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好,好。”老者击掌,“李龟年,配乐。”
李龟年接过新词,重归乐队,不久,乐声再次响了起来。
她注意到这个冠带青服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淡然一笑。
微风自语:微风好,恩恩,一切还好吧?
莫小图:小图。。。,乖啊乖啊,盖楼不用太频繁,不然地基不稳,又把你劳累了就不好了。
雪海深仇:甜甜好。
六
公元617年。
111-1号山洞内。
程咬金挥舞着一根树枝,口中大喝:“泰山压顶!”
“左右插花!”
“推窗望月!”
于隆点头,看程咬金停了下来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催促:“接下去呢?”
“接下去是——,是——”树枝在空中毫无章节的挥舞了两下,垂了下来,程咬金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垂着手低着头,“铁牛记性不好,又忘了!”
于隆一拍额头,痛嗷一声,“程铁牛啊程铁牛,你知道吗你,按你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记性,师傅我给你打分,ABCDEF,看你人品份上,最多也只能给你个C+。”
“什么C加不C低的,仙人师傅你再给俺教教,时间快来不及了,俺操练操练一番就得跟尤兄弟做响马去了,赶紧滴,仙人师傅,再来一次?”
于隆不给他废话,拉开了架势,“来吧,接下去是,倒提金冠——”
“哦,倒提金冠——”
不大一会儿,程咬金乐滋滋地狂奔出了111-1号山洞,边跑边叫:“尤兄弟,尤兄弟,你哥哥铁牛俺会武功了,会武功了。”
111-1号山洞里,于隆咬着螺丝起子站在一堆电线前,听到程咬金的大叫,摇摇头,随后把起子一下扔到了桌上,“哎,好歹他也算是我徒弟,徒弟出师第一战,做师傅滴总得去瞧瞧?”
于是他转身也追了出去:“哎,程知节,程咬金,程铁牛,你给师傅我等等。”
兖州府和济南府交界处的长叶林小孤山。
二百号响马潜伏着随时听令,虎视眈眈看着山道上一队人马,旗幡招展,队伍中间押着无数大车,车上插着黄旗,用油布盖着,用大绳拴着,不用问,一定都是银子,这队人马顺着山路弯弯曲曲走着,好像长蛇一般,前边有两员大将开路,正是卢方与薛亮,高挑绣旗,离埋伏圈越来越近。
但见地势险恶,山岭连绵,怪石横生,古木密林,一望无际,山如刀削,陡壁悬崖;林如大海,波涛汹涌;道路崎岖,十分难走,大太保卢方越走越心惊,把马带住:“吁!”
那薛亮亦勒缰停马,看了一眼卢方,领会他的担忧,回喊:“传令!前队后队要打起精神,此处凶险,严防响马。”
话音刚落,一阵锣响震天,只见山崖后,密林中,闯出无数人来,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员大将,只见他,红铜盔,红铜甲,护心镜,绿战袍,骑一匹铁脚枣骝驹,手端64斤沉甸甸的宣花斧,横在路上,不是程铁牛是谁?
但见他雄赳赳气昂昂,一把宣花斧在手里抡得风声水起,当当当当收在手里后,怒目一瞪:“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崩敢说半个不,爷爷管杀不管埋。”
薛亮赶紧命官兵把银车护好,卢方手捻银枪便直奔程咬金而来:“呔!胆大的响马,吃了熊心,咽了豹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劫皇纲,可知道王法的厉害?”
