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站起来,看着一处,又看向另一处,耗子哥似乎也发现了我开始急躁起来,说:“你整个大局看不出,就一点一点看,把自己想成古人看!”
一点一点看,这倒是没想过,以前,根深蒂固地就是看大局再研究局部,这次反其道而行之,我试着将对面一座山做为参照,开始了比较,古人如果把人葬在那座山上,需要些什么,石头、树、木头,不对不对,应该是格局,那山做为正山不对,不是那座山。另一座山相对比较高,高出两座山一些,但是距离夹在之间,葬在那,和脚下的山以及被排除的山成犄角之势,也好像很没道理,古人不习惯锋芒毕露,因为那样会比较破坏气,讲究水到渠成,那不会在山上,而脚下的山却也很没道理,无水之气,无背可依,没地方适合葬人啊!
我转身,就在我转身那一瞬间,我发现一些异样,最高的那山上有树,树都比较高大,和脚下的树似乎很不一样,而远处那山基本没有树。
我再看眼角下的地段,山与山之间有些地方相当平整,尽管过去很多日月,还是很清晰,这曾经应该被修整过,因为它的平坦并不是自然形成,雨水的冲洗,泥土的飘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这。。。会不会就是古人说的:“升仙之路”呢?
如果真的是,那这个路按现在时髦的话就是“峰回路转”啊!大路通天也是这个意思啊,那既然通天,可是天在哪儿呢?通天、通天。。。。。
我突然灵光一闪,我轻轻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找到坟墓的大概位置了!”
我回过头,却看见耗子哥在上洛阳铲,已经上了一半了,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着点了一支烟说:“找到了?在哪儿?”
我说:“就在我们脚下的山里!”
他故作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我说:“这是北宋的习惯,而且流行倒葬,这就是通天之路。”我指了指山下方的道,说“这路通天,通的就是那最高的那座山,由山做路,风通峰,俸禄及风路再到峰路,节节走高,看来这下葬的,肯定是个官!”
耗子哥嘿嘿笑了一下,说:“不错!不管什么方法确认了坟大概位置就好,那你再告诉我,这坟最有可能葬在哪儿?”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的确,这么大一座山,都拿洛阳铲去挖,也不知道会挖到什么年月去了,总不能将整个山挖开吧。
我又安静了下来,在山顶上四处走着,又看看远处那几棵树,我脑海里回忆起上山的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思考一会儿,走一会儿,又接着思考,这时候风似乎大了起来,虽然不猛烈,但是吹在身上还是阵阵发冷,四周的草叶也随着摆动起来,不可能在山顶,这会很麻烦,也不符合下葬的道理,我一步一步走到山腰,就在这时,我又感觉到好像哪儿出了点问题,因为既然节节走高,这下山没有道理,难道。。。。
我不敢肯定,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这个坟在我们车附近,首先这个山正好把山路挡住,转个弯如果按当时的路来走,就直接上了那最高的山,这就可以节节走高,也就是这倒葬法成立。
我对耗子哥说:“不会吧,这坟就在咱车旁边!”
耗子哥说:“我第一眼就看的就是!早知道就不爬这山了!”他看看表,“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下山,尽量快些!”
说罢提起洛阳铲蹭蹭就开始下山。
2010-10-0104:05:30
下山比上山快了许多,可能因为离目标近了很多,我们没用多久就来到山脚下,耗子哥并没有着急打洛阳铲,而是蹲在一边仔细地看着什么,有时甚至像狗狗一样趴在地上左右地看,终于似乎下定决心,只见他带上一双手套,举起洛阳铲,几下下去,一个又圆又深的洞就打了出来,打上来的泥土,他不时地闻闻,有的还用舌头舔一舔,我蹲在一边抽烟一边好奇地看着他,洛阳铲越打越深,似乎和新疆下葬方式完全不同,我问道:“难道北宋的人才们都不给自己搞个坟头吗?”
