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中了“醒气”到于候和云处易大战落败,没敢和我打就跑了,外加把尤堔给抓住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而陈老大简单的表示了一下对让差点害死自己的于候跑了的遗憾之后,就脚下一使劲儿,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知道他这是要找尤堔算账去,因为尤堔才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所以我也不管,看着陈老大甩开大步到了跟前,想伸手去打发现自己没法下手,这可不是这位“海上魔王”心慈手软了,而是这会儿的尤堔已经被王凯歌给打的口歪眼斜,面目全非了。
刚才我听见这家伙在挨揍的时候在呼唤尤璐的名字,想让他的这位三姐给求求情,结果尤璐只说了一句:
“别‘咱们尤家咱们尤家’的,你是尤显的儿子,那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可不是一回事。”
就这么一句,便把他给怼回去了。
接着等陈老大再过来,他就已经被王凯歌打成了这副样子。
可即便如此,陈老大那气儿并没有消,先是调戏杜若,后是差点让自己栽了大跟头,能让他吃这么大的亏的人还不多,更何况他还不是什么人物,所以陈老大气不打一处来之际,将躺在地上的尤堔抓住拎起来,然后冲着他说:
“你个狗东西,我今天不杀了你也得废了你,要不然就没法在这儿混了!”
陈老大说着就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猎鱼刀,随即就把那吹毛断发的刀刃搭在了尤堔的脖子上,以他手上的力道,以及这刀的锋利程度,只要手腕上稍稍一动,就能像切奶油蛋糕一样切开尤堔的脖子。
“‘海盗王’且慢,我感觉这事里面有蹊跷,这人暂时不能杀,得留着。”颜悦瑶忽的从人群中走出来说。
“嗯?二弟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是尤家人吗?人家尤家都不管他,他还敢狐假虎威,他干的这些事早该死个十回八回了,我杀了他又能怎么样?”陈老大说。
“不是,刚才你们处理这些许事的时候我就在想,他来这里的动机是什么,他说他是来找尤家三小姐的,但就算他不知道自己家跟正牌尤家关系不和,那一个并不熟悉的姐姐足以是他千里迢迢坐着私人飞机来这里凑这个热闹的理由吗?
或者说你会为了一个跟自己关系不近,没见过几面的亲戚去参加一个谁都不认识的聚会吗?”颜悦瑶说。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那弟妹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陈老大闻言拉着长音思索了片刻随后说。
说完,他就把猎鱼刀慢慢的放了下来,并将举在另一只手里的尤堔也给放了下来,不过放归放,可没让他站起来,而是把他扔在地上然后踩在了脚下。
“刚才我问了一下和他一起来的另外第三名校董,他们说尤堔本来没打算来的,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临时决定来参加的,这个电话肯定是关键,虽然我无法确定电话到底是谁打的,但我估计,应该是宾尼.刘或者是他的手下干的,不,不是他的手下,就是他本人打的。
不信可以问问他。”颜悦瑶说。
我听到颜悦瑶提到宾尼.刘,也猛然间想到了点什么,就蹲到尤堔的面前,说:
“你来之前的电话是谁打的?他来这里又跟这个电话有什么关系?”
尤堔此时嘴里的血还没干,因为嘴唇上的伤口太大了而仍在继续往外流,我看他因此而说不清楚,就站起身先让陈老大松开脚,给他治疗一下再说,特别是看他都惨成这个样子了,方才那点火也消下去了大半。
陈老大当然得给我这个面子,说了句“先便宜他了”之后,就挪开右脚,我一把将其拉起来,没让杜若上手,而是叫了几名在附近待命的队医过来,因为这点小事还用不着让杜若亲自动手。
来了三名队医,先清理了尤堔的伤口,又给他消毒止痛,最后缝合了被打的豁开好几道口子的嘴唇,再找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他这才把说话的能力恢复了个七八成。
我把我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他因为整张嘴都是肿的,所以有些大舌头的说:
“我要说了,你们能不揍我了吗。”
我听了这话心里冷哼一声,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要一开始不作死哪里会有这些事?一个好好的七夕聚会都被你给搞砸了。
想罢就说:
“再揍就把你给揍死了,揍死你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就不会再难为你了。”
尤堔点点头,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猜得没错,是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这个哥就是宾尼.刘,他给我说这里有漂亮姑娘,还有三姐,还说这里的好多人都跟他是好朋友,这才让我来的,我本来还想提他呢,但没来及就被你们给打趴下了。”
“你亏了没提,提了只能被揍的更惨。”我说。
“宾尼.刘说这里有漂亮姑娘让你来你就来?你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颜悦瑶说。
“他说这里有个‘颜美人’,姿色举世无双,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说我要喜欢他就帮我追,我听了这个心动了才决定来的,但来了之后才听说‘颜美人’是项骜的女人,我还想我哥和项骜的关系这么好吗?女朋友都可以换着来?
