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的儿子女儿与我们一样,这样我们是五个人分,还有师付,把所有的财宝分成六份;每人一份,我们五份里再看个人心意拿出一部分给师付;他老人家肯定一分都不会要,我们拿一份最大的给他,随意他在哪里修寺院。”
高宏玉首先拍手叫好。李老汉诚惶诚恐地连说不敢不敢,不能要不能要。
宋太平想了想,也同意。并说,“这样最好。”他心里却想,你们两口子各拿一份,总是叫我吃了亏。还平白分成六份,给唐僧我没意见,却又给那李姓兄妹.竟然与我平起平坐;
高宏玉却不同意.她说,“按人头来,我没意见,只是李洛你漏了一个人。”李洛双手一拍,笑道,“我倒是忘了胖小子。”高宏玉撇撇嘴,”你把他忘了,我可不依。”
宋太平心里一紧,回头看一眼满地的金片珍珠、奇珍异宝,心痛的一揪;
李洛说,“那就分成七份,不知众位可有意见?”李老汉忙说,“不敢不敢,只叫他们跟着各位,有口饭吃就中。”宋太平心痛的要命,脸上却毫无异样,哈哈大笑着说,“纵有多少财富,个人能花的也是有限,这些东西,我们每人只要一箱三辈子也花不完,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人给漏掉。”
高宏玉歪着头看宋太平,看得他讪讪的,眼睛乱转。
李洛又说,“天一亮我们就下山,李老汉与玉儿回镇子里接师付与辩机,并让李家大哥与妹子收拾一下,带着牛羊们到雪山脚下来,这几天我和宋大哥就呆在这里,扎帐蓬。”
李老汉不擅言语,只翻来覆去的说,这可怎么敢当,这可不敢当。说了几十次;高宏玉啼笑皆非的说,“大爷,你少说几句吧,说多了,这儿可没水喝。”
四人在雪山石洞中过了一夜,除了李老汉在地上酣睡,另外三人着实睡不着;高宏玉毕竟是女子,后半夜实在撑不住,在李洛怀中半醒半睡;李洛与宋太平两个男人事无巨细地商量出一套“运宝”方案,宋太平一脸贪婪地笑着说,“这夜明珠,要是在家里摆上一颗,再开个明珠晚会,肯定能羡煞旁人,可惜不能摆,怕招来小偷.”
李洛困倦的很,他一动不动,以免惊醒怀中的高宏玉。说道,“你若不困,自个儿在那做梦吧,我可是要闭上眼睛眯一会儿,下山后在山下扎几个帐篷,我们就不用如此辛苦,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幸好这山上虽冰川林立,洞中却干燥异常。”
月亮渐到中天,因为高宏玉把混水珠收起来了,时间稍一长,瀑布又开始倾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如银河倒悬,轰隆隆的声音把高宏玉吵的睡不踏实,她睁大眼睛,看到李洛的头一会儿倒向左一会儿倒右,身子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高宏玉轻轻向外挪了挪自己,慢慢把自己的身子从李洛怀里拖出来.
