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这苞米杆儿滑不留手,这门是垂直的,上面也经过这么多年的摩擦,都光溜溜的,怎么能粘住苞米杆儿呢?老太太也没多话,就这么把苞米杆儿往门上一拍,大伙的眼睛都直了。这苞米杆儿就像被吸住了似的粘在了门上,垂直地面不掉下来。门上没有任何的沟沟坎坎,更别提什么钉子啥的了。
老太太说:“仙家再给看看能不能找回来,能找回来的话就动一下苞米杆。”你别说,这苞米杆就往下滑了一寸,但是依旧没掉。大伙回过神将大张的嘴巴闭上。心服口服的信了周老太太家的仙儿了。老太太一拍大褂说;“还都等着啥啊?都帮忙去找牛啊,晚了就黑了。”说完这话,那苞米杆就像忽然失去了吸引力,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旁边小孩不信邪,也捡起来往门上拍,试试自己能不能搞定,但是可没像现在电视上破除立筷子那样成功。苞米杆压根不听话,拍上去就掉下来。于是几个小孩都嗷嗷的跑回家跟自己爸妈说新鲜去了。
2012-11-12 15:49:00
这边这家人醒过神赶紧朝东山去找,当时天已经麻黑了,十几个人点着火把上山。还是让周老太太说着了,他们去晚了。几个人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找到这牛,几只狼正撕扯着呢。牛吃痛哞哞的嚎叫,几个人听见了过去用火把赶跑了狼。要说那时候姥姥家山上还是有密林子的,也有那么几头狼,但是不成灾,平时也不下山,人都不在意。这一下碰到了也没武器,就这么放走了。赶着瞧牛,这牛的后腿已经被撕扯的血淋淋的,少了几块肉了。果然如老太太说的那样,养了一秋天不能干活。第二年春天下地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的呢。二姨回来跟姥姥说立苞米杆的事,姥姥不信。但是周老太太的话却一直很准。老人去世后,家仙儿没人继续供奉了。也应了家仙会祸害后人的话,她家后辈出了几个败家子。这都是后话。
出马算命结束。
2012-11-12 20:10:00
开始更新,下一个故事水耗子
二姨七岁那年,秋天下了几次大冰雹,家里欠收,姥姥就想了个主意,送二姨去外地舅舅家住一阵,一来省些粮食,二来也好久不走动得亲戚,带二姨认认亲。二姨舅舅家离姥姥家挺远,听说今年收成很好。于是将二姨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背上小半袋子白面,拎着一罐子猪油就领着二姨串门去了。
从清晨顶着清蒙蒙的雾气就开始走,一路上还搭了几次顺风的马车。一直走到天黑才到舅舅家的村子的附近。姥姥早有准备,点上了马灯,又走了一阵才看到前面朦朦胧胧黑乎乎的一片村庄。
那时候农村睡觉都早,村里黑洞洞的,偶尔有几家睡的晚的透出点昏黄的灯光。姥姥也有五六年没过来串门了。拎着灯找了一会,才在一家门前站住了。才要拍门叫人,园子里的护院狗就汪汪的叫起来。只听里面应声问了句谁啊,舅舅披着衣服出来开门了。见到姥姥愣了半天才认出来,忙往屋里让,一边又呵斥狗不许咬,一边高声叫二姨的舅妈点灯。
姥姥带着二姨进屋,炕上坐了四五个小孩,都是舅舅家的堂哥。舅妈热情的将姥姥二姨往炕里让,自己披衣服下地将灶里的火捅开,添水热饭。一会的功夫热腾腾的饭就上桌了。舅舅还一个劲的说:“咋来之前不捎个信,家里乱糟糟没拾叨。”又招呼姥姥二姨吃饭。二姨跟着姥姥走了一天,虽说农村孩子皮实,但是这几十里山路走下来,中午又只吃了几个饽饽垫吧,也饿了。谢谢舅舅舅妈就开始吃,狼吞虎咽的将坐在炕头看热闹的几个哥哥都弄笑了。姥姥也吃了两碗饭。舅妈又从外屋里捡了一盘子红沙果进来,一家人坐在炕上叙话。这都五六年没见了,都关心彼此的近况,一唠嗑就忘了时辰,都到了后半夜才睡。舅妈又特地给找了几床平时不盖的新被子出来。那时候农村人可实在,舅舅舅妈真切的留姥姥二姨多住几天。姥姥的小心思很简单的就达成了。
