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2010-8-21 0:26:00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早上,我跟大哥首先去了那个焚尸坑的地方。葱郁的草木中,还发现了阿廖莎前些日子翻挖出的痕迹,果然是尸骸杂乱,让人不忍细看。

这时没有旁人了,我才把昨天的想法告诉了大哥。在那个年代需要用到火葬,现在能想出的,只有战乱或者瘟疫之类。这种事件往往会产生数量巨大的尸体,而大火焚尸可以断绝对环境的污染,同时防止尸体成为疫病传染源,是比较理想的解决方法。

但这就很麻烦了,战乱还好,毕竟跟现在没关系了,可如果是传染病,那这里以前说不定就是疫区,虽说几十年过去了,却很难保不会有什么遗留的影响。

大哥拣出一具早已碎成了几瓣的颅骨,拼在一起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说我刚考虑的那些他也想过,但我们不是游山玩水来了,淘金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意,各种风险肯定有。如今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什么都没干就回去。现在只能尽量速战速决,弄够了金子马上走人,尽量别多事。

我有些反感,问他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大哥却默然一笑,说有时候钱还真就比命重要。我们有五个人,就算他同意现在就走,武建超他们呢?愿不愿意?到时又该怎么说服他们?把人逼急了,大不了把我们哥俩晾在这儿,跑去和阿廖莎干。

我回去的信念本来就不甚坚定,被大哥拿现实一压,没多久就妥协了。

金子还是要淘的,也是不得不淘的。而且人要是懒,吃屎都赶不上口热的,大哥又说了要快进快出速战速决,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基本上干疯了。

接近夏天之后,日照时间越来越长,也给我们提供了便利,都是天一亮就开工,一直忙到晚上睡觉,十几个钟头连轴转。有时连吃饭都嫌耽误工夫,反正填坑不用好土,除了早上那顿,一般都是饿的受不住了,才胡乱弄点对付对付。那种争分夺秒的感觉,就像一些神话故事里,主人公赶在宝藏大门关闭前,疯狂往口袋里放金银财宝财宝一样。

2010-8-21 0:28:00

那一次,让我对淘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严格说起来,淘金其实有“采”和“淘”前后两个环节,而采金又分为“水金”和“平地掘井”两种,我们之前在河谷里采的就是“水金”,指的是从河床中淘洗金砂。而盛世才的这个金场用的则是“平地掘井”,因为这里的金矿囊基本上是隐伏、半隐伏状,上边覆土很厚,所以要用开窿(矿山坑道)的方式,让人抵达含金层,再根据矿脉的走向延伸坑道,将含有黄金的矿砂挖运出来。只不过我们去的时候,湖边遗留有当年采出来还未来及淘洗的矿砂,就省下了这个步骤。

矿砂采出后,处理的方式又有不同。如果用那种纯人力操作的溜槽取金,行话就叫作“打小盆”,但如果是有机械参与,分工明确,大兵团作战的流水线作业,就叫“拉大滤”,原理差不多,但效率高得多。

甘肃老爷子解放前曾在一个大金场里当把头儿,指挥过拉大滤。他指点着矿区中一个个鼓起的小山包和各样废弃设备,给我们勾绘出了一个基本流程。

一般来讲,矿砂从金硐里挖出来后,先要经过一定的机械研磨和筛选,再运到一段自然或人工堆砌的斜坡上,用连着水泵的高压枪冲洗。含水的泥砂顺地槽流进下边的滚筒分沙机,再流上一字排开摆放的木制镏金板,木板上有成排的凹齿,水冲走沙后,金粒沉淀在凹齿里,最后将沉淀的精砂倒进筛金瓢反复淘洗,一天下来,可以淘出几百克的金子,产量十分惊人。当然,那还是老年间里土洋结合的办法,如果换成现在的一些联合淘金机或者淘金船,出金量只会更恐怖,这就是工业化的力量。

