦身前,猛地伸手在冷谦的脑袋上敲了个暴栗,“你听到我上了飞舄楼,三番五次提醒你师父说话小心,当我不知道么?”
冷谦窘迫,隔了一会说:“你脾气暴躁,也不看看人家冉家的小姐性情温柔体贴,我要是师父,也难免不起二心。”
冷谦说了,刘三娘回头看了看冉不若,冉不若脸色羞涩,把头垂下。好在是刚才刘三娘亲耳听见冉不若说让鲜于刘光娶了自己,因此只是拿冷谦出气,对冉不若并不为忤。
鲜于刘光已经十分的激切,对着飞舄楼下大喊:“王大哥,王大哥!”
王坚飞奔到飞舄楼顶楼,看见了刘三娘,“三娘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但是立即问鲜于刘光,“已经算出来了?”
“算出来了。”鲜于刘光大声说:“明早卯时一刻,汪德臣部会攻打镇西门,他们要用木甲术来进攻。”
“能说的更清楚点吗?”王坚大声问。
“云梯和木人士兵。”鲜于刘光说,“还有巨弩,都是当年任嚣城留下的术法。不过我有破解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