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2 19:40:00
“你,你这个不孝之子,我也没你这个儿子,你这个混账东西!”马哲捂住胸口,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老头子,快快,到沙发这边坐下歇会,你瞅瞅,干嘛生这么大气啊,他不还是个孩子嘛。”老伴在旁边小声劝慰着。
“都快三十了,你还拿他当孩子?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难道眼睁睁看他这么不成器下去吗?你的溺爱害死了他啊,废了,他这一辈子算是废了,唉!”马哲急得痛心疾首。
老伴先是一怔,而后眼睛低垂下来,声音有了几许哀怨:“几十年了,我们娘俩见到你的日子屈指可数啊!你有时候出去,长则几年,短则几个月,你知道我们娘俩过得什么日子吗?不知道的,都还以为我男人早死了,几年看不到个人影……有时候你倒是回来了,可还是不能照常回家,每天不是加班就是开会,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们娘俩?”
马哲一怔,老伴又悠悠而道:“是不是你还想着她,是不是这么多年我绊住你后腿了?强扭的瓜不甜啊,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该放手啊,好成全你,而自己也不会独守空床这么多年……”
“你,你不要再说了!”马哲突然站起来,他摇晃着身体也进了房间,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今天下午——
二楼,遗迹考古所会议厅。
人骨笛刚刚被叶林从尹幂教授那里取回,当尹教授拿着修复过的文物走到近前时,叶林等人在瞬间惊呆了。人骨笛看上去和原来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骨质透着光亮,拿在手中,硬邦邦的,它终于恢复了千年前的面目。
会议室中,坐了十个人。其中坐在最前面的是遗迹考古所的所长庄文博,大约五十多岁,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头发有些稀疏,他此时正在和旁边的一位僧人小声交谈着,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尊敬和谦逊。
2011-10-5 21:39:00
庄文博旁边的僧人应该是会议室内最引人瞩目的人物,光头,身着一件黄色袈裟,目光温和,偶尔还对着庄文博双手合十,透着一股大师风范。
再看向右边,坐着考古所的队长马哲,也许是昨夜没睡好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浮肿,旁边的叶林忧心忡忡看了老师两眼,将他的茶杯摆至近前,马哲却仍然是无动于衷。
依次而坐的是当时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去过的成员,孙大炮、曾慢、刘水、小杨、龙一和花蕾。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感情自然是没法说。当然,每个人也都是各怀绝技,各有所长。龙一的武功不弱,臂力惊人,但是话很少,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讲一句话,和他在一起要多沉闷有多沉闷,没劲。
坐在他旁边的花蕾却每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是考古队唯一的女生。考古队不是在荒山就是野岭,工作环境艰辛,生活环境艰苦,这不是一个适合女性工作的领域。所以花蕾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干不长,没想到她却坚持了下来。花蕾是四川人,工作年限比叶林早,女儿都五岁了,很多时候花蕾为新人树立了很好的榜样,所里很多人都佩服她。
旁边的小杨是刚刚毕业的博士,这是第一次跟随考古队远行,不过他却不辱使命,使用全站仪精确测量、GPS准确定位,干起工作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曾慢、刘水、孙大炮,这三位和叶林的关系最铁,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抽烟,侃大山,说女人,似乎只有哥几个在一起时,才会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人都到齐了啊,今天我们遗迹考古所请来了苦玄大师,大家欢迎!”所长庄文博做了介绍,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苦玄坐起身,双手合十,嘴中轻轻说道:“阿弥陀佛。”
叶林将人骨笛摆在苦玄大师眼前,只见他眼前顿时一亮,旋即眸子又黯淡下去,双手合十,对着人骨笛又是轻轻念道:“阿弥陀佛。”
“大师,笛子能否吹响?”如果这千年的骨笛能被吹响,这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所长庄文博有些急不可待了。他心里暗自盘算着,所里的经费一直紧张,借这个事情可以向市里申请研究资金,所里也可以好好装修一下,这千年骨笛的吹响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所里都有非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