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忧对自己很无语,再一次闭关。
应泽来了,突然的从背后拍她:“喂,饿么?”
白无忧凶凶的削他,她最不擅长饿着,这两天强忍着馋,这个该死的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应泽一笑,走了。
这一去,就是生死相别。
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走到门口的应泽又转身过来:“喂?你现在是人噢。”白无忧被刚才的想法搞得有点郁闷:“嗯。”应泽眨巴眨巴眼,这是他唯一一次装可爱扮无辜:“你瞧,我也挺像个人的。”他臭美的左顾右盼,打量自己化作人形的样子:“还挺好看吧。”
你简直好看死了。白无忧心想,嘴里说:“凑乎,五官俱全,四肢俱在吧。”应泽又眨巴眨巴眼,很无邪很玩笑的说:“我们拜天地怎么样?”白无忧望着他,也眨巴眨巴眼:“我看行。”
给他梳头:“我喜欢你散着头发,就不梳起来吧。”
“嗯,来,你坐下,我也给你把头发梳下。”
临窗而坐,应泽轻轻的替白无忧把头发拢上。
然后呢,插上香,对着月亮,拜天地:夫妻们一双两好,恩爱共地久天长。
阿娘子,为夫的出门去了。你且好好在家,勿牵挂也!
相公慢行,须早去早回,莫使为妻的空自盼望。
这一去,再也没有轮回。
应泽站在尸王对面。
尸王这一回雷霆大怒。
满不在乎的应泽。
他一爪落在尸王身上,麟趾节节尽断,骨节终是破开皮肉,插在尸王肩上,应泽原本暴戾,他的战斗力实在不是很强,但是玩暴力游戏却是他的强项,这不是只吃素的货。
他撕下他一片肉,他拗断他一只爪。
二十四节尽断,龙爪俱废的黑龙缠绕在尸王身上乱咬一气,尸王的手一大片一大片的披落龙甲。生拔龙甲有多痛,就像不打麻药用钳子拉下指甲。
应泽痛得全身抽搐,却一点也没有稍缓进攻。
穷凶极恶之徒!
玉齿尽碎的成果是:尸王算是怕了他了,痛啸,拼命甩落他,逃走。他的肩,被应泽利齿所伤后,肩骨被这小黑龙紧紧缠住,硬生生压裂。
应泽完全的不成龙形。
二十四节俱断,就是他连一只完全的爪子都没有了,咬尸王的后果是,玉齿碎裂,满口牙只剩牙跟,鳞甲被拨落大半,全身浴血,压裂了尸王肩骨,也断了自己的肋骨。
白无忧哭着把他放进杨枝瓶中,唯愿这离尘之水,能续垂危。
这是个正确的选择,杨枝瓶中,应泽慢慢睁开眼睛。渐渐的齿甲完好,只是一时间,这爪子也只有装饰效果,战斗力是恢复不了这么快的。
兰歌暴打他一顿,把他扔回昆仑去。
但是他不解:“无忧,这家伙一开始比谁都淡定,怎么突然疯了。”白无忧也很不解,为什么应泽一找就能找到尸王,又为什么突然去拼命:“我也不知道,不过。”她迟疑一下:“那天我们拜天地了。”兰歌盯了她一眼:“嗯?”他想了想:“可这也不是理由阿,总不会是拜天地拜得生不如死?”
话说兰歌绝对也是个妙人,比如谁的女朋友,好好的谈着也没分手,突然陌名其妙跟别人拜了天地,还没事人似的当一故事讲给你听,你会不会有点懵,或者有点情绪波动?兰歌完全的没有。
“兰歌?”白无忧奇怪的问,“你?”她有点不知所措,“你不生气?”
兰歌内涵丰富的说:“不生气。你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我生什么气。反正你们既不可能在凡间领结婚证,也不能在天界成亲。”
这不是理由,一般这种事该生气还是要生气一下的,至少做做生气的样子。不过,这话倒是事实,因为白螭是未成年龙,应泽却是成年龙。
成年的龙族,若无特殊需要,不入尘世,也就是,基本脱离做凡人的机会了。有机会品尝做人滋味的,一种是犯了错误天罚贬落的,另一种是特殊原因的未成年龙。
白螭其实不属此列,白螭纯属无厘头的投胎,俗称没事闲的,火烧绿翘根本也是一托辞,是尽城为女儿瞎溜达找的借口,尽管这借口搞得人心,噢是龙心慌慌,也比坦白的说这白痴闲着没事溜去做人玩了要好,被禁边地也无非是跑错地被发现了,这样瞎晃悠特别是居然晃悠到人间,倒真的是犯天条,这属于恶意扰乱三界秩序,胡乱在各个空间随机性穿越,是会穿乱银河系的发型的,绝对不可以饶恕,所以必须逮起来。
后来虽然看在她无知的很可爱的份上给放了,但全部能力必须封印,既然凡了,就老实的凡着,不能给予穿越和洞晓天机的能力。当然,为了起到切实的教育意义,必要性的保留记忆,但不保留能力,这样有助于让白痴明白自己所犯的错误是多么令人痛不欲生,痛心疾首,痛哭流涕,必须萌发一定要痛改前非的想法。
突然发现我很喜欢济颠和尚,这位仁兄,闹出家闹得家破人亡,人人都说他疯,可尘世中衣冠齐楚的非疯型和尚谁如他给后人留下一本嬉笑怒骂,欢笑满场的传说。
疯不疯么,这世上原没有疯子,正常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疯子;全世界都装进了套子,不带套的就成了疯狂。
神话说完,故事继续。
白无忧的道行比较高,她擅长装死。
算算天元,离死还早。闭关失败,只好继续装死。
风平浪静。
凡人的生活无非碎碎碎,念念,白无忧也碎碎念念的生活着,总之装死还是很成功的。当然,被视为怪物还是有点难免的,本来就没有人类的思路。
玩笑开过,其实装死的最大原因呢,是:我一定要追到尸王,可是我打不过他,现在我不能去找他,最好也别让他找到我,唯一的办法,收起龙族气息,装死!
她不找,有人去找。
还是应泽。
这家伙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