她走到洞口,拿出混水珠,原来那装混水珠的小袋子是用烛龙历年所脱落的鳞甲缝制而成,串制用的是莲茎里抽出的细丝,那莲乃楼兰最后的女王精血所化,混水珠与混水袋世间仅一套,混水珠在袋子里方能隐藏避水功能,一旦离开袋子,方圆几十里,就会滴水不留。是以高宏玉把混水珠贴身携带,丝毫不敢放松。
隆隆的瀑布变成温柔的小溪,水声淙淙,高宏玉感到口渴,她把混水珠装入袋中,小心的放回身上,伸出双手去掬水入口,犹如下雨天,站在屋檐下玩水的孩童。这一番自由自在,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此甚为开心。
喝完水,她又拿出混水珠,放到淙淙激响的水花中,水花瞬间不见,如清露之化于晨阳。她往洞里走去,却见宋太平倚在墙壁上,手中拿着那颗夜明珠,正眼中光闪闪地盯着她,见她回过头来,赶忙闭上双眼假寐;
高宏玉心中暗暗警惕,复又百思不解,直觉宋太平看她的眼神不怎么友好,职业习惯让她宁愿把人往坏处想,不惮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但最近她与李洛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心情大好,如今又获得巨额财富,更是双喜临门,因此也不多去理会,复又靠着李洛休息。
当耳中轰隆轰隆的声音又一次越来越响的时候,李老汉叫醒众人,准备下山,高宏玉甚爱那串粉珠,一直戴在手腕上。山上的太阳上班比较早,高宏玉拿出混水珠令瀑布水踪影全无,众人在洞口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李洛指着水域上空给高宏玉看,原来那里映出一道彩虹,原来瀑布处有水映日,瀑布虽已褪去,彩虹却还鲜艳夺目;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这僻静无人的山路鲜有人迹,上山不易下山更是难上加难,幸好山势并不是直上直下,略有斜坡,深谷中云雾弥漫,如仙似幻,偶有鸟语“啾啾”“唧唧”,更显得这空谷幽寂,正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李老汉道,“各位小心了,跟着我慢慢下山,这当儿基本是没人来的,如有人问起,就说咱们上山采药。”
三人齐齐点头,宋太平轻笑道,“如果有攀山索就好了,顺着一溜儿就能下去。”李洛也说,“我还真带着攀山索来着,可惜忘在飞机上,估计烧成火灰了。”说话间李老汉已飞跃下十几米,高宏玉说了句,“走吧。”双脚缓缓下移,双手则紧紧攀住岩石,李洛与宋太平相互看了看,苦着脸,四肢并用,齐齐下山。宋太平一路心中不停地默念“南无阿弥陀佛”,终于最后一个到达山底。等他双脚踏实山脚的绿草时,李老汉正好抽了三袋烟。见他下来,李老汉嘟起嘴吹一个响亮清脆的口哨,不一会儿,只见四匹马远远奔来,长长的马鬃在朝阳下越发飘逸俊美。
第九章仇源
李老汉骑来的马最为年老,李老汉说这马跟着他大半辈子了,打从娘肚里出来就跟着李老汉,那马儿挨近李老汉,用长长的马脸贴着李老汉的肩膀来回挨擦,甚是亲密,那情景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李老汉拍拍它的头,摸摸马鬃,翻身上马,说道,“高姑娘,我们走吧。”高宏玉早已骑上她近段时间常骑的大黑马,背脊挺直,优美的曲线,飒爽的英姿,看得李洛心中暗暗喝一声彩。
高宏玉与李老汉策马飞驰,慢慢消失在绿波荡漾的草原上,渐渐地平线上也只剩两个小黑点,李洛站在那里,心里装满蜜般,一直看着远去的倩影,良久,宋太平从地上爬起来,嘲笑道,“佳人远矣,胡不归?归!归!归!追!追!追!这里有马,快去追呀!”
李洛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来,从自己的马背上拿出还余的干粮,想了想,扔下干粮,跑到喷赤河边,准备洗水洗脸。
河边可站的地方不多,到处长满了草,李洛寻来寻去,找不到一块落脚的地方,那草下覆盖地方不知是湿是干,如果是湿的,踩到泥里还是小事,就怕一脚陷下去,宋太平脱的身子光溜溜,把脱下的羊毛皮袄往草上一扔,皮袄把草压得匍匐在地上,把鞋子也胡乱扔在一边,“好多天没洗澡了,这到处没人,我要洗澡。”宋太平笑着对李洛说,“你还等什么,一起来吧。”
李洛说道,“这河不知深浅如何,河边这么多草,不知有水蛇不,我最怕那东西。”宋太平小眼一眯,“你都杀过那么大一条,还怕这小水沟里有蛇?我不管了,我要下去,身上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