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体在哪儿?
我发现摆这些凶杀案,我还是有点子障碍。
第一个,涉及到凶杀,有点放不开。
第二个,我本来就是个粗人,非要喊我推理,只有去推毛线。
算了,还是给你们摆一点旮旮角角的怪事情算了,那个我这儿还有好多没说。
第十三回信
下面,继续恐怖。
其实,我马上要摆的这个故事,我一开始听到后,是想写成一部小说的。但是,那个时候,《鬼吹灯》正火,我是想写盗墓之类,就把它搞忘了。
现在,我从头到尾摆给你们听。
记到起,听可以,听完后,不准去那个地方问。
应该是2012年,我那个时间正好没啥子事干,就开始在网上写小说,我就一直想找一个又清净,又有水喝,又可以充电的地方,当然,最好免费。
后来,有个朋友就说,那你去文庙后街嘛,那儿有个成图,就是成都图书馆,位置多,随便你写好久,没哪个吆你。
于是我就去了。
地方确实好,就是有一点,一楼跟二楼的厕所,不晓得咋回事,一直都是阴森森的,我有时候觉得,好像一整天都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屙尿。
当然,本故事不是说厕所,而是那年晓得几月份哦,反正在我去之前发生的一件怪事。
那件事是彭师傅说的。
彭师傅是个小矮子,在成图守大门,因为有回在八里小区吃面,正好他也在吃,我就帮他给了一回钱,他就把我当朋友。
有回在门口,好像是个下午,那天我写了一上午,外头正好大太阳,我就到门口找他摆龙门阵,一边晒太阳。
他就问我,天天跑这儿来干啥子。
我说,写盗墓小说。
他说,恐怖的写不写。
我说,盗墓的也算恐怖。
他摇头,说盗墓有啥子恐怖,跟死人打交道。其实,活人才恐怖。
我听他口气,好像想说啥子很恐怖的事。
就问他,那你有啥子东东,说来听噻,我帮你发到网上去。
他想了一下,说,其实就在上个月,图书馆出了件怪事,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他说,事情出在上个月八号,那天下午六点半,按规矩,两个员工上二楼,到那排贮存柜,去收东西。
那排贮存柜我晓得,我也存过东西,它是一排铁柜子,有无数个小箱子,你要存,就按“存”,然后吐出来一张飞飞,然后“啪”,一个箱门就开开,存好,关,最后取的时候用飞飞去扫描一下,就搞定。
当然,存可以,不能隔夜。有一回我存了一本《迷药大全》,是写小说要用,结果第二天,飞飞一扫,打不开,只好到办公室领,搞得几个女员工看我的眼神,都很轻蔑。
后来我才晓得,每天六点半,图书馆准时收存储柜东西,你要取只有去办公室。
废话多几句,主要是让你们懂。
妈哟,我这个人就是废话多。
好,接到摆。那天六点过,两个女的就上二楼取,一开始没得啥子,取了一会儿,打开一个柜门,里头放了一封信。
其中有个女的,四十多岁,叫罗姐,就说,吔,居然还有存信的。
就拿起,准备丢进一个筐筐。
哪晓得她随手一翻,忽然就愣住。
然后她惊道,吔,写给你的!
另外一个女的二十多岁,叫王玲。
她一愣,说,啊,啥子写给我的?
说完把信扯过来。
一看,是个白信封,中间写了三个字:王玲收。
王玲一下就呆住了,说,我的天啊,硬是给我的!
罗姐就在旁边笑,说,憋憋是情书。
王玲说,屁,我没得男朋友。
然后说,好奇怪哦,咋个给我的信,放在箱箱头?
罗姐说,证明人家浪漫噻,晓得你这个时候要来收箱箱,吔,越想越浪漫嘞。
王玲把信封翻过来,后面空空荡荡。
罗姐怂恿,说打开噻,看是哪个帅哥写的?
王玲有点脸红,反复看信封,不打开,其实心头已经把图书馆的几个帅哥的脸,在心头过了一遍,开始判断哪个最可疑。
罗姐又催促。
王玲也想知道,就扯开信封,里头果然塞了一封白色的纸。
扯出纸,打开,上面是短短几段话:
王玲:
我还是第一次给你写信,你不晓得,我用了好大勇气。
其实我也清楚,你在那边,肯定收不到,但我还是忍不住。我现在,只要眼睛一闭,我就想到你。
但愿你能收到。也晓得,这边有个人,还是喜欢你。
你对面的涛。
王玲跟罗姐看完,都瓜了。
过了几秒,罗姐才说,“你对面的涛”,“涛”是哪个?
王玲说,你问我?我问哪个?
罗姐喃喃自语,说,涛?我们办公室,好像没得哪个男的,名字里头有个涛啊。
王玲把信往筐筐头一丢,说,管他哪个,怪头怪脑的,疯子!
罗姐还在喃喃自语:涛......涛......
过会儿像想起啥子,张开嘴巴,说,哇,那个人名字头有个涛。
王玲一惊,问,哪个。
罗姐说,守车棚的何大爷,他好像叫何良涛。
王玲给了罗姐一下,骂道,你去死。
二人嘻哈一阵,又开始收,都没把信当回事。
回到办公室,有个男同事还没走,罗姐就把此事一说。
男同事叫老雷,他笑说,这样子小玲,莫灰心,我帮你们查一下我们图书馆,你放心,憋憋有个帅哥,名字里头有涛。
说完,他又去看信,边看边读。
读了一阵,他忽然“嗯?”的一声。
他盯着信,皱眉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句话有点怪?
王玲跟罗姐都凑过来,问,哪句话。
老雷朝信上一指,说,就这句话,“你在那边,肯定收不到”。
罗姐问,有啥子怪嘛。
老雷皱眉,说,这句话,总觉得有点不通。
罗姐又问,咋个不通嘛。
老雷说,你们想,这个人给王玲写信,然后放在箱箱头,是不是想给王玲看?
罗姐说,废话。
老雷说,那好,那我们就已经知道两点,第一,他晓得王玲在这儿上班。第二,他也晓得王玲下午要准时去收箱箱,是不是?
罗姐说,废话。
老雷说,那好,那我问你们,这种情况下,他咋会说“你在那边”?
罗姐跟王玲你看我,我看你,没听懂。
老雷一笑,说,这样子,我换种问法,罗姐,假设你就是那个人,你就在这个图书馆,你暗恋王玲得很,你想给她用这种方式写信,又担心她收不到,你该咋个说?
罗姐张开嘴,不晓得咋回答。
老雷一笑,说,你是不是应该说,“其实我也清楚,你在这边,肯定收不到”?
罗姐跟王玲又互相望,感觉还是没听懂。
老雷骂,说你们咋个这么笨,好,我再换种说法,我问你们,只有在哪种情况,才会说“你在那边,怕你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