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队长不信,说,不可能哦,现在都啥子社会了,还有这么悬吊吊的事?
曲老板说,你不信?那好,再等五天,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那个黑舌头。
肖队长就说,一言为定。
到了第五天,凌晨两点,那两个彝族老人又出现。
而肖队长,曲老板,还有一个小保安,就坐在大厦一楼等。
那两人照旧,围着大厦,转了三圈。
到了最后一圈,肖队长三人开门走出去。
但很奇怪,那两个彝族老人却站在左边角落,没过来。
肖队长三人就走过去,发现那两个老人都是一脸惊惶。
曲老板就用彝族话,问了一句。
那个老婆婆忽然开口说话,果然是一口老男人声音。她嘎嘎究究的,说了几句。
曲老板回过头,脸色惨白。
肖队长赶紧问,说爪子了?
曲老板说,出怪事了,那个黑灵,突然消失了!
肖队长没听懂,就问,啥子消失了?
曲老板说,太怪了,昨天还好好的,他还观察了一下,老婆婆的舌头颜色基本变黑,就只有舌尖处一点还没变色,想的是今天晚上做完法事,舌头就全部变黑,一切就按程序来,哪晓得刚才,她舌头伸出来,居然全部回复原来的肉色,那些黑色全部无故消失!
肖队长问,那,代表啥子喃?
曲老板没回答,回头跟老婆婆对话几句。然后回过头,一脸铁青说,老婆婆告诉他,那个灵,好像跑了。
跑了?肖队长不解。
是。曲老板说,跑了,老婆婆还猜了一下那个灵跑掉的原因,有点子吓人。
啥子原因?肖队长问。
曲老板迟疑了一下,阴沉沉说,按老婆婆的说法,那个灵,似乎突然发现了另外一个目标。
肖队长愣住。其实,他还是没听懂。
此事就此打住。
然后据说,过了两天,大有巷某诊所来了一个病人。
大有巷就在顺城街附近。而那病人是个女人,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诊所医生认识她,是一个白领,就在那个四川xx大厦上班。
医生问她哪儿不对。
女人一脸苍白,迟疑了一下,说,医生,这两天,我舌头晓得咋回事,突然颜色不正常。
医生说,伸出来,我瞅一下噻。
女人迟疑一下,伸出舌头。
其实上面这件事情,我觉得是玄摆的。
要么就是舅公玄摆,要么,就是那个肖队长玄摆。
但是,顺城街口子上那个四川xx大厦,前几年,倒是真的死过一个女人,据说尸体一直没有找到。
所以你现在去看,那栋大楼空荡荡的,好多租户都搬走了,不晓得是否跟那件命案有关。
第五回神约
下面,摆一件轻松点的故事。
这件事倒百分之百是真的,因为故事虽说是舅公摆的,但我晓得,那天至少还有六七个人亲眼目睹了整件事。
说的是09年年底,在北门万福桥桥头,每天忽然出现两个人。一个是个女的,三十多岁,像个保姆,一个是九十多岁老大爷,枯瘦枯瘦,头发胡子全白了,坐在一个轮椅上。每天来了以后,保姆就把大爷推在河栏杆旁边,正对桥头,距离十米左右,就不动了,然后两个人就呆呆盯着大桥,像是在等啥子人人。
就这样来了几天,每天都是同一个动作,有几个钓鱼的就很奇怪,就悄悄问那个保姆,说这个大爷天天姑倒那儿爪子哦,是在等人,还是在找东西?
保姆一开始不愿意说,后来问多了,就说,大爷在等他。
钓鱼的不解,就问,他是哪个,男的女的?
保姆摇摇头,说这个陶大爷交代了的,不能说,她只透露一句话,大爷跟那个他,六十年前有个约定,说好了的,六十年后,就在这个万福桥见面。
钓鱼的都哦一声,说,那那个他憋憋是女人,两个人以前憋憋是情人,憋憋是因为啥子事情分手了。
保姆表情却很怪,也没承认,也没否定。
于是每天,他二人一早上就来,呆呆的就在同一个地方,望着桥,保姆有时候望烦了,就会找周围的太婆些摆龙门阵,然后中午,把陶大爷推回去吃晌午,吃完,又来接倒守,守到下午五六点。
其间,保姆透露了陶大爷的身世,原来他以前是国民党的,好像是盛文手下二五四师里头一个旅长,盛文,在成都大名鼎鼎,解放前是成都防卫总司令,1949年底,解放军打成都,国民党战败,盛文带到他的残兵败将逃到蒲江,后来被解放军包围,盛文几个人躲在一个庙子里头,才没被抓,而其中就有陶大爷,此后几人狼狈逃窜,一路化装而行,通过水路,逃到香港,辗转至台湾。后来陶大爷去了美国,几十年来都无缘故土,直到上个月才通过金牛区侨联,回成都来省亲,但是他所有亲人,早就不知所踪,现在住在五丁街他一个老友的亲戚家,保姆也是那个亲戚请的。
有人就趁人打铁,问保姆,那你就悄悄咪咪说给我们几个嘛,他眼巴巴的,到底在等哪个。
保姆却神秘一笑,说这个我确实不敢说,这样子,最多还有几天,到了这个月31号,啥子都会见分晓。
保姆说得这么神秘,那几个钓鱼的,心头就跟猫儿抓一样,就说,那我们几个就天天在这儿守到起,看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人泼冷水,说六十年?这个大爷命硬,没死,你敢保证那个人也没死?
就等。反正每天都要讨论这件事,都说让这个陶大爷这么痴心,那个人憋憋是个绝世美女。
晃眼到了31号,那天上午,陶大爷照旧出现,看他样子,脸色潮红,两眼闪烁,好像心头很不安的样子。
上午,过去。
下午,过去。
到了晚上六点半,好多人都收工了。
陶大爷却纹丝不动,两眼死死盯着大桥。
有人就劝保姆,说这都最后一天了,那个人憋憋不得来了。
保姆没吭声。
到了晚上九点钟,天已经大黑,一盏路灯把大桥照的很亮,桥面上车子呼啸来往。
那几个钓鱼的已经没了耐性,丢下烟头,张罗着要走。
忽然,大爷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指着桥头,嘴巴张开,“咔咔”几声。
他来了?
保姆忽然问。
几个钓鱼的都几步跑过来,望着桥面。
然而,桥面上,车子倒是开来开去,但是,没看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哪!
大爷忽然朝一个地方一指,说,他在那儿!
大家朝那个方位一看,就看见第一个桥洞里头,鬼气森森的,出现一个黑色物什。
那东西有半个脸盆大,黑乎乎的,沿着桥洞边边,缓缓爬到桥洞中间,停下。
哇,像是一只乌龟!
莫非,陶大爷等了六十年的,竟然是那只乌龟?
陶大爷却异常兴奋,架势喊保姆,推!推!
保姆搞紧把他推过去,推到桥洞边边,离那只黑乌龟只有两三米,陶大爷忽然颤声喊:馍馍!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