耗子哥一边打洛阳铲,一边说:“先不要确定就是北宋的,因为北宋之后很多习惯也会延续。四川的坟都比较深!而且雨水多,土坟早就被雨水弄平了。”
说话间就见他又安上了一节洛阳铲的手柄,我大概估算了下,基本上快有7米了,下面的土质中已经开始有干涸的状态了,地上被掏出的土是越来越多,突然有一铲子带上了一些土和一般的土不是很一样,颜色和前面挖出的土比有些黄,还有些小的土疙瘩。又是一铲子下去,这次带上来的是一些陶瓷碎片。
2010-10-0202:32:15
耗子哥捡起一块陶片,看了半天,有闻了闻,我在一旁兴奋了,这下面有货,突然感觉自己在和几千年前的古人正在跨时空交流,这真是一件无法去表达的事情,接着耗子哥又在在周围开始打洛阳铲,我在一旁注视那陶片,我对这个陶片的研究,只看了部分对陶瓷的描述,怎么鉴别,却也懂得一点皮毛,我反复看着陶片,拿出水瓶将陶片冲洗了一下,那种看上去很粗糙的陶片,让我一点都摸不着头脑,我问耗子哥:“古人把陶片堆在坟外面干什么啊?”
在一边打洛阳铲的耗子哥说:“有种说法叫坟外坟,在坟表面堆满陶片,接着在外围继续扑土,这样就算下雨,陶片能起到一定的防水作用,在四川比较频繁呢。我看那,这既然是倒葬,那应该有个楼梯,之后才有的坟,下面的东西很不错呢!陶片堆坟,一般人是做不起的!”
我说:“这不就是几个破碗打坏了也差不多可以堆到坟头啊,怎么叫一般人做不起啊!”
耗子哥说:“别以为这坟小哈!说不定带偏室的,正面放棺,侧面放宝贝,再来个带丫鬟的耳室,你想想看,这上面的坟头有多大?就算堆破碗,你觉得需要多少?”
我说:“那万一坟很大,但是做个很小的坟头迷惑一下你!怎么办?”
耗子哥说:“你咋现在问的问题越来越不动脑子了,坟头很小,上下重量不一样,早晚塌了去!”
我哑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耗子哥围着打下的第一个洛阳铲的洞辐射四角,基本上打下去七米的样子就能弄上来一些散碎的陶片。
好一会儿,他停下手,说:“恩!挺大的么!”说着用脚把土将几个洛阳铲洞胡乱封好,接着对一处地方打下去一铲子,在上面插了一只矿泉水瓶子,接着又将一个红布条缠在一颗草上,还故意堆了一个小石头堆,之后看看周围,把洛阳铲解下,说道:“咱们走!”
我觉得意犹未尽的时候,他说走,我当然有点不想答应,说:“咱们就这么走了?可是这宝贝就在下面啊!”
耗子哥说:“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会有人来的!”
我说:“耗子哥,我们要不自己挖开看看?”
耗子哥点了一支烟,说:“我前面怎么给你说的,注意你的好奇心!”
我不再说话,跟着他上了车,车似乎并不打算回到县城,而是继续往里开,路开始变得非常不好走,奥拓在这路面上跑,车里的人简直就是遭罪,我感觉心肝肺都快被挤在了一起,我问道:“耗子哥,咱们这是干嘛去啊!”
他说:“找下一处啊!”
我不再说话,车在不紧不慢地开着,我看看表,下午四点了,我不信还能找到,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有一处必然会有第二处,而且年代差不多,这古人埋人有时候也觉得有钱人埋的就是风水宝地,自己家人埋那也算可以。故可能周围会有很多这样的坟,但是一般不具有经济价值,只有考古价值。
车突然变得异常颠簸,再往前基本上路开始变得平整些,耗子哥突然踩住刹车,开始往回倒,我那叫一个郁闷,我问道:“咋啦?东西掉了?”
他不说话,就那么倒着,难道?难道又发现坟了?我摇下车窗,趴车窗上开始看周围的景色,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这地啃啃巴巴,昨晚的雨水也不少积在路面上,我回忆了下行程,大概位置应该处于最远处那座小山的山脚下不足1公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