程铁牛把大肚子一腆,哈哈大笑说:“什么王法不王法的,少说废话,快把银子留下,如若不然,你爷爷我一斧子把你们一个个砍了。”
卢方火往上撞,催马拧枪直奔程咬金前心便刺。
程咬金虎劲一上,拍马抡起斧子奔大太保的顶梁门便砍:“泰——泰,泰——”
赶到一边躲在丛林中兴奋观战的于隆使劲握紧了拳头:“泰山压顶。”
宣花斧带着风声抡下去,擦着卢方的耳朵而过,那程铁牛憋红了脸,“泰”到最后,大喝一声:“砍脑袋。”
于隆呆了。
卢方将大枪撤回来,横枪再战,程铁牛左手往回一拉宣花斧攥,右手一推,斧头奔卢方的脖项而去,口里高声喊:“推——推——推——”
“推窗望月。”那于隆早把招式叫了出来,看着宣花斧把卢方的头盔砍掉了,才听到程铁牛喊将出口:“掏耳朵。”
“什么?”于隆忘了藏身,站直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抡斧出下一招的程铁牛毫不含糊地吼出了:“捎带脚。”
不敌的卢方早退下了,换上了薛亮及一干官兵,而程铁牛身后,尤俊达率所有响马均围了上来,嘶杀声四起。
那程铁牛单挑薛亮,又是三招,三招过后,程铁牛一阵搔头弄耳,“左——左——左——倒-倒——倒——”最后干脆“呔——”一声,再不叫名号,提斧上阵。
“唉,这个C+程铁牛!”于隆看程铁牛挥斧勇战,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而后一拍额头:“糟了,我把苏西给忘了。”
七
公元756年。
马嵬驿。
军旗猎猎,六军之士滞停行军,神情凝重,静侯驿馆里传出的最后旨意。
大帐里,头戴王冠者上坐,侧为拱手弯腰的高力士,席下分别是左右羽林军将领,左右龙武军将领,以及主帅陈玄礼。
“皇上,安贼与史贼虽称因杨国舅通胡克扣军饷为起乱之由,究其终因却是安贼贪恋娘娘美色,此女先迷惑皇上,让皇上乱伦理长,后迷惑安贼,其兄更通敌叛乱,致兵乱民灾,杨家祸国殃民,如若不除娘娘,无以安慰尔等将士愤慨之心,亦将动摇尔等护主之心,请皇上定夺。”
老者单手支起,捂脸,另一手扬了扬,有气无力:“高力士。”
“皇上。”高力士为难地站前一步,低头,“话虽如此,但娘娘诚无罪,诚,无罪。”
“罢了,罢了,就依陈将军之言。”老者哽咽,语不成声,“下去,赐酒一壶,再赐白绫一丈,二者择一。”
“皇上。”高力士浑身一颤,看老者心意已定,无奈,转身出了驿馆。
馆外佛堂梨花树下,一直候着圣意的她看着高力士领着两个婢女走了出来,一个婢女端着一壶酒,另一个婢女端着一条白绫,她什么都明白了。
“娘娘,奴才,奴才——”高力士看着婢女把两样东西放在她面前,颤着声,终于什么都无法说出口,掩面侧立。
她看着那壶酒与那丈白绫,想笑,却笑不出来,她缓缓掏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一个用丝绢包起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块没有任何生气的冷冰冰的金属块。
她一下把它摔到了地上,随手拣起了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起来,砸着砸着,动作慢下来了,泪水却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你那么恨我吗?
恨得过了16年了,你还不肯来接我?
好吧,既然你狠心,让我在这陌生的古国死去,那我,认命。
她颤抖着手,把那壶酒端了起来,将壶嘴,放到了嘴边,在她微张朱唇的时候,那地上就快解体的金属,忽然有蓝色的光一闪一闪起来。
壶,翻了,酒,洒了一地,她扑倒在地,哆嗦着,捧起了那块金属。
“嗨,苏西,好久不见,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吧?”
她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啊”了一声,无声地哭了起来,然后的第一个反应,是一巴掌抽了过去,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随后,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苏西?”于隆摸着自己被打得热辣辣的脸,懵了。
一边的婢女及高力士,均骇得魂不守体。
“来,来,来——”高力士在将叫未叫之前,被于隆用嘘地手势震慑住了,婢女亦都呆了,忘了做声。
“苏西?苏西?你快抱得我透不过气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于隆轻轻拍着一直抱着自己不放,泪流不止的苏西问,“先告诉我,这是756年,恩,安史之乱那一年,然后,这里是,马嵬坡?”最后那个“坡”字上升了八个音符,于隆眼瞪瞪地看着呆呆的高力士,不敢相信:“你是,高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