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们面临着进退两难的艰难境地。两个吸丨毒丨犯在黑暗中打起了哆嗦。
有风从巷子的一端悄无声息的刮过来,就像游魂似的围着我们转上一圈,又在黑暗消失了。
冷清清的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凭我的感觉,巷子里是绝对不能再进去了,可是领头的那个家伙这时却小声说道:“走!”
小喽啰连仅有的底气也没有了,因为胆怯,声音发干地小声哆嗦道:“上哪儿?”
“进了院子再说。”领头的家伙压着声音说。
即使用这么小的声音说了仅有的两句话,大门外的野物依旧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双扇大门又动了两下。
领头的家伙把声音压得更低地朝小喽啰恶狠狠地说:“难道我们就在这儿等死?”
小喽啰说:“我真的有点怕!华哥的弟弟就是被吓疯的。我感觉今晚上院子里埋伏着脏东西。你没感觉到一股股邪气吗?”
小喽啰的话把黑暗的空气顿时就渲染得紧张诡异起来。
领头的家伙却说:“就是鬼门关今晚上也得进去。我们还能从大门口出去吗?”
小喽啰说:“要不我们就在这儿抱团地站到天亮吧。天亮了就安全了。”
小喽啰的主意我表示赞同。
突然,一阵手机的来电提示音乐在诡异的空气里冷不丁地响起,这声音响得太过突然,我的心陡然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是领头的家伙的手机响了,蓝盈盈的暗光从他的裤兜里渗透出来,显得特阴森。
领头的家伙刚把掏出来按了接听键,刚“喂”了一声,双扇大门便发出一阵强烈的撞击声响,接着就是锋利的爪子刮着门板咔咔地爆响。外面的家伙一直在窥听着双扇门内的动静。手机的铃声刺激了它们。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爆响,一直绷紧的神经达到了极限值,本能地大喊了一声:“快跑!”便朝着巷子里拼命地奔跑。
我不知道后面的人跟上来没有,反正听见身后乱糟糟的脚步声响成了一片……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阴森森的巷子里亡命地疯跑,因为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令人魂飞魄散的撕咬声。
外面的野物果然是撞开了双扇门冲了进来。
我暗自庆幸自己的反应要比另外四个人的快上半拍,跑在了最前面。饶是如此,我还是怀疑自己能不能逃过这生死一劫。
漆黑的巷子并不长,纵深只有五十来米,我就像是一股旋风般从狭长的巷子里刮进了温家老院子的大院坝内。
大院坝和漆黑阴森的巷子比起来要亮堂了许多,自少可以看见周围的房屋和门厅的轮廓。当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进了温家老院子的大院坝的时候,方才定住了心神。
我本能地急停住身子,气喘如牛般惊魂未定地朝着来时的巷子口看去,黑漆漆的巷子里又变得极其安静下来了,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有我孤零零地站在院坝的中央,地面上还映出了我孤独单薄的模糊影子。
小喽啰,那个用枪抵住我脑袋的家伙,还有两个吸丨毒丨犯都不见了,就像是一下子在我的身边蒸发掉了一般。刚才我明明是听见身后有杂沓的脚步声追着我跑的,怎么现在我的身边一个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难道他们已经惨遭不测了?
我混乱的脑子已经组织不起任何有条理的思路,更没有能力去思考小喽啰他们的处境,只能圆睁着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黑漆漆的巷子口。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立马又会撒腿就跑。
温家老院子的整体格局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我高中时的初恋就是温家老院子里的一个女子,我当时迷恋她的原因兴许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传统女人的淡淡的内秀气质。
我曾经伙同着班上别的同学到她家玩过,她还特别带着我们在老院子里转了一圈,并且义务给我们做了一回讲解。
大院坝的正北面是一个大的戏台子,戏台子左手边是温家老院子的亭堂,也是老院子的正厅,又称祭堂,是举行祭祀仪式或宗族议事之处,因此空间最大,用材也最考究,用的都是大而坚实的柱头和横梁构建。
右手边是寝堂,是用来安放祖先牌位之处,每逢清明或节日,个人或全族,都要在祠堂里进行祭祖活动,弘扬忠孝思想和尊祖敬宗精神。
此时我就站在温家老院子大院坝的正中央的位置,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地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