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子不回答,问秃子,对了,你还没说这团灰印子咋回事。
秃子说,哦,是这样子,当时老板娘发现死婴,就不敢动,就马上报警,丨警丨察来了后,把婴儿尸体抱起来,这时候突然就发现,尸体底下,床单上出现一坨印子,也是灰扑扑的,也是一个婴儿模样,跟这块,一模一样。
三哥子跟老俞面面相觑。
三哥子想起一事,就问,对了,你刚才说,这坨东西,洗不脱?
秃子说,他其实是听一个人说的,那个人是xx路派出所的,他说当时把死婴连同那块床单,一起拿回警局,有个法医就对那块灰印很感兴趣,就试到起洗了一下,结果,用了各种办法,弄死洗不脱。
三哥子跟老俞,又面面相觑。
老俞说,太黑人了,隔了五年,它咋会突然就出现了,太黑人了。
秃子盯着床单,说,其实最古怪的,是它咋会跟过来。
后来发展是这样子:
出了这种事,老俞两口子也没心思耍了,就先到六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小沈只是惊吓过多,其他没得啥子。
本来嘛,突然在自己睡的床上,出现这么一块怪东西,哪个不黑一跳,就连老俞,据三哥子说,他胆子算够大的啰,他年轻的时候是卖虫草的,经常一个人在山旮旮里头跑,啥子没见过?连他都觉得吓人,都不想耍了。
于是二人就回重庆去了。老俞是重庆人,在解放碑附近开了一家虫草店,小沈原先是他手下员工,弄一弄的,就从柜台里头,弄到床上。
三哥子心头却一直好奇,就找了个熟人打听。
那个熟人也是xx路派出所的,他说这个案子一直没破,当年,也算八里小区的一件奇案。
他说后来他们那儿派人到乐山去查,没找到那一对男女,也是,人家只是开了一辆川l的车子,又不见得就是乐山人,人海茫茫,哪里去找?
至于双建路口子那家旅馆,后来老板娘就转手,转给现在的老板。
其他,就没任何线索。
三哥子就多问了一句,说,那团灰印,这五年来,真的从来没出现过?
熟人说,据他了解的,好像没有,所以就搞不懂,为啥子隔了五年,突然又出现。
至于为啥子,那团灰印,竟然尾随老俞两口子,跑到那家宾馆,熟人说,这个又太玄了嘛,三哥子,你娃是不是骚说的哦?
三哥子说,不信,你过来瞅。
熟人就过来,二人到新风路宾馆一问,才晓得,秃子已经把那块床单烧了。
而去双建路宾馆,那头,那块床单也烧了。
熟人最后判断,说此事,多半就是个巧合,没得啥子玄东西。
于是各自回家。
此事于是告一段落。三哥子事情多,渐渐就搞忘。
过了一个月,熟人忽然给他打电话。
熟人说,他昨天搞到一张照片,上面有一对男女,据说,就是当年丢弃婴儿的两个人。
三哥子一惊,问,你咋搞到的。
熟人说,这个你就莫问了,总之是一段监控截屏,你想不想看一下。
三哥子搞紧说,传过来!传过来!
照片很快传过来。
三哥子摁开手机,一看,顿时背上一股恶寒。
上面果真出现一对男女,都很年轻,效果还算清晰。
那个男的,三哥子没见过。
那个女的,竟然是她。
第十五回邪地
这件怪事,成都人都晓得。
说的是市中心,大慈寺右边那块地皮,邪门得很。
至于咋个邪门,听我慢慢摆。
那块地皮,我路过无数八回,现在是商业形式,盖了几栋高房子,里头是步行街,主要卖一些国际大品牌,名字有点怪,好像叫太古里。
照理说,处于市中心,又是国际奢侈品,成都人现在又有钱,太古里里头,应该生意好才对。
但据说,生意好?好个穿花,里头大白天都见不到几个人,就算周末,人都不多,比起对门子的ifc,再远点子的仁和春天,差的太多。
原因很简单,是成都人都晓得,那块地,邪。
我听一个大爷说,那块地,原先是大慈寺一部分,后来鼓捣分出来,整开发。
开始是准备弄成文殊坊那种,古代步行街。
于是不晓得哪年,开始动工,叮叮咚咚,很快盖起很多小楼房,都是雕梁画柱,古色古香。
眼看要完工,后来出了一件事,工程突然停下。
至于是啥子事,这儿我不敢说。
停工一年多,不晓得咋回事,突然开始拆。
拆就快,三天就拆散架,一栋栋古代小楼,变成废墟。
然后,又定起,不晓得开发商想爪子。
然后,过了半年多,忽然子,又开始盖楼。
这回跟上回,居然是一样,又开始盖古代小楼。
旁边有大爷些就搞不懂,就问,你们爪子哦,既然盖一样,当初你们拆啥子拆?
有个工人就神兮兮一笑,说,盖起来,你们就晓得罗。
然后,叮叮咚咚,又是很快盖起。
跟上盘一样,一排排古代小楼,两层,雕梁画柱。
中间,是两条步行街。
大爷些就问,跟上回,一样嘞噻。
工人就说,你好生看。
大爷些一看。有个大爷眼尖,就说,咦,好像风格不一样。
工人就说,好眼力,上回,是唐宋风格,这回,是明清风格。
大爷些就搞不懂,说,风格不一样,有啥子关系,反正都是卖东西。
工人欲言又止。
过会儿神兮兮说,上回,工地出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后来,来了个眼镜,装模作样的,看半天,最后突然说,出事情,是因为那些唐宋建筑。
大爷些问,啥子嘛,这么神秘。
工人摇头,说上头打了招呼,说不准说出去。
大爷些就问,那后来喃。
后来,工人说,就糙坛子,全部推倒,重新盖,改成明清风格。
大爷些听完,一个个瓜兮兮的,都没听懂。
于是就接到起施工。
哪晓得,过了一个月,施工又停止。
然后,停了半月,怪事发生:那个施工单位,全部撤走。
大爷些又搞不懂,又去问。
那个工人说,糟了,又出事了。
出啥子事?大爷些问。
工人说,跟上回一样,太恐怖了。
然后补充,说,上回那个眼镜又来了,他看了半天,最后撂下一句。
啥子?
都在问。
工人说,眼镜说了八个字,说,这块地,只能盖庙子。
插播: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给三哥子中了个电话。
我主要就询问那件《灰印》的事情。
三哥子突然就沉默了。
然后,他说,小潘,你既然问,我就说,但我只说一句,那个小沈,好像关进一个医院里头去了,好像在重庆沙坪坝歌乐镇附近,据说,是个疯人医院。
我就追问,咋回事。
三哥子最后叹口气,说,好,最后再说一句,据他一个朋友说,当然,那朋友也认识老俞两口子,他说,自从小沈回重庆后,她睡过的床,都要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