2012-11-12 20:15:00
早上舅妈早早的起来去集市上买猪肉,回来丰丰盛盛的准备了一桌子菜。这屯子除了舅舅家,姥姥还有个堂哥也在,舅舅也给请了来,大伙团团围坐在桌子上,亲情就是亲情,唠到最后姥姥他们都热泪盈眶的,舅舅还嫌姥姥不早点带二姨过来串门,说几个孩子长时间不见姑姑,都快不认识了。
二姨是小孩子,桌子上认个亲,吃了饭就下桌了。几个堂哥乐不得的带着她出去转。这个屯子比姥姥家的小,周围也没啥山,都是玉米地,也有少量的水田。堂哥说离着二里地有大河,夏天能洗澡,也能拉网捉鱼。舅舅家与屯子里三四口人家一起挖了个鱼塘,在后院的坡下,里面养了鲤鱼草鱼,这鱼池是两个,一大一小,小的位置偏下,里面不放养鱼苗,都是野生的小嘎牙子啥的鱼,中间一个土坝隔着。养了两年大池子里鱼肥了能卖的时候,就把大鱼池的水往小鱼池子里放,小鱼池子的水满了,大鱼池子的水就到膝盖,进去拿网就能往出兜鱼了。堂哥说二姨来的巧,今年正说着要放水抬鱼呢。二姨一听可赶上热闹了,忙追着问啥时候能放水。几个堂哥都笑说二姨太心急,不过应该也就这几天,毕竟大姑过来串门,要回去之前肯定得抬出来给大姑带些回去的。于是二姨就心心念念的等着放水捉鱼。
2012-11-12 20:20:00
果然,这天吃了下晌饭,舅舅就说已经跟那几家商量好了,明天准备放水。让舅妈从外屋棚子里找大盆和抬鱼用的网。这渔网就是普通的渔网,两边用木头棍子缠起来,形成一个前头宽后面窄的形状。两个人下水扶着木棍往前走,鱼就会被后面网给兜住。舅舅家的渔网棍子有两米多长,胳膊粗细,二姨悄悄试试,一点也抬不动。舅妈笑说:“那得是老爷们干得活。明天就老爷们下水,女的和小孩就在岸上等把鱼兜上来,用盆往家运。”姥姥帮舅妈把家里积雨水的三个大缸刷干净了抬到院子中央,灌了半缸水,预备明天装鱼。
第二天起来,二姨就闹着要去鱼塘。几个堂哥都笑话她傻。毕竟是秋天了,水很凉,得等晌午太阳上来将水晒温乎了才能下去。二姨坐卧不定的等到晌午,连几个堂哥跟她玩嘎啦哈都不玩。(嘎拉哈,是羊的腿骨的骨关节,吃完了骨头,用骨关节带着一个不口袋可以上下翻动着玩,在东北农村很普遍的游戏。手快眼快的菜能玩的好)果然,那几家合伙人也拿着家伙来了。
每家都出了几个女人孩子运鱼。一伙十几个人来到鱼塘,舅舅和几个男人一起用铁锹将土坝给挖了一个口子,又用渔网给拦住怕大鱼漏过去。水哗哗的往小池子里灌,半晌的功夫,小池子就快溢出来了。舅舅忙吩咐拿沙袋将口子堵上。大池子现下的水可能还不到大人的膝盖那么深。不过池底还是有淤泥,小孩不能下去的。只见池子里的鱼噼噼啪啪的拍水聚群。偶尔还有一两尺的大鱼跃出水面来。大伙都很兴奋。舅妈拿出预备好的酒给倒上,几个要下水的男人都喝了一碗驱寒。然后脱鞋袜拿着渔网就下水了。一个在前面赶,两个在后面兜,一个来回上岸,三十几条大鱼就在网里乱蹦。女人们忙上前捉鱼,用各自的家事装了统一往舅舅家运,一起放在水缸里留着平分。
2012-11-12 20:21:00
二姨也忙抢上前去捉鱼,那鱼滑溜溜的且力气极大,被按住了还能挣脱开,甚至一尾巴拍在二姨脸上打得脸生疼。不过二姨也虎实,越抓越来劲,只要抠住鱼鳃,鱼就只能乖乖的听话了。那边姥姥高声嘱咐大家往家里运就放进水缸,别让鱼死了。于是二姨也跟着一趟一趟的往回运。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只剩下几条漏网的了,男人也都筋疲力 尽冻得不行,于是收拾家伙上岸,准备趁着天黑前将鱼过数平分。
二姨已经满手的鱼鳞,一身的腥味了。不过这一下午却让她忙活的高兴。姥姥舅妈早就先回家烧热了炕,锅里也早准备好了热水让大家洗手洗脸。大家收拾完了来到三个大缸前,将鱼一条一条的捞出来,看大小分量平分。一共能有近二百来条鱼,有大有小。大家拿着各自的家伙将分得的鱼装回去。舅舅家的依旧还放养在水缸里。
2012-11-12 20:2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