当年的生产场景,我们已经无缘得见,但金场里残留的斜坡有十几条,应该都是拉大率用的,不难想象在几十年前,那成百上千号工人协同劳作的场面,肯定是相当壮观。

2010-8-21 0:30:00

只是说来惭愧,虽然已经进入八十年代,但我们没有那种人力和财力,依然只能沿用最原始的“打小盆”,还是手工劳动,只能在细节上做一些改进。

我们之在河谷时前用的,都是民间传统沿袭的那种老式船形淘金盘,就是俗称的金斗子。这种淘金盘尽管拿着方便,淘洗量也大,但因为本身结构不太科学,回收率比较低。所以这次进山前,大哥换了一种圆形的用抗冲击塑料制成的淘金盘,这种新盘子结构更合理,也比较轻便好带,不小心掉到水中还能浮起来,而且颜色是绿的,衬托之下金子和黑砂更容易分辩,便于操作。

以前我只负责提水,没接触过金砂的筛洗环节,那回大哥有意让我学习一下,具体的操作比较复杂,我只会了个大概,如今也记不太清了,更是不好说明白。反正那是个技术活,我们几个里只有甘肃老爷子手艺最好,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用几粒压扁的铅芯儿和一盘白沙苦练寒暑,才练就的水准。

淘洗的手法大同小异,但新式淘金盘用起来讲究多一些,这让老爷子头两天颇不适应。比如,干活儿前一定要刷盘子洗手,因为细小的金粒跟油脂相排斥,所以手上不能有油有汗,淘金盘也必须绝对干净,需要用钢丝球刷,在盘底刷出丝条状的粗糙表面,刷到用水一冲不留水珠,只有一层水膜的地步,都是为了提高出金量。

2010-8-21 0:31:00

除了老爷子的技术工种,我们四个从事的基本还是重体力劳动,强度比在河谷时更大。那感觉头两天还好,到了后来,根本是种煎熬。不过这不是给谁打过工,每淘一克金子就有自己的一份,所以谁也没怨言,都在咬牙坚持。

不过累归累,老金场也的确没让人失望,与前山那些一年被翻多少遍的熟窝子相比,出金量高得多,每天二十多克不在话下。只是这里淘出的金子颜色有些发乌,大哥解释是因为黄金常与铁矿共生,有时会裹上一层氧化铁膜,而这里不是冲积矿,风化程度浅,砂金表面杂质多,所以颜色就比较深。

超强度的劳动,日子长了,身体到终究有些吃不消。有一天我吃饭时,看见咬过的饼上带着红印子,竟是牙龈出血了,一问发现大家都有这种情况。开始还以为是高原反应,但大哥说阿尔泰最高海拔才三千多米,一般不会有高山症,应该是太劳累的缘故,看来还是得悠着点干,不能太拼命。

可是话说回来,除了辛苦,深山里的生活反而比在山前河谷的时候好,主要是伙食方面。因为周围物产比较丰富,有野葱,野韭菜可以调剂口味,武建超还会抓旱獭改善生活。他用的是内蒙牧民的办法,把铁丝拧成的活套儿搭在洞口,用木橛子固定,人不须一直盯着,只要时不时去瞅瞅,把上套儿的猎物取走就行。

还是像以前说的那样,其实抛开黄金带来的刺激,劳动本身是十分单调且枯燥的,没日没夜的干,除了一点点多起来的金子,我们每天的活动,基本上都是在“重复昨天的故事”。而岸边的铁笼,山上的铁塔,初看时觉得刺目,日子久了也会熟视无睹,湖底每隔几天轰隆隆响一次,我们一直看不出是什么原因,也慢慢习以为常。

忙碌中,日子一天天过去,粮食越吃越少,归期也越来越近。金场里各个奇怪的地方,始终困扰着我们,但大半个月一直平安无事,我也把当初的种种疑虑渐渐放下了。然而,就在我们以为安安稳稳熬完这最后十几天,就能收拾行装回家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系列让人始料未及的变故。

怎么说呢,我们是弄够了金子,却没能按照预计的那样,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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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线上的诡异往事——1985年,我在新疆阿尔泰山淘金子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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