我想跟项骜说说的,但看他长得这么凶,就没敢开这个口。
哦对了,你就是‘颜美人’吧?这里面我看你就是最漂亮的了,的确是美,可惜我是捞不着了。”尤堔说。
我听了他这段话,已经生不出气来了,不仅不生气,还因为他蠢到极点的行为失声笑了出来,而颜悦瑶闻言可不乐意了,登时大怒,她柳眉倒竖,语气锋利的好似钢刀一样的说:
“宾尼.刘放他的狗臭屁!说姑奶奶我是他的前女友?他也配!我这一辈子就一个男人,就是项骜。
还有,他说你看上了就帮你追,他这是拿你当枪用,你难道没看出来?!”
只是她那句“说姑奶奶我是他的前女友?他也配!”有点刺耳,因为周洲还就是宾尼.刘的前女友,这等于在无形之中把周洲也给贬了一顿,只是眼下的关键不是这个,要不然她俩非打起来不可,这一点我从周洲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了。
“啊?什么枪?他不就是想叫我来泡妞吗?”尤堔说。
“你这个白痴!你这么低的智商是怎么活这么大的!”颜悦瑶说。
说完这句,她接着对我说:
“我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猜了个大概,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宾尼.刘了解尤堔高调无脑还好色、爱出风头的性格,然后就给他打电话引他到这里来,而宾尼.刘预料到了尤堔来了这里肯定得惹事,到时候免不了和我们发生冲突,轻则被暴打一顿,重则就有可能丧命,这其中宾尼.刘最希望看到的应该是后者,而一旦那样,我们杀了尤显的亲儿子之一,那和他就有了杀子之仇,他无论如何也都会尽全力来报复我们。
那么如果以上这些猜测成立的话,就首先说明宾尼.刘上次在布鲁塞尔想接着提供情报占你便宜但被收拾了一顿后,怀恨在心,去找尤显想让他爹一起来对付我们,但尤显却老奸巨猾,知道我们不好惹,就没接他这个茬,他为了让尤显来对付我们,出此毒策,用自己的弟弟为牺牲品,逼自己那个爹出手。
然后是尤显平时一定非常疼爱他这个‘老来得子’的儿子,对他百般溺爱也很在乎,要不然宾尼.刘不会拿他当拉尤显下水的筹码,这小子也不会被惯坏到这种无脑的程度。
至于宾尼.刘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开这个七夕聚会派对的,那他作为一个情报大亨,我们这事做的也并不保密,他想知道也就不难了,我估计是临时联系受邀人员的时候他截获的信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才给尤堔打电话。”我说。
“完全正确,与我想的一字不差。”颜悦瑶说。
“这尤堔怎么说也是他的弟弟,虽然是同父异母,可他这么干,实在是太歹毒了,一点亲情都不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心肠这么坏?”周洲说。
“哼,宾尼.刘名义上是我哥哥,但其实就是个竖子,我平常都不拿正眼瞧他,别看他有个什么破公司,就算我老爸死了,家产也是我的,轮不到他这个杂种来继承。”尤堔说。
他真是没脑子,这种家丑也能当着我们这群外人说的如此毫不避讳,而所谓的“竖子”,就是古代皇室贵族或大户人家不是正房生养的孩子,都可以被称为“竖子”,和正房的儿子相比,地位上就会差很多;而骂宾尼.刘是杂种,这个是因为他妈是个挪威公主,他血统上是个中挪混血,虽然在外表上看他绝大部分都继承了亚洲人的部分,这也看的出尤显这个人的基因非常强势,几乎压倒了来自其母那一方的北欧白种人特征。
颜悦瑶听完就朝周洲耸了耸肩,意思是说“你看他俩就这关系,宾尼.刘能不歹毒吗?”
周洲无语,而尤堔这么说宾尼.刘,后者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跟之前分析他的目的结合起来,那设计害他还拿他当枪用在道理和情理上也就都说得通了。
(未完待续)